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瑾吃完藥,抬頭看著王君又張開了小嘴。看到了王君晃神兒的目光,臉上剛剛消退的紅暈瞬間又爬滿了麵龐,不由低下了頭。


    她這抬頭又低頭的,讓王君終於從晃神兒中清醒了過來,又拿起一顆藥:


    “啊!”


    這一聲啊讓萬瑾更加羞澀,抬起頭張嘴,卻是閉著眼睛。


    這次王君注意了自己,沒有讓自己的手指碰到萬瑾的嘴唇,將藥放進了她的嘴中。等將所有藥吃完,兩個人都不言語,空氣中彌漫著一絲絲別樣的氣氛。


    窗外響起來雜亂的腳步聲,將兩個人驚醒,湊到了窗簾縫前,向著外麵望去。便見到有著一隊日本人和特務從酒店門前跑過。


    窗外又靜了下來。


    萬瑾抬頭看著王君:“還沒有請教先生姓名。”


    王君向著萬瑾伸出了右手:“江湖人,王濤!”


    萬瑾伸手握住了王君的手:“共/產/黨/人,萬瑾!”


    兩個人相視一笑,王君主動鬆開了手。萬瑾輕聲道:“王先生是上滬人?”


    “不是!”


    “那你來上滬?”


    “江湖人,江湖事!你……能送給我一把槍嗎?”


    萬瑾從腰上抽出一把手槍遞給了王君。


    男人都是愛槍的人,王君想著自己以後說不定又要去什麽時空,有一把槍防身,安全了許多。看到萬瑾有兩把槍,這才開口索要一把。伸手接過了槍,入手有些沉。


    這是一把勃朗寧手槍。


    王君將槍插在了後腰:“你去床上睡吧,受了槍傷,你需要恢複。明天我出去打探一下。”


    “嗯!”萬瑾輕應了一聲,轉身去了床那邊。


    次日。


    王君和萬瑾去了一樓吃了早餐,然後叮囑萬瑾在房間裏等,他便離開了旅店,出去打探消息。


    等他回來的時候,發現萬瑾不在了。


    探手從後腰拔出了手槍,目光警惕地四下搜尋。


    沒人!


    他的目光落在了書桌上,那裏有一張紙。王君走了過去,便見到一行娟秀的字體:


    我走了,勿念。


    王君嘴角抽搐了一下,將槍別在了後腰,然後拿起了那張紙,看了看,然後放進了係統儲物空間。


    走了好!


    她應該沒有危險了吧?


    王君坐在了書桌前的椅子上,閉上了眼睛,開始回憶從昨夜到現在的點點滴滴。猛然他睜開了眼睛,眼中若有所悟。


    萬瑾不相信自己!


    也是!


    自己出現的太突兀,根本不像是碰巧遇到萬瑾。雖然自己弄出一個江湖人,正好在辦江湖事的過程中巧遇萬瑾。


    但一切太過巧合,換成自己也不會懷疑,更何況萬瑾?


    她應該懷疑自己的特務,以此接近她,打入她們的內部。


    所以,萬瑾這是跑了。也許在自己離開旅店之後,她就離開了。


    “呼……”


    這樣也好!


    萬瑾在曆史上離開了車夫的家,最終是安全的。這次自己給她療了傷,情況比曆史上更好,應該沒有危險。


    自己不算是改變了曆史,隻是救了那個車夫……


    那個車夫……


    他應該還活著,沒事吧。


    王君騰地站了起來,離開了旅店,來到了當初自己來到這個時代的地方,遠遠地爭看到那個車夫點頭哈腰地請一個人上了黃包車,拉著走了。


    “呼……”


    王君吐出了一口氣,心中湧起了高興的情緒。然後哼著小調往回走。猛然他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那個車夫的背影,他想起來,自己曾經共情過那個車夫,對於車夫救萬瑾之後一係列的情緒都會演得十分生動。但是在共情之前,自己對於黃包車夫就不夠了解了。


    最起碼作為一個黃包車夫,來了客人,自己應該怎麽做,臉上的表情,肢體上的動作,自己根本就做不像。


    “有事情做了!”


