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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風聽著他們話裏暗流湧動,互相扯皮試探,實在是覺得無趣,隻安心吃飯,並不參與其中。卻聽慕容玄風道:“家主,我聽隨少俠提過。他們原本是要往齊魯地界一行,因來錢塘作客而有所耽擱。不知可否由我慕容世家出船,送他們一程呢?”


    隨風不禁一愣,沒想到自己不說話還會牽扯到自己。梁偷兒衝隨風使了個眼色,又看了慕容玄風一眼,道:“其實我沒什麽要緊之事,一些私事罷了。隻是,你也知揚州隨家之變,所以我們便打算前去泰山,尋那中原盟主花久龔前輩。慕容家弟子遍布天下,想必天下消息一定逃不過慕容家的耳目。不知家主可知花前輩隱居所在?”


    慕容彧押了口酒,笑道:“賢侄過譽了,老夫可沒有那麽靈通的耳目。慕容家也隻是偏安一隅,我也足不出戶許久了。花前輩也隻是昔日年幼時見過,可真是仰慕得緊啊。隨公子若能拜入花前輩門下當是一大幸事。”


    隨風一陣沉吟,梁偷兒故意提起花久龔恐怕是隱隱地有著威懾之意。心裏的擔心不由地重了幾分,他也不插話,就這麽聽著他們一字一句,你來我往。到了這種地步,酒席也沒什麽意思,沒過多久也就散了。隨風他們便與慕容彧道了聲別,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回想著之前日夜奔波的時光,再看看現下的安逸。隨風在不禁感慨的同時,也愈發感覺到增強實力地重要性。隻有自己變得強大起來,才會有別人真正的尊重,也隻有強大起來,為父母報血仇,重建隨家才不隻是一句空話。感受著胸口處的析天法訣和氣海內翻騰的氣息,一邊是感受到明日的希望,一邊又是今日還欠缺的漫長的成長。


    隨風再不敢浪費時間,趕忙盤膝坐下,接著上午的進度,再次修行。整整一個下午一直都在練氣打坐,氣海內的真氣又比之前充足了一些。對於析天法訣和天算的運用又純熟了一分。緩緩收功,長出了一口氣,自語道:“按法訣中記載,需要練到氣滿丹田時才能試著去打通小周天經脈,可是按我如今的速度怕是需要三個月才行。父親曾說資質好的一月便已足夠。為什麽我會這麽緩慢呢?是我用錯方法了嗎?”


    現如今他就是不解也無法解決,不論詢問誰都會暴露出析天訣的秘密。他隻得耐下心來,等到尋到花久龔之後再作打算。所以,現如今他隻能不斷地練功來彌補速度的緩慢。這樣一坐就是一下午,匆匆出去用了晚膳又回到了屋內繼續一天的修行。屋外華燈初上,西湖萬般景色都不落入心頭。


    直至後來渾身的經脈都被他來回穿梭的真氣弄得生疼,這才作罷。又轉而習練起了梁偷兒所傳的幻步。似乎是因為今日的真氣又比昨日充盈了很多,幻步走起來又比之之前有了很大的進步,愈發地純熟。


    “咚咚”兩聲門響,嚇得隨風險些摔倒在地。這才注意到此時已是深夜,許多人早已熟睡了。“是誰?”隨風壓下心裏的不安,沉聲問道。


    “小風,你開門,是我。”耳畔傳來一陣細若蚊蠅般的低語,是梁偷兒的聲音。


    “這麽晚了,他來找我幹嘛?”隨風心裏奇怪,但還是開了門。


    門剛開了一條細縫,還未看得清門外的人影,梁偷兒就一閃身進到了屋內,匆匆關上了門,好像有什麽人跟蹤似的。


    梁偷兒低聲道:“我剛才偷偷從房裏遛了出來,不想驚動了慕容玄風那小子,險些便被他看到。隻好先到你房內來避一避。”


    隨風一愣,下意識道:“你怕被他發現幹嘛?不會偷了慕容家什麽東西吧?”


    進到了屋裏,梁偷兒也鬆了口氣,道:“雖說單論實力我比慕容玄風差距有限,可是他畢竟是接近先天的存在,要瞞過他還是極為困難的。還記得早上我曾給你說過慕容世家的這些花樹有古怪吧?”


    隨風不明白他想說什麽,隻好點了點頭。


    梁偷兒道:“這個慕容彧很不簡單,竟然能猜到我精通風水堪輿之術,今日在酒桌上便故意套我的話。這恰恰說明慕容世家非同尋常,恐怕藏著什麽大秘密,有可能便和之前的祥瑞有關。”


    隨風恍然道:“原來如此,難怪我覺得你們的對話不似那麽簡單。隻是即便藏著大秘密又能如何,我們又不止藏在何處。”


    梁偷兒哈哈笑道:“錯了,慕容彧之所以擔心便是害怕我會從此地地勢看出些端倪來。而實際是我確實看出了此地的九步回環陣。今日又與你在慕容世家內逛了一圈,整個山莊全部隱沒在花樹中,隻留以小徑相連。加上九步回環陣,所以我便猜測,慕容世家影藏的秘密就在這花樹之中。”


    隨風奇道:“那你可知究竟是什麽?”


    梁偷兒搖頭道:“堪輿之術隻能看個大概地勢走向,我又不是神仙怎會知曉一切?不過……想知道這個秘密到底是什麽,親眼一觀不就水落石出了?”


    隨風嚇道:“你要去看?你知道在哪?”


