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強行止住身形,用力的揮出又一刀。


    這一刀毫無疑問會被彈開,因為白兵的長槍擁有儲存別人動能的可怕力量。


    相當於用蘇雲安的力來抗衡蘇雲安。


    這樣的武器,又怎麽會落敗?


    兩兵相接,白兵一下被砍得單膝跪地。


    他頭上的青筋暴起,牙都差不多咬掉了。


    蘇雲安神色淡漠:“我不想砍斷你的長槍,你的長槍真的很有研究價值。”


    他一腳踢到白兵的胸膛上麵,巨大的動能硬生生的將那層能量膜踢碎,白兵結實吃了這一腳,倒飛出去。


    “這些東西如果可以裝備到我們的戰士手中,不知道能減少多少傷亡。”


    白兵大口吐血,一邊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蘇雲安。


    “我家大人教的三瓜兩棗,對付你這種小蝦米夠用了。”


    白兵跳了起來,罵道:“我不相信你的力量可以無止境的提高,來啊,我的長槍已儲蓄了你剛剛那一擊的力量。”


    白兵雙目赤紅,剛剛裝完逼就被蘇雲安一腳踢飛出去。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兩人再度碰到一塊,這一次卻沒那麽多花裏花俏的爆炸了。


    黑紅色的利刃和紫色的長槍相互碰撞。


    黑紅觸須+電流推動


    這一下,白兵隻覺得五髒六腑都在劇震,白兵一口血吐了出來,雙腿用最後的力量往地麵一蹬,將自己的距離和蘇雲安拉遠。


    白兵狼狽地摔到地上。


    光滑的脖子上流出了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那一刀白兵並沒有擋住。


    白兵的槍根本擋不住那把利刃,強大的力量將刀鋒壓在了白兵的脖子上。


    他差一點就死了。


    白兵目中流露出些許驚懼和忌憚。


    他忽然理解了他曾經遇到的對手,打打不動,輸出也比不過人家。


    白兵隻覺得手中的長槍忽然往外飛去,他抓緊了長槍。


    隻見蘇雲安的手臂忽然邊長,一手抓住了白兵的長槍,使勁往外拽。


    “你簡直欺人太甚!!”


    白兵怒喝一聲,擰動了機擴,長槍的槍頭忽然縮了回去,


    變成一個圓滾滾的切割刀片。


    白兵身形翻滾,借著長槍之利硬生生的將刀片按壓在蘇雲安的手臂上。


    這刀片上附帶了高周波粒子,蘇雲安黑紅的鋼鐵皮肉隻在切割刀片上堅持了一秒鍾,吧唧一聲掉到地上。


    白兵心中一喜,暗道原來你也會受傷。


    蘇雲安神色平靜。


    掉到地上的黑紅觸須一把抓住了白兵的腳,另外一邊鑽入土中,牢牢鎖定了白兵的身形。


    蘇雲安走了過去。


    白兵心中驚懼,連忙用切割刀片再次斬斷觸須。


    兩人再次交鋒在一塊,這次白兵已不敢和蘇雲安硬碰硬了。


    兩人相互遊鬥,相互提防。


    誰也奈何不了誰。


    蘇雲安想找機會比他和自己比力氣,但白冰學得聰明,並不上當。


    但一味地躲避和防守,終究會落入下風。


    白兵的長槍和蘇雲安碰撞了好幾次,其中的光芒越來越盛。


    他自付蘇雲安的力量總有盡頭,自覺長槍衝電完畢。白兵長槍一刺一挑,直衝蘇雲安麵門而來。


    蘇雲安隻歪頭一避。


    黑紅觸須+電流推動+血液燃燒。


    蘇雲安找準機會,欺身壓近白兵的距離。


    一拳揮出。


    這一拳中混合了三種力量,硬生生低打穿了白兵的納米生化肌肉層,這一拳也打穿了白兵的心髒。


    白兵大口大口地吐血,不敢置信倒下了。


    納米機器人在緊急修複白兵的身軀,但沒什麽用。


    他的傷口太大,血液根本止不下來。


    白兵嘴巴微張,臉色蒼白。就像一條被釣出來的魚。


    他喃喃問道:“這就是你的全部力量了嗎?”


