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家打開門,客廳裏冰冷冷的沒有一絲溫暖,蘇新皓突然發現,他和黎姿曼掛在牆上的照片怎麽都沒了呢,客廳和廚房髒兮兮亂糟糟的,全是汙漬和隨處亂放的外賣盒。


    黎姿曼有潔癖,看不得一絲髒汙,不管是她自己還是家裏屋外全是幹幹淨淨的。


    蘇新皓好幾年沒見到過這些髒汙的東西了,越看越覺得反胃。


    打開冰箱發現還有黎姿曼煮的粥呢,蘇新皓趕快給拿出來,小心翼翼放進微波爐裏熱一下。


    有黎姿曼的時候蘇新皓從來不用做這些,不管多晚回家,黎姿曼都會給他煮粥燉湯喝。


    大口咽著粥的蘇新皓嚼都不嚼咽下肚,廚房裏和客廳裏都沒開燈,寂寥清冷的感覺包圍住蘇新皓,他越來越難過,難過到碗裏的粥早就吃沒了還在不停的拿勺子往嘴裏送。


    勺子和碗碰撞到吧嗒吧嗒的聲音讓他回神,他放下碗和勺子慢慢抬步走向沙發,坐直了身子在那晚黎姿曼最後坐著的地方,體驗她是多麽孤獨,多麽心痛的等他回來。


    “老公,你回來了啊…哇啊…”劉琪甜從二樓屋子裏出來。


    麵對樓上的劉琪甜,蘇新皓看都不想看一眼,坐在沙發上一語不發,坐在那晚黎姿曼坐的位置想她,仿佛這上麵還有她的體溫。


    “老公,你怎麽了?”劉琪甜小跑下來,坐在他腿上,伸出胳膊摟上他的脖子,蘇新皓收了收神閉上了眼睛,沒有說話。


    “老公,明天找個保姆來,我今晚上自己做的飯。”


    “你別說話了,我太累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


    聽了劉琪甜吸著嗓子的細嗓音蘇新皓越來越煩,一把推開她去了樓上黎姿曼的辦公室書房。


    一打開門才發現,裏麵什麽都沒有了,黎姿曼的書呢,就連窗簾都沒了,空蕩蕩的隻有一個桌子和電腦書桌。


    不用問蘇新皓也知道是劉琪甜給黎姿曼的東西都扔了。


    “老公,這屋子是我們寶寶的嬰兒室,我先給收拾出來了。”


    “行了,你閉嘴,我睡覺了。”蘇新皓不耐煩的走進書房喊了一聲,關緊了門,躺在一個小沙發上蜷縮著睡覺。


    門外的劉琪甜捏緊了手咬緊了牙關,回了屋子翻看手機繼續給人發消息。


    她今天下午給蘇新皓的表弟,在蘇琪集團工作的財務經理蘇烈發消息還沒得到回話,希望他能阻止一下蘇新皓改名字和變更股份的事。


    劉琪甜早就瞄上了在財務部工作的蘇烈,給他勾到了床上多次了,以此要挾蘇烈替她辦事,替她留意蘇新皓在公司的一切動靜。


    蘇烈一句話都沒回她,他在思考,黎姿曼雖然走了,但是要是被蘇新皓知道了他交代給黎盈醫藥費的事他聽了劉琪甜的話沒給,這些錢都被劉琪甜給吞了的話,會不會遷怒於他。


    或者被蘇新皓知道他和劉琪甜經常鬼混的話,他財務部經理的位置還能不能保住。


    眼下蘇烈可不敢在讓劉琪甜牽著鼻子走了,還好他有後手,在他和劉琪甜那什麽的時候偷偷拍了照片。


    他不慌不忙把照片發給劉琪甜一張。


    劉琪甜看清床上的女主角是自己之後嚇得眼睛快掉出來,不過她在仔細看,原來是和蘇烈,她又不那麽害怕了。


    “你想嫁給蘇新皓就給我閉嘴,再敢讓我幹這個幹那個我讓你出名。”


    蘇烈發完這句話給劉琪甜刪了。


    瑪德,劉琪甜隻能咬著牙罵著娘把聊天記錄刪除了,給蘇烈也刪了。


    本以為沒什麽事了,半夜睡著的劉琪甜被一連串消息吵醒。


    “你幹嘛呢,老子燥了,找老子來。”


    “不來你看著辦,老子明天去蘇琪集團大樓裏喊去。”


    “快點,瑪德,老子喝多了…”


    劉琪甜皺著眉頭給他回:“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讓你躲風頭去嘛…”


    “躲個屁,沒事老子躲什麽,快點來吧,老地方。”


    劉琪甜暗自叫罵這個混蛋男人,穿上了衣服悄悄咪咪的走出門去。


    打了一輛車來到京市再往北的郊區一片即將拆遷房處。


    她左右看看,躡手躡腳走進一處暗黑的小巷子裏,剛進去就被一個男人給摟入懷裏了。


    “瑪德,幾天不見想死老子了…呼…”


    “你輕點,我不是告你我懷孕了嘛…”


    “你個賤貨,你這胎要是閨女她的胞我也得給她開了,告訴她她媽的胞從十五我就給開了…哈哈…”


    “你瑪德…”


    劉琪甜默默承受著,五髒六腑都快被撞碎了,後背磨著磚牆劃出血來,疼得她喊叫不止。


    “行了…呼,你今天叫喚的老子真舒服…給老子錢,我找小姐去,不找你了…”


    “好幾萬塊錢你幾天就花了?”


    “你給不給吧…不給我找蘇新皓要去…”


    “給…你等我拿手機…”


    被他一撒手摔倒了在地上,她的手碰到了地上的硬磚頭。


    冰冷堅硬的磚頭好像是她通往新生的墊腳石。


    反正這是拆遷區,死個人不算什麽的,況且他也沒什麽親人,死了就死了。


    劉琪甜拿著磚頭站起身,萬分凶狠煞氣十足的目光借著薄薄月光看向麵前低著頭擦東西的男人腦袋上。


    她高高舉起手裏的磚頭,那男人沒反應過來,她已經揮手朝那男人腦袋頂拍去,快準狠,並且用了十足十的力氣,積攢了十多年的怨恨化成強烈的一股力量全部在這磚頭上了。


    隻一下,一個魁梧高大的男人就栽倒在了她麵前。


    砰的兩聲。


    磚頭被她扔了,掉在地上碎成了兩半。


    她沒做絲毫停留,跑了,不管那男人是死是活她都跑了。


    萬一他沒死大不了還受他折磨,他那麽缺錢肯定不會給自己這顆搖錢樹砍了的,砸他一磚頭給他一個警告。


    他要是死了就皆大歡喜了,自己就能光明正大的過好日子了。


    跑到有光處的劉琪甜像沒事人一樣,站在路旁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上了車檢查自己身上沒有血。


    也沒有遺失什麽東西。


    太好了,劉琪甜在心裏說了一萬遍,他死了可太好了。


    這個男人毀了她本該清清白白的一生。


    她殺了他不過分。


    即使到了閻王殿她也有狀告這男人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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