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颯塔轉到新加坡上學,刻意接近孟鶴煜時,孟元發覺了不對,打探一番東南亞的業界傳聞之後很嚴肅的找了孟鶴煜談話。


    那時他剛和颯塔熱戀,奉獻了自己的初吻和初夜,沉浸在戀愛帶來的酥麻感中無法自拔。


    更因為年輕氣盛,得知颯塔家族建立在罪惡之上,便生出了要拯救她的心思。


    可當孟鶴煜和颯塔繼續交往下才發現,颯塔幾次三番明裏暗裏要孟家出口航線和黃穎負責的海關審批文件。


    他意識到自己險些害的父母打拚一生的事業毀在一個女人手上。


    幡然醒悟之後忌憚起目的不純良的女人,又不甘心撒手和他愛意綿綿的情人,試圖用愛和責任感化她。


    來到京市剛創業的時候孟鶴煜明確和颯塔表示這是為了她奮鬥的,讓她安心,自己有照看她終身的本領,不到一年信誠基金就市值過億成功上市。


    有了孩子之後兩個人的心境徹底發生改變,颯塔以孩子為由脅迫孟鶴煜和她回新加坡,目的當然是依靠孟家的出口渠道運輸她見不得光的生意買賣。


    但孟鶴煜豈能讓她如願,他想利用孩子的到來讓颯塔放棄緬甸的一切,和他留在京市安穩度日。


    結果就是颯塔得知孟鶴煜不可能回新加坡,她染指不到孟家的渠道路徑時,二話沒說吞下大把墮胎藥。


    在孟鶴煜眼睜睜的見證下孩子流了出來。


    天知道當時的孟鶴煜心中有多痛,他深深愛著的人從始至終都不愛他,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索取。


    他傾心不已,不惜違背原則的傾囊付出換來的卻是一個無辜生命的逝去。


    那一刻孟鶴煜心死神傷,再不敢愛颯塔,對她的掩護保護全撤掉了,任由她自生自滅。


    颯塔一直不知道孟鶴煜在她背後默默做的一切,她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畢竟孟鶴煜是真的愛她對她很好,這點她沒有絲毫懷疑。


