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眼中戰意勃發,站起來的那道身影,不是龍象聖尊,而是陳天落,天落至尊。


    其成道於上古前期,沒有封皇,而是封為了至尊,天落至尊。


    皇的封號,是在上古中期之後才有的,第一尊至高皇者,是祖,人稱祖皇。


    這位祖皇,也是第一位人皇,他打造的祖龍劍號稱天上地下攻伐第一。


    他開創的祖皇經,位列萬古十大古經,是這方大宇宙中出現過的,由生靈開創出的十本最強古經之一。


    上古結束後,到血月降臨的這段時期,被分為了兩段,一為中古,二為近古。


    中古持續一百七十二萬年,近古持續八十四萬年,合計二百五十六萬年。


    中古時期走出了十位至高,稱中古十皇,近古時期走出了五位至高,稱近古五尊。


    至高成道,自身的大道會威壓洪荒宇宙一個紀元之久,鎮壓天地萬道,唯我獨尊。


    所以想要在有至高大道存世的年間證道,要麽隻有等至高的道散去了,要麽就頂著至高的道強行證道,以己道破至高的道,破天地萬道。


    這樣成就的至高擁有的戰力,可謂頂尖。


    言歸正傳。


    陳天落的身影不算高大,但隻是站在那,就如同一座大宇宙般,諸天萬道被他踩在腳下,無數星河環繞著他、簇擁著他。


    他一步跨出,萬道轟鳴,仿若是真正的天落至尊降臨此地,無數瑞彩出現,仙禽神獸飛舞。


    “踏踏踏!”


    陳天落邁出了三步,每一步好似踩在了大道的脈絡上,讓這方天地跟著顫動一次。


    他來到了距離陳光隻有十丈不到的位置,整個人若淵海橫沉,不動則已,一動天崩。


    他開口道:“後輩,今夕是何年?”


    他的話宛若天憲,每吐出一個字,虛空就震動一次。


    陳光對其鞠了一躬,道:“後輩陳光,見過天落古祖。”


    挺直腰,抬起頭,陳光繼續開口道:“如今外界天地陷入浩劫,有外敵入侵,至高不存。陳家,已經落魄了。”


    陳天落眼中似有億萬星河,聽到陳光的話後,無盡的星光綻放,擂台空間變得刺目耀眼,到處都是星光。


    “聖尊他老人家在離去前,曾說過,沒有永恒不朽的家族,也沒有永世長存的世家。”


    “天地大勢,起起伏伏,當達到頂峰時,必然會走下坡路,這是無法避免的。”


    “好在,我陳家如今還能剩下你這麽個天賦絕世的後輩。身負龍象聖體,修煉了一道連我都無法看透的呼吸法。”


    “了不得。”


    他說了很多,最後感歎了一句。


    陳天落揮手,一張石桌,兩張石凳出現在了擂台中央。


    他一步跨出,來到了其中一個石凳旁,拍了拍身上的衣袍,坐了下去。


    看向陳光,陳天落開口道:“坐。有些事,你必須知道,對於你後續的道途有幫助。”


    陳光沒有猶豫,一個閃身就坐到了另一個石凳上。


    陳天落沒有理會陳光疑惑的眼神,再度揮手,一壺酒,兩個白玉酒杯出現在石凳上。


    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陳光起身,準備拿起石桌上的那壺酒為他倒酒。


    但無論他怎麽用力,都無法將那壺酒拿起來,好似它已經跟下方的石桌合為一體了。


    陳天落輕笑道:“這壺酒可不簡單。當年我成道後,遨遊域外虛空,采集了一千二百九十六種生長在虛空中的神材。然後以自身的道則為火,天地為爐,醞釀了一萬二千九百二十六年,方才釀出了這壺天落酒。”


    他揮了揮手,道:“好了,不逗你了。將它拿起來吧。”


    他的話音落下,陳光感覺手上的阻力瞬間消失,他將這壺天落酒拿了起來。


    目光向內看去,陳光仿佛看到了宇宙星空,一掛又一掛星河點綴著空曠寂寥的宇宙。


    他將陳天落身前的酒杯倒滿,也不客氣,給自己身前的酒杯也倒滿了。


    既然陳天落拿出這壺酒來,就說明是對他有用的。


    陳天落將酒杯拿了起來,道:“陪老祖我喝幾杯再說。”


    說罷,他一飲而盡。


    陳光伸手將身前的酒杯拿起,但一股沉重的壓力傳來,他好像在舉起一座萬丈高山般。


    體內力量極盡爆發,陳光顫顫巍巍地將酒杯遞到嘴邊,一飲而盡。


    “轟!”


    陳光感覺自己的腦海中像是發生了大爆炸般,整個人暈乎乎的,恍惚間他看到了無數星辰點綴在夜空上,熠熠生輝,美輪美奐。


    畫麵一閃,他看到了一輪不知有多少光年大的大日高懸在星空之中,普照大宇宙,蓬勃朝氣,紫氣浩蕩人間界。


    畫麵再閃,他看到了殘破不堪的宇宙,無數殘缺的屍體漂浮在宇宙之中,大日破碎,星河無光,鮮血都快將宇宙給填滿了。


    畫麵消散,隨後重新凝聚。


    他看到了一輪妖豔的血月處在無盡時空深處,被一座橫亙不知多少光年的巨城、巨關給阻攔在外。


    他聽到了無數的喊殺聲,那裏,無時無刻不在爆發戰鬥。


    “唰!”


    一陣光芒閃過,陳光眼中的畫麵消失,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擂台。


    “不要跟我說你看到了什麽,你自己清楚就行了。”陳天落的聲音傳來。


    陳光頷首,道:“天落先祖,這壺天落酒的神異僅限於此嗎?”


    他感覺喝下的天落酒沒那麽簡單,或許有他意想不到的效果。


    畢竟,這可是一位至尊耗時萬餘載歲月釀造而成的。


    陳天落微微搖頭,道:“不可說,不可說。等時機到了,你自然會明白了。”


    他的目光看向高空,道:“你剛剛說外界天地遭受到了外敵入侵,至高不存?”


    陳光點頭,道:“是的天落古祖,大日破碎,血月高懸,我們的天地早已殘破不堪。”


    陳天落的目光收回,落到了陳光身上,說出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破而後立,不破不立。也許,這是一個契機,一個超脫的契機。”


    陳光心神一動,問道:“天落古祖,這是否就是天機道尊留下的預言中提到的超脫機會?”


    提到超脫,那麽肯定離不開天機道尊留下的那道預言。


    陳天落敲擊了下石桌,沒有酒水的酒杯緩緩地冒出了酒水。


    他將酒杯拿起,輕抿了一口,道:“這方天地間,擅長推演的可不止他天機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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