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神佛麵前潛心禱告,乞求痘神娘娘降下福澤,保佑大清子民可以幸免於痘疫這場災難。


    整個後宮吃齋三日,不得沾葷。


    有子女的自是無比虔誠,沒有子女的為了大清的子民也要認真禱告。


    雖然衛嬿婉半個兒女都沒有,此時此刻卻是跪在蒲團前禱告的最是虔誠。


    “痘神娘娘保佑,隻要這次永琮不會染上痘疫,信女願意讓子女做個純臣。”


    當晚,衛嬿婉睡著後便做了個夢……


    【你昨晚怎麽了,感覺睡得一點也不安穩。】


    “沒,什麽,對了,這些日子的請安皇後娘娘都免去了,為了不添亂,我也得在永壽宮待著,哪也不去。”


    【這樣也好,所有人都在各自宮中隔離,還能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皇上,京中已經有人感染天花了。”


    弘曆聽著下屬的最新匯報,麵上看不出喜怒,說道,“這次痘疫的傳播速度遠超於朕的想象,讓齊汝他們盡快研製出有效的藥物。”


    “皇上太醫院的江與彬求見。”


    “叫他過來。”


    很快,進忠便領著江與彬走了進來。


    “皇上,微臣有事稟告,是關於這次的痘疫。”


    “嗯。”


    ……


    ——


    “額娘,額娘你怎麽了?”


    茉心叫了半天自己的額娘都沒有動靜,拍了拍額娘的肩膀,當看見額娘麵上的水痘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額娘!”


    昨天皇上下令,如若宮中有人得了天花,一律進行隔離,死了的話屍體也要立即焚燒。


    “女兒,額娘沒事,你別擔心……”


    茉心完全沒想到,天花這麽快就找了上來,整個人急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明明預防做的不錯,她的額娘到底是怎麽沾染上的!


    “怎麽辦?要怎麽辦啊?”


    茉心急的眼圈通紅,下一刻,直接跑了出去。


    “咦,這不是茉心嘛?茉心啊,你去做什麽?”


    茉心一看竟然是嫻貴妃,胡亂的抹了一把眼淚,麵露窘狀的看著嫻貴妃,說道,“嫻貴妃,奴婢的額娘病了,奴婢是想去給額娘弄些藥。”


    如懿撅著嘴,挑了挑眉,眼睛轉了兩下,“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快去吧。”


    然而茉心卻是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的打算。


    “你不是去抓藥嗎?怎麽還不走呢?”


    茉心噗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哭訴道,“嫻貴妃娘娘能否為奴婢的額娘治病麽?隻要額娘能好,奴婢今後願為娘娘馬首是瞻。”


    如懿捏著扇子捂著嘴,往後退了一步,生怕茉心會撲到她似的,淡淡道,“可本宮又不是太醫,怎麽給你額娘治病呀,不過就是生個病而已,沒事的,說不定挺一挺就過去了哈。”


    聽到如懿的話,茉心簡直驚呆了。


    這還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本宮多做了些糕點,瞧你也瘦了不少,正好分出去一些給你拿回去好好補補身子。”


    糕點補身子???


    惢心都愣了。


    就不說那糕點到底是誰做的了,人家茉心的意思很明顯,她額娘應該是病的很嚴重,想求嫻貴妃幫忙找個太醫看看。


    到最後就想用幾塊糕點給人家打發了。


    茉心的臉上露出苦笑,知道嫻貴妃這是嫌她麻煩,於是沒再多說,直接起身離開。


    “惢心,本宮送給她的糕點忘記拿了。”


    “是,奴婢這就給她。”


    惢心端著那一小碟糕點都不知道怎麽跟茉心開口好了。


    “茉心,等一下。”


    茉心看著那碟糕點並未言語,惢心小聲安慰道,“你額娘肯定會沒事的,一會兒你去太醫院找江與彬,他肯定會幫你的。”


    “真的嗎?”


    惢心點了點頭。


    畢竟對於江與彬的人品惢心是十分認可的。


    “謝謝。”


    接過惢心手中的那一小碟糕點,茉心轉身就往太醫院的方向走去。


    “怎麽那麽久才回來?不就是送一小碟糕點。”


    聽著如懿的抱怨,惢心隻能乖乖說道,“奴婢是瞧著茉心怪可憐的就安慰了她幾句。”


    “行了,本宮還要去見皇上呢,都耽誤夠久的了。”


    “是。”


    最近宮中格外的嚴,就連太醫們也是一個個忙的焦頭爛額。


    當茉心來到太醫院時,很不巧,有人告知她江與彬早在一刻鍾前就出去了。


    至於什麽時候回來沒人得知。


    “唉,去找衛常在試試看吧。”


    如果衛嬿婉也不幫她,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偏偏天不遂人願,當她到達永壽宮時春蟬告訴她衛常在出去了。


    “要不你在這裏先等一會兒?”


    “不了,我額娘還沒人照顧呢,就不打擾了。”


    看著茉心失魂落魄的離開永壽宮,春蟬想著自家小主兒回來了一定要告訴她這件事。


    出來一趟,茉心也沒抓到藥,之前的銀錢早就花光了,包括衛嬿婉給她的那一筆錢也是同樣如此。


    “額娘,是女兒沒用……”


    “怎麽樣?確定嗎?”


    “小主兒,可以確定是天花,微臣想試一試。”


    “我自然是讚同的,主要是茉心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這件事情還得知會她一聲才行。”


    站在門口聽到裏麵的說話聲的茉心立馬小跑進來,一臉驚訝的看著屋內捂的嚴嚴實實的二人,磕磕巴巴道,“衛常在,您怎麽在這,江太醫?”


    “茉心啊,你可算是回來了,你額娘得了天花你知不知道,怎麽還往出亂跑?”


    “衛小主,先等會兒在訓斥她吧,正事要緊。”


    江與彬轉過頭,看向茉心,一字一句道,“你額娘沾染上了天花,屬於初期,但是目前無藥可用。”


    茉心聽到無藥可用,心底剛生出一抹絕望,就聽江與彬繼續說道,“不過我發現了一種植物對天花有抑製的辦法,所以想用在你額娘的身上試一下。”


    茉心臉色難看道,“意思是,拿我額娘嚐試藥效?”


    “是,也不是,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所以決定權在你身上。”


    茉心知道他們身份卑賤,太醫的職責就是為宮裏的權貴服務的,根本不可能在他們這種人的身上浪費時間與精力。


    就算是集中治療,大體上也是試藥。


    所以看似給了她選擇,實際上還是別無選擇。


    “茉心,相信江太醫,你額娘肯定會沒事的。”


    不答應額娘就是等死,答應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茉心隻好閉著眼,無奈的說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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