    蘇雲安搖頭:“不是,我還能再爆發更多一層力量。”


    白兵忽然放下心來,最遺憾的事是差一點點,考試考了59分。


    他用最後的力氣呢喃道:”我真不服氣,我有不死之身,如果對你的情報再多一點……“


    蘇雲安打斷了他,道:“我也有不死之身。”當蘇雲安低頭的時候,白兵已經死了,他的雙眼還掙得很大。


    看樣子是死不瞑目。


    蘇雲安割掉了白兵的頭顱,黑紅觸須將這腦袋吞掉。


    一股陌生的記憶湧入腦海之中。


    蘇雲安快速的翻找著自己需要的記憶,很快,他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


    那是一座很昏暗的山洞,山洞裏有一處水牢,李夢涯就被泡在水裏。


    這水陰暗又刺骨,裏麵泛濫著臭味。


    李夢涯的雙眼緊閉,身上還趴著幾條螞蟥,這螞蟥正在津津有味的吸著李夢涯的血。


    吸飽血後,一些中型犬大小法螞蟻走過來,將螞蟥搬走。


    蘇雲安睜大了眼睛,身軀顫抖著,激動的難以述說。


    李夢涯沒有死!!


    是了,像李夢涯這樣的強者,又怎麽會這麽輕易的死掉?


    蘇雲安按著白兵的記憶,一路駕駛著汽車,朝李夢涯的位置駕駛而去。


    土地照例是一層不變的黃色,風照例是四十度的高溫。


    但蘇雲安渾身輕快,隻覺得高興得要飛起來。


    李夢涯還活著。


    他隻覺得一股氣從腦門沿著脊椎向下流動,每個毛孔全都舒張,整個人都通透了。


    蘇雲安很小的時候就變成了孤兒,孤兒總是會對親情格外敏感。


    他已失去了一次親人,失去親人的痛苦他不想再嚐。


    ……


    蟲族的汁液順著蘇雲安的手一點點地往下流,他跨入洞穴之中。


    對蟲子來說恰到好處的通道,對人類來說,就顯得很逼仄。、


    但這些困難統統都是可以克服的,因為李夢涯就在裏麵,就在裏麵等著他解救。


    蘇雲安終於見到了李夢涯。


    李夢涯雙目緊閉,眉頭皺起,雙頰無肉,顯得很是消瘦。


    本來就很蒼老的麵容,在手電筒的照耀下顯得像透明一樣的蒼白。


    他雙鬢的白發緊緊貼著頭的兩側,李夢涯看上去更老了。


    蘇雲安心中一緊,雙目一陣熱流。


    他顧不上空氣中腐爛的糞臭味,連忙走入水中,此處的水冰涼刺骨,詭異的臭味簡直讓人睜不開雙目。


    蘇雲安一手握住鎖住李夢涯的鐵鏈,哢嚓一聲脆響。


    他生生地捏斷了鋼鐵。


    背起李夢涯就往岸上走。


    到了岸上,李夢涯的傷勢比蘇雲安想象中還要糟糕很多。


    他的皮膚潰爛著,下肢雙足的血肉幾乎腐爛,從傷口裏邊流出黃綠色的濃汁,還有幾隻幼蟲在濃汁裏生存。


    往下看去,蘇雲安如遭雷擊。


    李夢涯的腿少了一隻,另外一腿的半隻腳掌也被硬生生啃沒了。


    蘇雲安簡直怒火中燒!


    親人永遠是他的逆鱗。


    他其實不太在乎人類的性命,他在乎的是那些曾在黑暗中給與他溫暖,給與他一口飯菜的人們。


    蘇雲安從空間背包中掏出一瓶幹淨的水,緩慢地從李夢涯幹得起皮的嘴中灌入。


    李夢涯下意識將水吐了出來,他睜開眼睛,虛弱地說:“小安?”


    “是我,你醒了?”


    蘇雲安強壓怒火,故作平淡地說。


    “你怎麽在這?”李夢涯的眼神擴散,還不是很清醒。


    “看你進來太久,找你來了。”


    李夢涯吃力坐起:“那曙光城怎麽辦?”


    “沒事,你走之後我又開了一個完美通關,收獲了很多的武器,還有一種技術,浪叔說可以應用在導彈上。”


    李夢涯說:“這就好……小安,你長大了。”


    蘇雲安將李夢涯背起,沿著九曲十八彎的通道一路向外走去。


    “小心,這裏很多蟲子。是一座蟲巢。”


    “沒關係,我過來的時候把蟲子全都殺了。”


    李夢涯默然無言,蒼老的麵孔上多了幾分欣慰。這是一種後續有人的感慨。


    小安這孩子。


    初見時還是個小豆丁,現在都長得這麽大了。


    他的背脊寬大得甚至可以托付住曙光城。


    李夢涯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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