    他決定回旅店,就趴在窗口,觀察黃包車夫,因為在旅店門口,就有等活的黃包車夫。


    連續幾天,王君都趴在窗台上,向著下方看著旅店門口的黃包車夫,看一會兒,便站在鏡子麵前模仿一會兒,然後再趴在窗台上觀看,如此觀看模仿了幾天,他不僅在心態,情緒,肢體上都模仿的非常到位,便是一些細節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算算時間,還有四天才能夠回去。王君準備做倒爺。


    趴在窗台上,一隻手拄著下巴,他在想自己倒一些什麽呢?


    在這個時代不值錢,但是拿到自己那個時代會非常值錢的東西是什麽?


    想了一會兒,沒有想到,他的目光不由在窗外沒有目的地掃視,然後他看到了一個古董店。他的心中一亮。


    盛世的古董,亂世的黃金。


    在這個動蕩戰亂的年代,黃金非常值錢,而古董非常便宜。


    倒古董!


    王君瞬間心中就有了決定,但是自己不懂古董啊!


    在這個老上滬,自己人生地不熟,便是想找一個懂的,也不知道上哪兒去找。實際上他也知道,自己隻要肯找,也能夠找到。


    但是不托底,在這個行業,估計那些人彼此之間都認識,如果再合謀自己,那自己會花黃金購買一堆假貨。


    他看著對麵的古董店,腦中不斷地思索。大約半個小時後,他站了起來,走出了房間。順著樓梯下樓,走出了旅店大門,穿過馬路,推門走進了那家古董店。


    還真是亂世的古董不值錢,先不管這家古董店裏麵的古董真假,反正這店裏麵除了一個中年掌櫃,便再也沒有一個客人。


    聽到開門聲,櫃台裏麵的中年人抬起頭,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一張原本暮氣的臉,立刻堆起了笑容:


    “先生,歡迎光臨!”


    王君慢慢踱步到櫃台前,目光掃過貨架上的古董,然後收回了目光,將目光落在了近在咫尺的掌櫃臉上,也不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


    那掌櫃剛開始還能夠保持著臉上的笑容,慢慢地笑容變得僵硬:“先生……”


    王君將手在後腰一抹。


    “啪!”將手槍拍在了櫃台上。


    那掌櫃就被嚇了一跳,臉色都唰的一聲變得蒼白,嘴唇哆嗦著:“先……先生……”


    王君又將手探進上衣兜裏,取出了那個證件,啪地拍在了櫃台上,眼神示意了一下:


    “看看!”


    那掌櫃哆嗦著翻開了證件,目光就是一縮,額頭已經見汗,腰也彎了下來:“先生……”


    王君將證件拿起,揣回了上衣兜裏,然後又拿起手槍別在了後腰上。聲音帶著一絲陰沉沉道:


    “我不懂古董,但是我的上司懂,我想要買幾件古董送給我上司。如果買了假的,我認不出來,但是我的上司能夠認出來。


    你說我那個時候會不會好過?


    如果我不好過,你說你還能不能活?”


    “先生……你是不是記錯了,你沒有在我這裏買過古董啊!”


    “嗯!”王君點頭:“我說的是現在,我想在你這裏買幾件古董。放心,隻要是真的,我會給一個合理的價格,而你也會得到我的友誼。如果是假的,你明白會發生什麽。”


    “是是是!”中年掌櫃鬆了一口氣,隻是眼中閃過肉痛之色。


    這一上來,又亮槍,又亮證件,他哪裏還敢給假的啊?


    不但給真的,還敢要錢嗎?


    “先生請隨我來。”


    王君腳步沒動,目光掃過貨架:“為什麽不在這裏?”


    中年掌櫃便尷尬地笑了笑:“先生,這些都是假的。不過你放心,後麵的都是真的。絕不敢欺瞞。”


    王君吐出了一口氣,做這行的還真是沒有一個好東西。不知道坑了多少人。


    便點點頭,跟著中年掌櫃去了後屋。


    王君一直觀察著掌櫃,自然看到了掌櫃眼中方才閃過的肉痛之色。他隻是想買真品,卻並不想強取豪奪,進入到後屋,便道:


    “先生,我在外麵說的話不是客套,我買的是真品……”


    “先生放心,肯定是真品!”


    “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說的是我買,我會付錢給你。嗯,給你黃金。但你要給我一個公道的價格。你我現在都知道,如此亂世,古董並不值錢。你收貨價格不高,別太貪心。幹我們這行的,雖然不懂古董,但是打聽價格卻不是一個難事。”


    中年掌櫃的眼睛亮了一下,有些期盼地看著王君:“先生,你給錢?”


