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隊保留了自己的看法,從付老漢家中出來就來到附近的幾戶鄰居家。


    雖說是鄰居,但其實也都是付姓的親戚,幾家的爸爸是同一個爺爺的幾個兒子。既然王娟病發時孩子由鄰居帶著,多少會記得些當天的情況。


    走出付老漢家,迎麵走來一個60多歲的老太太,大姨猜到來人是警察,很熱情的願意幫忙。


    “大姨你也是付家人嗎?”


    “我是付家的媳婦,平時和王娟關係特別好,我老公死的早,她怕我孤單,總是過來陪我,做啥好吃的都想著我,老天真是不長眼啊。”大姨說著話慢慢哽咽起來。


    小彤暖心地上前安慰她,“大姨你和王娟平時關係那麽好,一定知道她們兩口子關係好不好。”


    “付剛是出了名的對媳婦好,兩個人絕對是一點嫌隙都沒有。”大姨毫無半點猶豫。


    “可是dna不會說謊,王娟的兒子不是付剛的。這要怎麽解釋?”小彤並不接受這樣的問話結果。但無論如何大姨都對兩人的感情稱讚不已。蔡隊和小彤也隻能無奈作罷。


    按付剛所說,最後來到最東邊的一戶人家,當時王娟的孩子是由這兩口子照料的。


    夫妻倆和付剛年紀相仿,有一個女孩。提起王娟的死還是無盡感歎。


    “年紀輕輕怎麽說死就死了呢,孩子那麽小,和我女兒一般大,多可憐啊。”


    小彤並未理會妻子的情緒輸出,而是直奔主題:“能不能仔細回憶一下王娟死亡前後的事情,越詳細越好。”


    “時間這麽久了,我們也記不住全部了,記住什麽說什麽吧,希望能幫到你們。


    記得那天一大早我們剛吃完飯,王娟就說肚子疼,一會兒吐一會去衛生間折騰了好一陣,就把孩子送我們家來,我就帶著她兒子還有我女兒。過了一個鍾頭她也沒見好,付剛他大伯就給送醫院去了。後來聽說到了醫院情況越來越差,等付剛回來她已經昏迷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去逝也沒睜開眼睛,咳,真夠可憐的。”


    小彤想了一會兒,接著問這家女人:“王娟發病那天早上有沒有看見什麽陌生人,在她家出現過,或者平時不怎麽來的人?”


    “並沒有,王娟平時也沒有什麽朋友,就在村裏待著,閑著去秦嬸兒家坐會兒,沒見過別人去她家。”


    “記不記得王娟說早上吃的什麽?”


    女人低頭仔細地想了一會兒,“她早上有吃了點東西,但說吃了點兒不舒服就沒再吃,現在想來也許是東西出了什麽問題。她和我說過吃的啥,但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了。好像是白色的什麽,還有點兒肉吧,她吐的時候我有點兒印象,再後來就吐血了。”


    小彤把女人說的話仔細記在了筆記本上,雖然也並沒有什麽大收獲。


    眼前隻知道早上王娟吃過東西就開始有反應,但並沒有什麽可疑投毒之人。還有一點最令人頭疼的是,走訪了所有人,就是沒問出這個孩子的親生父親,連個方向也沒有。


    案子到此,過去一星期了,幾乎停在原地,沒有任何進展,難道王娟的死真的是個意外嗎?


    重案組氣氛低沉,找不出任何突破口,雖然是準備好了打場硬仗,但如今人手都隻有閑在隊裏,對著電腦發呆,麵對未知的一切毫無招架之力。


    記得警校老師說過,案子毫無頭緒時就要讓腦子休息一下,也許再幹起工作來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人有累的時候,腦子也一樣,連續的工作它就不轉了,想的問題都是思維定式,像進個旋渦裏,自然不會有什麽進展。


    蔡隊遣散了大夥兒,讓大家回去休息,與其都在這想破腦袋沒收獲,不如回家陪老婆孩子,該談戀愛的談戀愛,該逛街的逛街,第二天早上準時到隊裏。搞不準放鬆後的大腦真的會給我們意外驚喜呢。


    其實蔡隊太了解自己的手下了,即使是休息腦袋裏也隨時裝著案子,一點都不用擔心耽誤破案進度。


    小彤終於有時間考慮一下自己的私事了。出了警隊,天剛黑下來,這條路她走過很多次了。


    春季的風,夏季的雨,秋天的雲,冬日的雪,有個人陪自己走過了四季,卻又把四季還給了自己。


    那是段兩年的感情,終究逃不過異地,就在他留學的前一個星期,忽然提出了分手。小彤沒有送別,也沒再撥通過那個熟爛於心的電話。偶爾想他了,就回憶一會兒,然後就像看了場老電影一樣滿足。


    可就在剛剛他居然打電話來了,小彤看著熟悉的號碼不知怎樣是好,見電話沒接,一條短信進來了:小彤,我回國了,想見見你。


    王進趙軍和小澤幾個年紀相仿,前後來到警隊,都是蔡隊帶的,彼此破案方式相似不說,就連單身也像約好了一樣。這不剛出重案組的門,三人就確認過眼神兒,一起去大排檔擼串兒,想著能碰點兒酒也是好的,雖然不出警,但是蔡隊說過,隻要不休假,最多一瓶啤酒。


    這家店離警隊不算遠,位置不是步行街,人不多,但是味道還不錯。老板是個中年男人,孩子快上小學了,王進打他老婆剛生就遇事兒來這吃點兒,一晃孩子就大了。


    老板看王進帶著朋友來,給加了好多肉串,三人吃了一會兒,頂過餓勁兒心裏還是放不下案子。


    “你們說這王娟到底咋死的呢?”趙軍滿嘴孜然也不知道擦一擦。


    “你沒聽花小雨說吖,很難是胃腸炎致死,那法醫你還不知道嘛,不能把話說滿,總留百分之一的餘地,但其實就是告訴我們王娟是被人投毒身亡的。”小澤剝了顆花生放嘴裏。


    王進一聲不吭,也不吃東西,眼睛時不時眨一下。老板見花生見底了,讓兒子給送了盤新的。


    王進這才回過神兒來,“我就感覺這案子和這孩子他爸脫不了幹係,隻是他藏太深了,我們幾經打探都一無所獲。”


    “查到了又怎樣,現在死的是孩子她媽,誰會無緣無故殺老婆呢,付剛的嫌疑大卻有不在場證明。這案子可真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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