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兒回永州,立馬成了永州的熱門話題。


    她從癡傻的遺孤一躍成為皇帝下旨賜婚的準三王妃。


    讓人們對她充滿了幻想,當林春兒出現在永州的街道上,瞬時吸引眾人的目光。


    尤其是那些年輕的未婚少女,一個個都幻想著成為她。


    嫁給大齊的美男王爺,真是想都不敢想。


    林春兒來到了桂香樓,已經過了早餐的時間,店裏還是有零零星星的客人在吃著飯。


    肖鐵柱看到她來,忙上前招呼著,“小姐,今日怎的來的這麽早?”


    “無事,昨夜睡得早,今兒就起的早。也好久沒吃咱家的味道,想了。”


    肖鐵柱一聽自家小姐這是還沒吃飯呢,便讓她稍等,自己擼起袖子去後廚霹靂乓啷的炒了幾盤菜 端上來。


    紅燒豬小排、肉炒蘑菇、蒜蓉白菜和一小碟的醬牛肉。


    看著這幾盤菜,林春兒不自覺咽著口水。


    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排骨,放進嘴巴裏慢慢咀嚼。


    “嗯,鐵柱哥的手藝見長, 排骨入口軟爛夠味,好吃!”


    肖鐵柱一臉開心,“小姐,您喜歡吃就好。這幾個菜以前都是我們潤秋小姐愛吃的。”


    林春兒從他眼裏看到了惦念之意,再一次被感動了。


    見門口來了客人,便對他說,“忙去吧,不用陪著我。 ”


    說話的語氣像極了老友,肖鐵柱總覺得這一刻,似乎是蔣潤秋又活了過來。


    他走到櫃台,拿起菜單,看了眼正吃東西的林春兒,搖搖頭,自己這怕是產生了幻覺。


    就在林春兒吃著正香的時候,門口飄進來一陣清香。


    看到王采苓在一眾侍女的陪同下,來到了她的身前。


    她眼前一亮。


    王采苓笑盈盈的看著她,“春兒妹妹可算是從京城回來了。”


    “哦,不,我應該叫你嫂嫂了。”說完,用手帕捂著嘴巴笑出聲來。


    林春兒一愣,眼前這個元氣滿滿,喜笑顏開的王采苓,真真的與兩個月前的王采苓判若兩人。


    許是身體康複,養的好,現在她看起來比那時候要胖了幾分,可是卻胖的恰到好處。


    身子仿佛是迎來了短暫的發育,該胖的胖,該瘦的瘦。


    略微圓的小臉上,一顰一笑中, 展現了少女的天真爛漫。


    “怎麽?春兒妹妹這是不認識我了嗎?怎的不說話呀?”


    林春兒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不是,我是沒想到采苓姐姐竟恢複的如此之好,變得如此美麗漂亮,我都不敢認了。”


    “哎?這時候了怎的還叫我采苓姐姐呢,你應該與我那王爺表哥一樣,叫我表妹才行。我的小表嫂。”


    調皮的朝著林春兒眨了眨眼睛。


    林春兒微微一笑,“那我還是叫你采苓,你叫我春兒吧。”


    想起當初皇貴妃說讓王采苓去京城小住,她又關心的問道,“怎麽?你沒去京城嗎?”


    王采苓搖搖頭,“ 本來是想去的,可是聽下人說你和表哥去了南境,我一人去京城又沒有意思,就沒去了。”


    “哦。”


    林春兒哦了一聲後,兩人好像沒有話說了。


    坐在那裏看著自己眼前的事物, 林春兒餘光看著王采苓好像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


    便問道,“采苓是有什麽事情嗎?”


    王采苓貝齒輕咬著嘴唇,白皙的臉蛋變得通紅。


    許是做了很大的心理鬥爭,終於咬咬牙,對林春兒說,“你知道馮九天去哪了嗎?”


    剛端起茶杯準備喝口茶潤潤嗓子的林春兒,聽到她突兀的問這個問題。


    詫異過後,有些不解的反問道,“這個問題難道不應該問三王爺嗎?”


