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氣體正以驚人的速度在整個城市內蔓延著,短短十分鍾就造成了幾千個死者,然而,上天似乎也不太願意看到這慘烈的場景,於是讓天空蒙上了一層烏雲。


    上午八點二十分左右的時候,淅淅瀝瀝的雨聲透過卷簾門傳進了古董店裏,不過一氧化碳是難溶於水的氣體,這點小雨沒辦法中和毒氣,頂多隻能做個延緩。


    為了緩解無聊,我和卡羅特開始打起了牌,之前在前線的時候我沒少用這玩意從戰友手裏贏錢,所以對付她還是很輕鬆的。


    “對二,我打完了。”


    “什……?”


    卡羅特惱怒地看著自己手裏的那一大把手牌,這局剛開始的時候她還信心滿滿地說肯定要拿下我。


    “媽的,再來!”


    我看了看她手上所剩無幾的紙幣,再來幾次這家夥估計連回家的路費都湊不齊了。


    “算了吧,再打下去你今天可就沒午飯吃了。”


    “……”


    卡羅特憤憤地把錢包塞回了口袋裏,拜她所賜,我的財富又多了一點。


    “二位,差不多可以出去了哦。”


    艾琳娜端著一杯咖啡從隔間裏走了出來,由於任務需要,她還得繼續在德國待一段時間。


    我抬手看了看腕表,上午十二點三十六分,現在那些有毒氣體應該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卡羅特站起身來,撕開了與地麵粘連著的膠帶。


    “哦對了,這是你們要的返程車票,發車時間是下午一點三十分,火車站在市郊,應該沒有受到毒氣影響。”


    “多謝了,一共多少?”


    “票錢就免了,算是我送你們的吧。”


    深吸一口氣之後,我緩緩地打開了卷簾門,然而,映入眼簾的不是街道的景象,而是一節已經僵硬掉的軀幹。


    “臥槽!”


    有個人死在了卷簾門的外麵,在我拉起門之後,那家夥直接摔在了古董店的地板上。


    我迅速掏出配槍,朝著屍體的腦袋開了一槍,在戰場上,有些敵人會混在死人堆裏,趁你不注意的時候發起偷襲,所以我養成了對屍體補槍的習慣。


    確認對方已經死透了之後,卡羅特用腳尖把屍體翻了過來,我驚訝地發現,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被我用匕首貫穿喉嚨的朱利安。


    “這家夥……還活著?”


    “看來是啊,稍等一下……”


    卡羅特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把一滴鮮血滴在了朱利安的身上。


    “死亡時間是五分鍾前,死亡原因是……嗯?”


    她好像看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怎麽了?”


    “她是猝死的……”


    的確,雖然朱利安的上半張臉已經被打的血肉模糊了,但從那大張著的嘴和扭曲的麵部肌肉來看,她死前應該受到了相當大的驚嚇。


    不惜以全城人的生命作為代價來換取天神遺指的她在最後還是找到了我們的藏身地,隻不過在發動襲擊前卻遭到了某個不明勢力的襲擊。


    我跨過朱利安的屍體,來到了寬敞的街道上,雨已經漸漸停下來了,周圍的空氣已經恢複了潔淨,街道上,幸存下來的警察們正把屍體一個個地裝進裹屍袋裏。


    “這是……”


    卡羅特彎下腰來,從地上撿起了一個金黃色的吊墜,用於懸掛的鏈子被人暴力扯斷了,但掛墜本體保存的還算完好。


    “好像是純金打造的啊。”


    “啊?真的假的?!”


    我從卡羅特手裏接過的吊墜,它比外表上看起來要沉重許多,而且表麵的光澤也十分誘人,她說的沒錯,這就是純金打造而成的。


    如果拿去賣的話,至少得值個小一千英鎊,我把它放進了口袋裏。


    “話說回來,死了這麽多人啊……”


    “是啊,不知道那個皇帝現在怎麽樣了。”


    “希望他還活著,不然國際局勢又要大變咯。”


    離開古董店之後,我們第一時間趕到了幾百米外的警察廳裏,這兒也受到了毒氣的侵擾,但好在警員們發現的快,除了幾個中毒昏迷的外勤幹員以外,並沒有出現太大的傷亡。


    “……市東新發現了一百八十三具市民屍體,現在正在核對身份。”


    “好,我知道了……”


    穿過紛紛擾擾的人群之後,我在前台的電話邊上看到了忙的焦頭爛額的傑西卡。


    “有話就說,沒看到我在……哦,是你們啊。”


    原本正準備發火的她在看到了我和卡羅特的臉之後立馬平靜了下來,不過手裏的動作可沒有停。


    “我剛想派人去找你們呢,怎麽樣,沒被毒到吧。”


    “我都站這兒了,你說呢?”


    “唉,真是的,為什麽會讓我碰到這種倒黴事,保守估計全市死了得有七八千人,還好之前有人在廣場外圍開槍把皇帝他老人家嚇走了,要不然我肯定得掉腦袋。”


    “真慘啊。”


    “所以說,你們來找我有什麽事?”


    “想找你驗個貨,幫我看看這支票是真是假。”


    我打開錢包,把之前巴爾德簽署的那張支票放在了傑西卡麵前,她隻是拿起來看了一眼就立刻還給了我。


    “真貨沒錯,在德國的任何銀行裏麵都能立刻兌現,哦對了,說道巴爾德,他手下的人剛剛給我們送來一封信,說是要交給馬修和卡羅特,你們認識這兩人嗎?”


    “啊……是我朋友。”


    那個老東西,居然直接把我們的真名報了出來。


    “哦,那就交給你了,科隆最近不太安全,你們最好快點離開。”


    “知道了。”


    卡羅特拆開了黃褐色的信封,把裏麵的東西一一取了出來,除了信紙以外,還有一個奇怪的徽章。


    “詛咒已經被解除了,感謝你們的幫助,按照約定,有關十年前那場屠殺案的信息已經寫在信紙背麵了,另,附上一份弗雷德裏克家族的徽章,願我們的友誼能夠天長地久。”


    “哼……”


    卡羅特把徽章交給了我,掂了掂分量之後,我把它丟出了窗外。


    沒有任何鍍金鍍銀工藝,這就是個純粹的鐵疙瘩,帶它回去還有可能被海關懷疑,還是丟了比較好一點。


    信紙的背麵寫著短短的一行字。


    “那不勒斯的黑幫老大知道有關那次計劃參與人的全部信息,不過,想讓他開口可能有點困難,至於要怎麽做,看你們自己了。”


    “那不勒斯嗎……你打算什麽時候出發?”


    “這麽著急幹嘛,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約定呢。”


    “水族館嗎?”


    “還有一起買衣服,出遠門的事情等到了夏天再說吧。”


    回到下榻的旅店之後,我們簡單地吃了個午飯,然後帶著兩個行李箱踏上了返回不列顛尼亞的旅途,被當做禮物的古董火鐮正靜靜地躺在行李箱的底層,希望亞曆山大喜歡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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