    她對孟鶴煜是有愛的,隻是不多,她的目標不是和孟鶴煜共度餘生,而是要利用他為自己鞏固地位拿回緬甸本該屬於自己的一切。


    孩子打掉之後兩個人感情分崩離析,孟鶴煜已然沒了任何利用價值,她不能在他身上在浪費時間。


    決意要走時用牛郎織女的故事暗喻她和孟鶴煜的結局。


    她是牛郎,孟鶴煜是織女。


    故事的開始牛郎偷藏起織女的衣服,本意就不純,結尾自然不會圓滿而終。


    颯塔走後,孟鶴煜用了一段時間調整,接受了她不愛自己的事實,自己所做的一切隻感化了自己罷了。


    受了情傷的他獨自一人舔舐傷口的那段日子很灰暗,之後便有了厭女的心理問題。


    這也導致了他多年來再不敢戀愛,對任何女人提不起來興趣。


    直到黎姿曼的出現,才讓他昏暗貧瘠的感情世界多了一絲溫暖的光亮。


    可讓他心緒紊亂的女人,是他有血親的家人,他不能將內心真實想法意圖暴露在外,隻當她是妹妹寵著愛著,不敢逾矩半分。


    颯塔在奪回家裏大部分權勢之後身心俱疲,和男模尋求一絲壓力放鬆時不滿足,猛然想起還有孟鶴煜這麽個人。


    時刻能滿足她的男人。


    年少的一段歡喜時光喚醒她成長經曆中從未享受到的偏愛和照顧,曾經戀愛的美好和溫馨一遍遍湧現在眼前。


    恰好這時,多年未見的好友同行特意從京市回來緬甸找到她,想和她合作,事成之後分一塊孟家的蛋糕吃。


    颯塔動了回來找孟鶴煜重歸於好的心思,孟家天大的利益好處依舊讓她食指大動舍不得輕易放棄。


    彼時,黎姿曼成為孟家義女的消息和照片不相而徑的流傳開來。


    孟鶴煜和黎姿曼的自拍照片讓颯塔嫉妒吃醋,她捫心自問對孟鶴煜還是有愛的,相信孟鶴煜也是愛她的。


    如今他身邊有了別的女人讓颯塔不甘心敗北,她自認為孟鶴煜對她的愛可以持續一輩子,決不能愛上別的女人。


    謀劃一年左右的時間,又找了一位合夥人,計劃轉移孟家的戰火。


    在孟鶴煜這邊試探一番之後轉而去往新加坡試探孟元和黃穎。


    隻要孟鶴煜重拾對她的愛戀,那麽孟家的一切都將盡數歸她操控。


    正如她所說,她和孟鶴煜都長大了,不能再幼稚的不考慮後果辦事。


    回想起那個被流掉的孩子颯塔偶爾會有一些愧疚,隻是不多,正如她對孟鶴煜的愛一樣,不多,多的是利用和不計後果的算計。


    在她快到達聖淘沙島時將自己偽裝的很好,她和孟鶴煜交談的竊聽器交給了新加坡和她對接的合夥人手裏。


    計劃順利進行中,孤身一人踏入孟家玻璃房內。


    颯塔的到來讓孟家拉響了警報,孟元和黃穎得知颯塔再一次盯上了孟鶴煜,固然擔心不已,但孟鶴煜對她的態度和七年前一樣,要自己解決,不讓孟元和黃穎插手。


    夫妻倆相信兒子的能力,表麵應付一番不懷好意的颯塔之後將她客客氣氣的請進家門。


    孟家玻璃房裏變了很多東西,保姆變成她不認識的人,為她端上來一杯茶,而不是她愛喝的椰子汁。


    孟元和她簡單交談幾句以還有工作為由離開了。


    黃穎端坐在太師椅上,客套的說:“颯塔,嚐嚐山泉水泡的雨前龍井,味道清香撲鼻,很醒神呢。”


    颯塔抿了一口略帶苦澀的茶水,放下茶杯,她喝不慣茶,也不愛喝。


    “阿嫂,好多年沒見,我給你帶了禮物。”


    (阿嫂,馬來語,尊稱長輩的意思。)


    颯塔笑著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拿出種水通透玉鐲來,禮貌的放到黃穎麵前,黃穎欣然接受了。


    “你這孩子夠懂事的,謝謝你,我很喜歡。”


    見黃穎收下手鐲,颯塔遂開口問:“阿嫂,我去見過鶴了,他身邊的女人真的隻是他妹妹那麽簡單嗎?”


    黃穎措辭嚴謹,語調平緩:“姿曼是我家的義女,鶴煜作為她哥哥,對她很照顧。”


    颯塔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後,很開心的點點頭:“那好,既然他身邊沒有女人,我還要重新追求鶴。”


    黃穎同樣對她笑:“我兒子真招女人喜歡,箬稚安和我說喜歡鶴煜要追求他,昨天剛來看過我。”


    箬稚安。


    聽了這個名字颯塔嘴角的笑容放下了,箬稚安的父親在緬甸,甚至是整個東南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海陸空軍總司令的箬橫。


    箬橫雖然生性風流女人無數可也隻有過世的結發妻子為他生下唯一的女兒箬稚安。


    他對箬稚安的溺度寵愛過於癲狂,要星星不給月亮,和她爭男人,颯塔有些膽寒。


    見颯塔麵露一絲害怕,黃穎喝了一口茶,神情略微有些散漫。


    “年輕人的事我們做長輩的不管,颯塔,你喜歡鶴煜就去爭取吧。”


    黃穎保持中立的態度,颯塔自作聰明的拿七年前的感情說事:“好,我和鶴煜這麽多年的感情他不會輕易喜歡上別人的。”


    和黃穎客套幾句之後颯塔轉身離去,去了新加坡商業會副會長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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