    王采苓一副為難的說,“我不敢問,春兒,我想...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的。”


    見王采苓雙頰的紅暈,由不得她不明白了。


    “你喜歡馮九天?”發覺自己的聲音有些大,她降低音量,小聲的說,“他都多大歲數了,都可以做爹了。”


    王采苓眼睛一紅,“我知道,我隻是想見見他而已。我爹娘已經在給我挑婆家了。”


    “自打我病好了,求親的都快要踏平王家的門檻了,隻是,春兒,你知道嗎?我並不開心。因為那些人我都不喜歡,甚至是都沒有見過。”


    眼看王采苓的眼淚就要溢出來,林春兒有些心急的安慰道,“你若真的不想嫁,不如就借著皇貴妃的口,去京城住些時日。到時候皇貴妃必會給你選個良婿,但也不能喜歡馮九天啊。”


    “你可知,馮九天的亡妻就是飛針天灸的傳人左美姬,按照年紀推算,馮九天比你大了整整十六歲,已經三十六歲了。”


    王采苓一聽,感到驚訝,“他亡妻?我隻以為他是脫離世俗不想結婚的神醫,沒想到還有亡妻。”


    兩人把話題轉到了馮九天身上,林春兒把當初廖楚聽來的八卦,又講給王采苓。


    一時間,二人嘴不停的竟聊到晌午。


    直到王家傳人還喚,王采苓才意猶未盡的回去了。


    林春兒站起身來抻了抻懶腰,“活兩輩子都沒這麽八卦過,還真累啊。”


    話音剛落,她腦海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冒了出來,靈光一閃。


    鳳九天成親那年十七歲,隔年左美姬懷孕,臨盆前被追殺,無人找到其屍體。


    而自己的父親,林威。


    那一年出征回來,就領回來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也就是她的母親。


    林春兒問過陳伯關於母親和父親的事。


    陳伯隻是搖頭說不清楚,林將軍出去征戰半年,回來就領個大肚婆。


    他也問過這女人是誰,林將軍隻說了一句‘以後她就是將軍夫人’。


    不久就生下了她,生下沒多久,母親鬱鬱而終。


    而關於那本飛針天灸的來曆,她問過陳伯,陳伯說是不知道。


    如果就此推斷,她母親會不會就是左美姬呢?


    畢竟彼時的林威若是成親,陳伯定會知道個大概。


    可事實上陳伯和陳嬤嬤對林威的親事毫不知情。


    想到馮九天那張臉,她不自覺的撫摸著自己的這張臉。


    越發覺得自己有幾分與他相像,難道是心理作用?


    林春兒 輕搖頭笑了笑,隻覺得自己是沒事找事。


    眼看到中午,桂香樓的客人也多了起來。


    林春兒與肖鐵柱打了招呼,便準備回去。


    她慢步行走在永州的街道上,與來來往往的路過的商人擦肩而過。


    熱鬧的生活氣息,讓她覺得生活很是美好。


    突然,有一道刺眼的光亮,讓她閉上了眼睛。


    等在睜開眼睛時,卻發現並沒有異常。


    隻以為是被什麽東西不小心晃到眼睛了。


    突然,看到前麵有個小販在提著鳥籠,裏麵裝著一隻長尾綠羽紅腦袋的太陽鸚鵡。


    那鸚鵡腦袋左看右看的十分可愛,林春兒見著特別喜歡。


    便上前問道,“這鸚鵡怎麽賣的。”


    那小販看到林春兒穿著體麵富貴,十分熱情的伸手把那隻鸚鵡抓在手上,遞給林春兒,示意讓她摸一下。


    遂才回答道,“這位小姐,若是您喜歡十兩銀子便可。這鸚鵡是小的自小養大的,若不是家裏遇到困難,我也不會割愛賣掉。”


    林春兒摸著它的小腦袋,羽毛滑溜溜的,鸚鵡眨著眼睛,看著竟似孩童般機靈。


    心下歡喜,便讓身後的丫鬟小花付銀錢。


    那小販開心卻有些不舍的把鸚鵡連同籠子一起遞給了丫鬟小花。


    “還望小姐多多善待小虎。”


    “小虎?”


    “這是小的給它取的名字,若是小姐不喜歡可以另取。”


    “小虎,嗬嗬,這名倒也不錯。”


    說著摸了摸它的小腦袋瓜,看到它小腳上還拴有防飛走的小細繩,輕聲說,“你要乖乖的哦,表現好了我就給你把繩子解開,讓你每天都自由自在的。”


    小花好似聽懂她的話一樣,嘰嘰幾聲回應著。


    林春兒心情大好,“走,回家吧。”


    當她轉身離去,那個賣鸚鵡的小販卻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遲遲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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