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裏很安靜,蕭祁然試著喊了幾聲:“父皇,父皇,兒臣有軍機要事稟報。”


    沒有任何回應,蕭祁然想往裏走,可禁軍已經趕到他身邊,一把抓住他的雙手就往外走,小太監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看了眼皇上的龍床,沒有動靜,揮著手示意禁軍快將人帶出去,自己也跟著走到外麵,對蕭祁然說:“六殿下,你這樣闖入皇上的寢殿是大罪,六殿下還是快回吧!”


    蕭祁然用力甩開禁軍的手,指著太監說:“若軍情被耽誤,皇上怪罪起來,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說完,就轉身走了。


    太監被蕭祁然的話說的有點沒底氣,可轉念一想,如今什麽事都是太子做主,皇上除了睡就是發呆,還能怎麽怪罪他,想到這,太監衝蕭祁然離開的方向啐了一口,罵罵咧咧的回了寢殿。


    小太監回到寢殿還是先看皇上醒了沒有,一掀開床幔,就看見皇上睜著眼睛看著床頂,太監被嚇了一跳,弱弱的喊了兩聲“皇上”,見皇上沒有反應,才拍著胸口說:“嚇死我了。”


    接著他熟練的將床幔往兩邊掛起,然後扶著皇上起身,為他穿好衣服,皇上全程沒有說一個字,呆愣著任由太監擺弄,直到一個女子走了進來。


    房梁上的梨若和宴清,在女子進來時,都聞到了一股異香,兩人對視一眼,又繼續看向那名女子,女子穿著一身鮮紅的衣裙,隨著身體的走動,衣裙也隨著擺動,一直沒有任何反應的皇上卻在她進來時,就一直緊緊盯著她的衣裙。


    女子含笑走到皇上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這動作看的宴清不可置信,更讓他懷疑是不是自己眼睛出問題時,皇上還十分享受的閉上眼睛,腦袋向女子的手拱了拱。


    這下連梨若也驚呆了,這熟悉的一幕,怎麽這麽像她和她家的寵物狗相處的畫麵。


    接下來,皇上在女子的指引下,用了早膳,然後便坐在椅子上發呆,一個時辰後,太子和皇後來了,太子一進來就狠狠打了伺候的小太監一個耳光,太監跪在地上嚇得直發抖,一句話都不敢說。


    皇後走到皇上身邊,看著皇上問女子:“還是如往常一樣嗎?”


    女子點頭說:“是,皇上沒有受到影響。”


    皇後這才放心,轉身對太子說:“我們必須加快速度了,皇上久未露麵,時間一長,必會讓人起疑。”


    太子不耐煩的說:“我何嚐不知,可如今兵符還沒有到手,我怎敢冒險。”


    “宴北銘那老狐狸一直稱病不肯入宮,蕭祁然倒是今日自己送上門來了,可他畢竟是皇子,隻是闖了寢殿,也治不了大罪。”


    太子踱了幾步,冷冷的說道:“加派入手,盡快將宴清找到,隻要宴清在我們手上,不信宴北銘不乖乖就範。”


    皇後點頭說:“還有沈梨若那賤人,本宮定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太子一聽皇後的話,臉色陰沉的說:“母後,孤再說一遍,沈梨若是孤的人,你若對她下手,休怪孤不念母子之情。”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皇後氣的捂著胸口喊道:“要不是那賤人,孫家怎會落到這種地步,我們母子也不至於冒這樣的險,你如今還要癡戀她,你怎麽對的起孫家死去的人。”


    已經走到門口的太子,停下腳步,背對著皇後說:“孫家那是自作自受,至於沈梨若,孤誌在必得。”


    房梁上的宴清眼神凶狠的盯著太子離開的背影,他以為他是誰,一個沒有腦子的太子,還妄想他宴清的人,他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嗎?梨若感受到身邊突然冒出來的殺氣,連忙伸手握住宴清的手以示安撫。


    宴清看了梨若一眼,心緒稍稍平複,視線又重新回到屋子裏的皇後和那名女子身上,隻見皇後順了順氣,轉身對那女子說道:“你要仔細些,切不可出任何差錯。”


    女子點了點頭,皇後看了皇上一眼就走了。


    皇後離開後,女子走到皇上身邊,摸著他的頭輕聲說:“你若早知道會落到今日的下場,當初還會那麽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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