    “嗯!”然後又搖頭:“不是給錢,是給你大黃魚。”


    “好!好!我給你看真正的寶貝。”


    掌櫃打開了一個箱子,小心翼翼從裏麵取出了一個長條形的盒子,將盒子打開,裏麵是一個畫卷。小心翼翼地將畫卷取出來,放在桌子上徐徐展開。


    畫卷上呈現的是一個仕女圖,仕女顧盼生輝,表情逼真,疑是要從畫中走出一般。


    王君不懂,但也一眼就覺得這是真跡。


    “這是唐伯虎的《李端端圖》。”


    王君眼中露出了震驚之色,他沒有聽說過什麽李端端,但是知道唐伯虎啊。


    這要是真跡,那價值大了去了!


    安耐住心中的激動,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更平靜一些:“這個我要了,還有嗎?”、


    “有!”那掌櫃的又取出來一個小盒子,小心翼翼地將那個小盒子打開,從裏麵取出來一個小杯子。


    “這麽小?”王君詫異道。這個杯子和一個三錢的酒盅差不多大。


    “這個叫作成化鬥彩雞缸杯。”掌櫃滿臉肉痛地看著這個小杯子。


    “成化鬥彩雞缸杯?”


    王君搖了搖頭,沒有聽說過。他根本就不是古董圈裏的人。伸手拿起了那個雞缸杯,嚇得掌櫃急忙開口道:


    “你小心點兒。”


    王君點點頭,將那個杯子拿到跟前細細端量。


    這個杯子的造型為侈口,唇沿極薄,臥足,薄胎潔白精細,釉麵柔潤溫和泛雅黃色,瑩潤致密無一絲棕眼,杯子裏麵光素平滑,但是外壁繪著一幅清秀妍雅的山石牡丹、和躍躍欲動的子母雞,牡丹花葉疏密有致,排列美觀,小雞渾圓可愛,都作展翅歡騰愉悅之態,兩隻公雞一隻呈鳴啼狀,一隻回頭張望母雞覓食,整組畫麵生動活潑。


    翻過杯子,在其底有著“大明成化年製”青花雙框六字楷書款,形體方正,筆畫平直,極為清晰。


    將杯子輕輕放回桌子上:“很值錢?”


    “嗯!”掌櫃的點點頭,然後又唏噓道:“可惜現在的年景太亂,古董不值錢了。如果能夠保存的盛世,這個雞缸杯回是一個天價。”


    “行,這個我也要了。還有嗎?”


    掌櫃的搖搖頭道:“這是我最得意的兩個收藏,其它的也不值錢了。這兩個先生用來送禮,足夠了。”


    王君點點頭:“多少錢?”


    掌櫃神色為難,想了又想。要貴了,不敢。要便宜了,又虧。最終伸出了一個巴掌。


    王君試探地問道:“五根大黃魚?”


    “嗯!”掌櫃緊張地看著王君,就怕王君掏出槍來。


    王君不由唏噓。


    他是不懂古董,但是知道唐伯虎。如果那個《李端端圖》是真跡,便已經不止五根大黃魚了。


    不!


    五十根都不止……也許更多!


    這該死的亂世!


    王君將手伸進懷裏,實際上是從係統儲物空間中取出了五根大黃魚放在了桌子上。掌櫃的見到王君真的給錢,激動得連連道謝。王君將雞缸杯放進盒子裏,然後連同那個裝著《李端端圖》的長條盒子一起拎了起來。


    “掌櫃,回見!”


    “回見!”


    王君回到了對麵的旅店,然後將兩個盒子收進了儲物空間。一時之間,覺得神清氣爽。


    來一趟民國,救了萬瑾,又買了兩個古董。


    收獲滿滿!


    次日,王君趴在窗台上,拄著下巴向著外麵看著。剩下的這幾天他不準備出去了。


    外麵不安全。


    他就想等著時間到,返回自己那個世界。


    安全第一。


    眼神漸漸失去焦距,他再想,自己返回之後,選擇什麽技能?


    這次來老上滬,似乎沒有遇到什麽有技能的人,倒是碰到過日本人。如此能選擇的一個技能就是日語。


    但是王君有些不甘心,語言這個東西也不是那麽重要,而且回到現實世界,如果真的需要的話,可以學。即便是學不會,也能請翻譯。好不容易來一趟民國,就獲得一個日語技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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