    梁偷兒嘿嘿笑道:“這個還用猜麽,破了這九步回環陣一切近在眼前。你先等著,我先出去打探一番。”說完,身影一陣虛幻,就聽到吱呀一聲門響,已不見了他的身影。隨風對於他如神鬼一般的步法早已見怪不怪,安心地坐了下來耐心等待。


    “難道說今日我算的卦和晚上之事有關?”隨風腦海裏突然冒出了這一句,就這麽呆呆地想了起來,連門響了都不知道。


    “嘿,你在想什麽呢,這麽入神。”梁偷兒推了他一把道。


    隨風嚇得一下跳了起來,見是梁偷兒這才緩和了下來。問道:“怎麽樣,查探好了嗎?”


    梁偷兒奸笑一聲,道:“探查好了,慕容彧這老小子,你給小爺我敲好咯!”


    隨風見他一臉興奮也不好潑涼水,隻好催促一聲道:“那快些走吧,呆的久了小心被路過的弟子發覺異常。”


    梁偷兒應了一聲,彈了一記指風,聽得一聲悶響,蠟燭應聲而滅。他與隨風兩人躡手躡腳地打開房門走到了屋外。


    梁偷兒表情一變,嚴肅道:“這九步回環陣我所知亦是有限。待會你切記跟緊我的步法,一步也不能踏錯,不然你便迷失在了這密林裏,再難將你尋到。”


    隨風奇道:“為何不用繩子將你我而人連起來呢?”


    梁偷兒突然臉色一變,瞪大了眼睛,無比陰森地道:“那是因為,你會發現繩子的那一頭不知什麽時候起已經變成了你不知道的東西。”話說到最後,一口寒氣噴在隨風臉上。隨風被嚇得險些哇地一聲叫了出來。


    梁偷兒看他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但還是正色道:“陣法一事最是神秘,自古以來便是通神之物。切記不可以凡俗的思維去考量,不然當真有血光之禍。好了,我要出發了。這陣法的外圍並不複雜,隻為了阻止一般人入內,也沒有那麽多變化。頂多讓你難以尋到出路,困上一時半刻而已。據說布到了極致的回環陣法步步驚險,咫尺天涯,踏錯一步絕無出陣可能,便被永世困在了其中,最是可怕。”


    梁偷兒一邊說著話,一邊沿著小徑行進,一邊不停地掐著指頭推算著什麽。走了大約一刻鍾的光景,梁偷兒突然回過頭來,指著道旁兩棵花樹的空隙道:“我們便由此進去,你切記記著我的腳步,一步也不能踏錯。今夜還好,是個月圓之夜,不過樹影橫斜可能看不清楚,我會走得慢一些,你定要跟緊。”


    梁偷兒確是低估了隨風,他並不知道這幾天隨風日日都在練功,還習練了他所傳的幻步。他本來走得就慢,隨風正好趁此機會,驅動幻步,一步一步地跟隨。


    梁偷兒在前帶路,有苦難言。他雖說讀遍天下陣法玄機,可真正落到了實踐的時候書中所記載還是有諸多模棱兩可之處。每次遇到此中情況,他便又要眼觀此地陰陽走向,以風水堪輿之說來辨別吉凶。是以兩人走走停停,一小段路都要走上很久。


    不知不覺就過了很久,隨風抬頭看天,月已中天,怕是到了午夜時分。夜間陰寒本就比較重,午夜時分走在野外,總有點毛毛的感覺。隨風腦海裏又冒出了落雲觀裏那個白衣女鬼的形象,不禁就打了個哆嗦。


    正在胡思亂想,心裏隱隱有些發慌的時候,突然聽前方的梁偷兒一聲低喝:“不好,是烏鴆!”


    隨風悄悄墊了墊腳,從梁偷兒肩膀上看去,隻看了一眼,險些腳下一陣踉蹌。前方的花樹上停著一隻巨大的黑色巨鳥,雙眼如明珠一般大,閃著通紅的血光,正盯著隨風和梁偷兒兩人。


    梁偷兒也有些害怕,稍稍退了一步,到了隨風身旁,低聲道:“沒想到竟然真的有這種鳥存於世上。相傳烏鴆乃是金烏的後裔,後來因染了魔血而墮入魔道,我還以為這隻不過是上古的傳說。沒想到……傳說中烏鴆不僅含有劇毒,破皮即死,而且一身精鐵羽毛,凡俗的刀劍對它毫無用處,雙眼更有勾魂奪魄之能,這下我們麻煩大了,一定不要看它的眼睛!”


    梁偷兒死死地盯著那隻黑色大鳥,卻避開它的雙眼,一人一鳥就這麽僵持著。


    不知為何,烏鴆毫無動作,就這麽盯著兩人。梁偷兒低聲道:“還好,陣法到了此處便終結了。過了這隻鳥便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隨風點了點頭,剛開始他被梁偷兒說得還有些害怕,眼見地這麽久這隻鳥卻毫無動作,隱隱覺得可能並沒有傳說中那麽可怕。不禁猜測道:“你說,這隻鳥遲遲不攻擊我們,是不是忌憚我們身上的什麽東西?”


    話音未落,突然一陣地動山搖,一股無匹的威勢一下席卷了這整片天地。耳邊如同奔雷滾滾,好像天地要重歸混沌一般。梁偷兒雙目瞪得仿佛銅鈴一般大小,吃驚道:“這是……龍氣!”


    隨風眼前一花,一道炫目到了極點的光芒騰空而起,縱貫整個天地。在半空中留下紫青兩道光柱,兩道光暈隱隱相合,漸漸演變,最後竟然在浩然天宇分化成了一張大道太極的光圖,久久不散。


    梁偷兒怔怔地望著空中,動也不動就如同癡了一般,隻聽得他口中喃喃道:“陰陽玄青,無極太一……世間真有如此神物?”


    “呀!”一聲淒厲得如同鬼嘯一般叫聲響起,隨風一愣,就看見剛才棲在樹上的烏鴆已衝到了眼前,一張黝黑的喙,離自己不過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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