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石板路修得比較平坦,即使上下坡,坡度也很小,隻在山嶺間彎彎繞繞,有人數過,大小之字拐有四十九個。


    這樣修,費用更大。


    賀馮唐對梅倩苞說,民間也有質疑聲,後來,有人說半夜曾看見兩個土地神抬著重物趕路,土地神一邊抬一邊唱:“大銀瓜,小金瓜,抬到門塘米果家。”原來米果老倌得到神仙助力,質疑聲就沒有了。


    鄔館長接過話:“其實,當年的質疑是對的;我最近經過多方麵考證,關於修路費用,石板上的圓圈就是一個很大的秘密。”


    “什麽秘密?”賀馮唐與梅倩苞同時問。


    “看過太平天國藏寶洞後我再來講。”鄔館長賣了個關子。


    賀馮唐哪裏知道,後來,包括鄔館長均被這條米果路引出的一首《藏寶詩》搞得一頭霧水。


    他們走了半個鍾,來到大岩石楓樹下,賀馮唐觸景生情,想到了自己在這裏第一次與李馨靈出醜,他暗自笑了笑,駕駛摩托不動聲色越了過去……


    來到大荷樹下,梅倩苞一眼發現遠處露出一角的天平殿,指著問:“那是什麽?”


    鄔館長:“天平殿。”


    梅倩苞:“去看看。”


    賀馮唐原以為她不對這些高山流水以外的東西感興趣,打算一蹴而過。梅倩苞卻要下車進去看看。賀馮唐隻好行駛到岔路口,停下摩托車。


    三人沿著右邊小徑行進,再循十幾級石階而上,拐一個彎,一座比較壯觀的大殿展現眼前。


    賀馮唐情不自禁地說:“不是原來的樣子,現在比以前的更大了。”


    鄔館長:“三年前附近幾個村合資重建了。”


    賀馮唐感歎:“天平殿曆經幾代風雨,保留到現在也算奇跡。”


    鄔館長:“有時很奇怪,不說舊時的事例,就說還在的人,那個瑞穎,沒事找事,說了一句貶低道教的話,就成了癲婆。還有刁波培,當年高中畢業,血氣方剛,來天平殿玩,對著三清像,說:“我才不信鬼神。”說著就抬腿踢了香案一腳…結果也遭到報應,他踢的那隻腳後來成了象腿。


    對於瑞穎老人,還有另一種傳說,而刁波培也許是巧合。賀馮唐對鄔館長的說法持懷疑態度,不過沒有表露出來。


    一麵照壁橫在天平殿前方空地五六米的地方,看得出沒建幾年。梅倩苞好像對照壁有興趣,走到照壁跟前停步了。


    照壁兩邊依然是蘇代和鬼穀子的和句:滴水穿岩千載業,驚天破石一錘功。正反麵也還是穀賢水殿主的《天平歌》和他的回文詩。


    梅倩苞認真地看著上麵的詩文,沉思著……


    賀馮唐看著天平殿,現在的天平殿比他少年時看到的天平殿壯觀多了。殿的上方從右至左的“天平殿”三個字的字體雖然未變,但牌匾是新做的,比以前的大。門洞也加大了,以前沒有柱子,現在加了兩根紅柱,柱上刻有楹聯,右邊是:天少頂,人人充大,左邊是:平多心,個個會怦。


    殿門邊增加了一副對聯,右邊:“一氣三清為尊,容和四海精粹”;左邊:“兌澤坎水作鏡,透釋乾坤禍福”。


    梅倩苞發現了側院的雕塑,好奇地走了過去,雕塑是一半仙女一半鬼怪合成的,雕塑原來曾被摸得光亮部分已經灰暗了,凹處青苔陳積,表示它很有年有沒人動它了。


    梅倩苞第一次看見神殿旁有這種的雕塑,感覺這個殿的層次不一般,詢問賀馮唐:“大衛,這個殿始建於哪個朝代?”


    鄔館長:“西漢武帝年間。”


    梅倩苞吃驚了,說:“這麽早?中國西漢就知道了斯芬克斯之謎,了不起。”


    梅倩苞轉而進入正門中殿,神龕裏三個紅臉青衣塑像,神龕上方書著“上善若水”四個大字。四字下方有“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十個稍微小點的字,上下字體都泛著金光。


    供台上中間是一個香爐,爐中數根紅燭柱香,煙呈嫋嫋狀,兩邊各一盞青油燈,香爐前奉著三盤供果。


    她穿過中殿步到右殿,覺得右殿與她家灣島有些鄉廟差不多,神龕裏麵是一尊佛陀塑像,上書“普渡眾生”,隻是沒有她們台灣的拜佛者多。


    賀馮唐也來到右殿,看見兩三個老板模樣的人跪在佛像前祈禱,他們的旁邊有手下人看著,不讓別人上前打擾。


    他沒有停步,轉到左殿,左殿神龕裏麵是新塑的孔夫子立身像,神龕上書“仁義禮智”。這裏比較多熱鬧,有四五個家長各自帶著小學生模樣的孩子在孔子像前膜拜。


    穀殿主發現了鄔館長一行,走了過來。


    鄔館長迎上穀殿主,有意打擊他,笑著說:“你天天祀奉菩薩,原來是全心全意,你看,菩薩身上積滿了灰塵,變色了也不管。”


    問得好深刻,他想看穀殿主的落敗窘態。


    (下一節,鄔館長駁不倒穀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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