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敦煌到長安需要多久?


    從地理位置上看,兩地直線距離全長1890公裏,也就是3780裏。


    後世的敦煌-西安高鐵,需要十個半小時,早上出發,傍晚抵達。


    如果坐飛機,速度就更快了,隻需要兩小時十分鍾,也就是一部電影的時間,便能從大漢的都城物理位移至千裏之外的漢國邊境。


    可在這個時代,易承他們所在的羅馬商隊,從沙洲城走到長安城,足足走了五十八天。


    這還不是他們偷懶,商隊幾乎每天都是在全速前進,就連休息都沒怎麽休息,每天趕路六七十裏,抵達長安時,已是人困馬乏。


    易承自打來到這個時代之後,就一直無比懷念後世的便利性,可僅憑自己有限的壽命,也改變不了什麽,隻能強迫自己適應這裏原始又緩慢節奏。


    而接下來的兩千年時間裏,易承還要繼續忍受這個時代緩慢的速度,因為科技樹未曾突破,隻能靠騎馬進行遠距離奔襲,而馬的生物特質鎖死了它所能奔跑的上限。


    如果哪一輩子自己能活的再長一些,再有權勢一些,自己就推出蒸汽機,搞一個蒸汽火車,直接給中國王朝提提速,易承騎在馬上如是想到。


    長安城如今的主人是漢文帝劉恒,在收到羅馬商隊抵達長安的消息後,劉恒很是高興,因為從前他隻是聽說過關外還有西域三十六國,而三十六國之外還有歐羅巴等國家,卻從未親眼曾見過。


    這一次,羅馬共和國派遣了多達千人的商隊,和從萬裏之外運送而來的大量貨物,讓他能夠親眼真正見識到異域風情,因此他命左仆射將這支羅馬商隊的管事們安排在長安城最好的驛館下榻。


    待沐浴更衣之後,第二日再召商隊入宮覲見。


    中原王朝就是跟一路上遇到的那些小國不同,主打的就是一個有派頭,事事講究個禮,越是高端的場合,越是要辦盛大的儀式,以此來表現出自己的重視。


    不過還別說,作為一個‘外國人’,受到如此禮遇,這體感還真是相當不錯,難怪泱泱中華傳承數千年,一直有著禮儀之邦的稱號,這原來真不是中國自吹,還真是這些受到過禮遇的外國人傳出去的。


    驛館中有木澡桶,易承命小廝準備了一大桶熱水,舒舒服服的洗了澡,換上一身晾曬好的幹淨衣衫,渾身上下清爽幹淨,頓時覺得自己從原始人進化成了文明人。


    午飯是加了黃米的肉羹配上兩碟子醬菜,不僅分量足,口感也很好,晚飯是一碗稠粥,一隻燒雞,搭配醬菜麵餅吃的那叫一個舒爽。


    這一通服務下來,易承才知道後來的漢唐如何能稱得上天朝上國了,這對外國人的服務待遇也忒好了些,從外國人的視角來看,就這種待遇,誇一誇天朝上國也是應該的。


    就在易承還在享受驛館周到的服務時,張良已經在右丞相府與張蒼議事。


    “如此說來,此次隱張的主事者是郎中令張武與謁者仆射張釋之?”張良一臉陰翳地問道。


    “從明麵上來看是如此,不過他們背後應該還有其他人,其中我能確定的就有張日驁一族。”


    “蒙驁...”張良的聲音都帶著幾分痛苦,據他所知,當年秦國吞並韓國,他便是其中重要的幕後推手之一!


    “蒙驁之子蒙武,蒙驁之孫蒙恬,蒙驁次孫蒙毅,此番朝中亂局,他們在背後可是出力不少。”


    “秦已經亡了,他們卻還忘不了昔日的榮光,妄圖分裂漢國,這是逆天下人之舉,必不可能成功。”張良冷聲說道。


    “唉,他們此番布局,便是想利用吳王劉濞、代王劉武、淮南王劉長等諸侯王的反心,將漢國天下再分為數塊,以從中得利。”


    “吾上次出發時,汝不還在淮南為相麽,就沒能勸住淮南王劉長?”張良問道。


    張蒼扶額輕歎一聲道:“此子已無救矣,不僅自設法令,推行於封國境內,還驅逐了漢朝廷所任命的官員,請求允許他自己任命丞相和二千石官員,文帝心善,違背自己的願望同意了他的請求。


    劉長擅自刑殺無罪之人,擅自給人封爵,最高到關內侯,還多次給朝廷上書都有不遜之語。


    文帝不願意親自責備他,就讓薄昭致書,委婉規勸,征引周初管叔、蔡叔以及本朝代頃王劉仲、濟北王劉興居驕橫不法、最終被廢被殺之事,請淮南王引以為戒,可淮南王劉長收到信後卻說什麽成王敗寇,可見無救矣!”


    張良聽聞,也是眉頭直皺,隱張的勢力,已經強大到可以左右諸侯王的地步了,如果他們真的利用諸侯王發動戰爭,那麽顯然大漢好不容易建立的穩定社會又要重新經曆戰火,百姓更是會流離失所,天下蒼生將再經曆一場浩劫。


    “隱張那邊現在做的如此決絕,難道天元張和邊星張就這麽看著他們繼續胡作非為?”張良看著張蒼問道。


    “唉,不是我們看著他們繼續胡作非為,而是現如今他們在朝堂上的勢力已經大到天元張與邊星張不能對抗的地步了。”張蒼有幾分苦澀道。


    “你不是剛剛被任命為右丞相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依你的地位,都不能與之對抗?”


    張蒼苦笑道:“整個天元張,除了我,朝堂上基本就沒有太多人了,而且我這個丞相,也是隱張給的。”


    “這又如何說起?”


    “其實畢竟大家都是張家族人,沒必要弄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所以我之前一直與隱張關係不錯,加上我之前曾在淮南國為相,去年潁陰懿侯灌嬰身死,隱張那邊尚無合適的人選接替,便推舉我入朝為相了。”


    “原來如此。”張良陷入了一陣沉思,半晌他才道:“家主呢,隱張做出如此布局,家主可有說什麽?”


    張蒼搖了搖頭,“家主那邊從未傳出過任何消息,他老人家,子房應該比我更了解,參悟大道多年,極少過問族中事務,這天下時局,仿若不幹他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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