夜色深沉,四周靜謐,唯有遠處偶爾傳來的妖獸嘶吼聲回蕩在群山之間。此時,距離山穀數十裏外,那隻上古血脈的饕鬄正在一片荒涼的山穀中,經曆著生死攸關的痛苦。


    饕鬄那龐大的身軀匍匐在地,粗重的喘息聲猶如悶雷般滾動,曾經充滿威懾的紅色眼眸變得暗淡無光。它的身體不時地抽搐,似乎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和壓力。周圍的樹木和岩石被它的力量摧毀,地麵凹陷出一個巨大的坑洞。


    饕鬄低聲咆哮,體內上古血脈的力量正在不斷湧動,撕裂般的疼痛讓它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迅速流逝。它已經明白,自己即將迎來新生命的降生,這不是尋常的生育,而是關乎血脈傳承的一場生死考驗。


    饕鬄掙紮著爬起,四肢深深插入泥土之中,試圖借助大地的力量緩解體內的痛苦。它仰天發出一聲嘶吼,聲如雷鳴,卻透著無盡的虛弱和不甘。隨著這一聲長嘯,它的腹部劇烈隆起,終於,在一片血光中,一個小小的生命誕生了出來。


    那是一隻幼年的饕鬄,體型雖小,卻繼承了母親古老血脈的花紋,鱗甲上隱隱泛著神秘的光芒。剛剛降生的幼子睜開了眼睛,透出一絲靈動的光輝,輕聲啼鳴,聲音稚嫩卻飽含生命力。


    然而,老饕鬄的狀態已是極度虛弱。它幾乎耗盡了全部的力量來誕下幼子,生命之火已經微弱到幾近熄滅。饕鬄低頭望向自己的孩子,眼中流露出一絲溫柔和不舍。它知道,自己即將離開這個世界,而幼子將獨自麵對這片危機四伏的荒野。


    饕鬄將幼子小心翼翼地推到懷中,用那龐大的身軀將它環繞住,給予它最後的溫暖和保護。幼饕鬄依偎在母親懷中,發出一陣輕柔的啼叫,似乎在回應母親的愛意。


    就在這時,遠處的叢林中傳來了窸窣的聲音,一群低級妖獸被血腥氣息吸引而來。它們的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緩緩地朝著虛弱的饕鬄母子逼近。饕鬄抬起頭,眼中再次閃現出一絲凶光,即便已經接近死亡,但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它依舊充滿鬥誌。


    “吼——”


    饕鬄低吼一聲,聲如驚雷,盡管不再如往日般震懾,但其威嚴依舊讓這些低級妖獸遲疑不前。它們停下腳步,彼此對視,雖然畏懼饕鬄的威勢,但也能察覺到它的虛弱,貪婪的本性讓它們不願就此放棄。


    饕鬄深深吸了一口氣,竭盡全力凝聚著體內所剩無幾的靈力,低頭輕輕舔了舔幼饕鬄,用盡最後的力量凝聚出一道護盾,將幼子緊緊包裹其中。幼饕鬄被護盾包圍,躲藏在母親的懷抱之中,眼中透出一絲不安。


    那些低級妖獸逐漸逼近,直到離饕鬄母子不到十丈的距離,它們終於再也按捺不住,齊齊撲向饕鬄,想要分食這隻上古血脈的強大妖獸。


    饕鬄的眼中迸發出最後的光芒,它猛地張開巨大的嘴巴,試圖再度施展吞噬之力。然而,此刻的它力量已經所剩無幾,吞噬之力隻勉強形成了一道微弱的旋渦,將幾隻靠得最近的小妖獸卷入其中。而其餘的妖獸見到旋渦無力,反而更加凶猛地撲了上來。


    饕鬄的身體顫抖著,鱗甲上被妖獸撕咬出道道傷口,鮮血噴湧而出,然而它依然不屈地用盡最後的力量,將幼饕鬄推向一旁的隱蔽之處。最終,它那龐大的身軀在妖獸的撕咬中逐漸倒下,曾經光輝的紅色眼眸在這片血腥中緩緩黯淡。


    那些低級妖獸瘋狂地撕咬著饕鬄的屍體,貪婪地吞噬它的血肉,而它們卻未曾發現,在一旁的陰影中,那隻幼小的饕鬄正靜靜地蜷縮在那裏。幼饕鬄的眼中,光芒逐漸從稚嫩變得堅定,它注視著母親的屍體,注視著那些妖獸的貪婪,仿佛繼承了母親的意誌。


    夜色愈發深沉,幼饕鬄靜靜地藏在陰影之中,感受著母親留下的最後溫暖。它雖然尚幼,但體內的上古血脈已經在悄然覺醒,等待著未來某一天爆發,成為這片大地上的強大存在。


    與此同時,遠在幾十裏之外的山穀中,石牧突然心生感應,眉頭微微皺起,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饕鬄所在的方向。他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生命力正在迅速消逝,同時還有一種新的力量正在誕生。


    “道長,我感覺有些不對勁,似乎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正在發生。”石牧低聲說道。


    狗頭道士看了他一眼,沉思片刻:“或許是那隻饕鬄。上古血脈的妖獸不會輕易被毀滅,它的氣息若有變化,可能對我們也是一種警示。我們明日天亮後前去查看一番,以免後患無窮。”


    石牧點了點頭,心中的不安久久未能散去。他隱約覺得,那股突然消失的強大氣息以及悄然誕生的力量,或許將在未來的某個時刻,成為他們命運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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