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提議詩會比賽的發起人,長公主也沒有推拒,第一個開始。


    長公主想起了自己已經過世的愛人,心頭微澀,沉吟了一番後,紅唇微啟,緩緩念道:


    “連理枝頭花正開,妒花風雨便相催。”


    “願教青帝常為主,莫遣紛紛點翠苔。”


    長公主念這首詩時的聲音婉轉中透著一絲絲傷感,一聽便知長公主是在傷感自己已經逝去的美好感情!


    “公主?”


    一旁的國公夫人見長公主臉上的淚珠,忍不住有些擔憂地看著她。


    長公主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臉上因傷感而不自覺流出的眼淚,笑了笑,說道:“本宮沒事。”


    其他眾人見長公主確實沒什麽事後,便紛紛開始誇讚了起來,


    “公主,您這詩做得真好!”


    “對啊!我也覺得公主您這詩是真的絕了!”


    “我覺得公主就憑您這詩,這次的魁首非您莫屬了!”


    “我也這麽覺得,公主這詩一出,我覺得我們還是直接認輸好了。”


    “......”


    聽著眾人的各種誇讚,長公主捏著帕子的手微頓,她之前沒有想過,眾人可能會因為她的緣故故意藏拙,這樣大家還怎麽盡興?


    想到這裏,長公主抬眸掃了眼在座的眾位夫人小姐,威嚴開口道:“你們都將自己的真實水平拿出來,不要因為本宮的緣故就隨意敷衍,本宮做的詩不參與詩詞魁首的選拔,眾位可懂本宮的意思?”


    “謹遵殿下懿旨!”


    眾位夫人紛紛應聲。


    隨後......


    眾人便繼續一個接一個的開始作詩,在座的都是達官貴人家的夫人和小姐,基本都是能識文斷字的,雖然做的詩大多不是很驚豔,但是也算是能勉強湊合,倒是沒有出現因做不出詩詞而選擇自罰一杯的。


    期間,藍馨也做了一首詩,雖然比不得現代出現的那些千古名詩,但是在這裏的一眾貴女中算是很出彩的,引得眾人的一致喝彩。


    “裴夫人,沒想到你這詩做得這麽好!”


    “看來今天也就裴夫人做的詩能與公主有的一比了。”


    “我覺得今天的詩會魁首非裴夫人莫屬了!”


    “我也這麽覺得,裴夫人看不出來,沒想到你還是個才女啊!”


    “對啊!我覺得今天之後,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號怕是要落到裴夫人的頭上了。”


    “......”


    或許是受上位者的偏好風氣的影響,這個世界的人對於那些詩詞做得好的人,特別有好感。


    達官貴人如此,平民百姓亦是如此,眾人很是喜歡追捧那些出口便是能驚豔眾人的詩人或者詞人,在他們眼裏這種人就是難得的才子才女。


    上一輩子,何蓮兒就是因為時常驚豔的詩詞不斷,在眾人中的心目中聲望極高,一度讓人覺得當時已經被封為侯爺的裴宴娶她都是高攀了她。


    這不......


    原本在座的各位夫人因為藍馨出身商戶人家,對她雖不至於輕視,但也談不上多熱情,但是這會藍馨的詩一出口,眾位夫人小姐對藍馨好感度大增,若不是長公主還在場,怕是要紛紛上來跟她套近乎了。


    坐在主位的長公主聽了藍馨的詩也是滿意點頭,誇讚道:“這位夫人的詩確實不錯!”


    藍馨聽到長公主的誇獎,忙拱手道:“殿下過獎了!”


    坐在藍馨旁邊的何蓮兒看到眾人對藍馨的誇獎,甚至連高高在上的長公主對藍馨讚賞有嘉,忍不住心中嫉妒蜂湧。


    “現在還沒有比試完,就說藍馨是這次詩會的魁首,是不是言辭過早了?”


    何蓮兒麵露微笑的看著在場的眾位夫人小姐,打斷了眾人的誇獎聲。


    在座的眾位夫人小姐:............


    看著何蓮兒陌生的麵孔眾人一時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小姐。


    此時的何蓮兒心情不愉,一時顧不得場合,說話的聲音比平時大了不少,坐在主位上的長公主也聽到了,忍不住提高聲音問道:“還有誰沒有作詩的?”


    眾人紛紛互相看了一眼後,又齊齊地搖頭道:“沒有,我們每人都做了!”


    這時......


    “長公主殿下,我還沒有作詩!”


    坐在角落裏的何蓮兒站了出來,看向坐在主座的長公主,急切地說道。


    何蓮兒不站出來,眾人還以為她是藍馨帶來的丫鬟,實在是裴宴的官職和在場的這些夫人不論是她們的夫君還是父親比起來實在是不夠看,座位自然也隻能被安在了角落裏。


    而且與上一輩子原身對何蓮兒盡心盡力的照顧不同,這一世因為沒有藍馨提前找宴會的負責婆子說明情況,何蓮兒沒有坐在被特意在藍馨身邊新增的位置上,因此她隻能坐在藍馨身後的丫鬟們休息坐的位置上。


    長公主蹙眉看著站出來的何蓮兒,心底有些不悅,但是良好的修養,讓她沒有當場給急於表現的何蓮兒難堪,而是淡淡道:“既然你想要參加作詩比賽,不妨現在做一首來看看。”


    何蓮兒站直身子,很是不屑地看了眼藍馨後,緩聲念道: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何蓮兒的詩一出,周圍便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好好!”


    “好詩!”


    長公主激動得忍不住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好一個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長公主說著便站起身朝著何蓮兒走了過來,牽著她的手,誇讚道,“你叫什麽名字?是誰家的小姐?居然能做出如此讓人驚豔的詩!”


    “我......”


    何蓮兒見雍容華貴的長公主居然伸手來牽她,不可避免地有些受寵若驚地垂下眼眸輕聲道:“我是裴將軍家的遠房表妹,我叫何蓮兒。”


    “裴將軍?”


    長公主聞言有些疑惑。


    一旁跟著長公主走過來的國公夫人接話道:“這位何姑娘說的裴將軍就是裴宴吧?”


    何蓮兒點頭,“是的,我就是裴宴家的遠房表妹,我家就剩我一人了,現在便寄住在表哥家。”


    何蓮兒說著還裝模作樣地掏出懷裏的帕子抹了一下眼眶,看的一旁才喪子不久國公夫人心下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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