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白起的一聲令下,第一輪羽箭帶著破空之聲就飛向了狼群。


    上百發羽箭齊齊攢射,狼群中頓時爆發出一陣慘嚎,有些弓箭射中了狼的眼睛,狼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硬生生的倒地,但更多的狼是被射中了身體。


    那些被射中的狼發出的慘叫聲淒厲無比,如同被踩斷尾巴的狗發出的嚎叫。


    可白起卻沒有絲毫憐憫,他的動作快準狠,在第一發羽箭發射完之後,他用最為迅速的動作從身後的箭簍裏又抽出一根羽箭,搭弓、抬箭、發射,動作一氣嗬成,快的似乎根本沒有瞄準。


    而其他的兵卒也有樣學樣,他們開弓的速度雖然沒有白起那麽快,可短短幾十秒也能連射兩三發。


    狼群已經崩潰了,從第一輪攢射之後,狼群就開始奔逃,易承騎在馬上,把一切都看在眼裏,在百步遠的地方,有兩匹通體雪白的狼奔跑在最前麵,而後麵還有幾十匹狼跟在兩匹白狼身後朝與騎兵反方向的地方狂奔。


    僅僅半柱香的功夫,遠處的雪地上就隻剩下被射死射中的一些殘狼,其他的狼全都跑光了。


    “哎,這些狼已經比昨日精明許多,第一輪攢射之前我便看到有狼轉身就跑,想必是已經知曉我們昨日的手段。”


    “不繼續追麽?”易承問道。


    白起看著遠處已經消失在雪原上的狼群搖搖頭:“追不上的,這些狼比我們熟悉地形,而且那兩條白色的頭狼很聰明,我上次被狼群圍困,似乎就是它們設計埋伏的我。”


    白起說完,便打馬上前查看這輪的繳獲。


    三輪羽射,一共射死了十六匹狼,還有二十二匹受重傷無法逃跑的,幾名士兵下了馬上前補刀,把那些還在嗚咽的傷狼一一殺死。


    狼屍體就放在馬背後麵,用藤條捆好,倒也掉不下來。


    白起讓眾將士回收羽箭,稍作休整,又繼續朝前進發,看能不能尋找到狼群。


    又在草原上逛了大半日,這次運氣不好,連狼群的影子都沒看到。


    直到下午時分,易承他們才在雪原上看到一戶農家,那是一座不大的木屋,木屋外用寬大的柵欄圍起了一個羊圈,圈中還有十幾頭咩咩叫喚的山羊。


    像這種農戶之家,在秦國邊境相當常見,這些牧民專靠飼養牲畜為生,閑時再去城裏用牲口換些糧食和物資。


    走近之後,易承看到這座木屋的窗戶似乎沒有關好,隨著寒風的吹動一下一下撞擊著木框,顯得有些蕭瑟。


    易承跟著白起一起催動戰馬走進木屋,白起下了馬,沒有去敲門,而是走到那扇窗戶前,朝屋中看了一眼,人便怔住了。


    “看什麽呢。”易承也跟著下了馬,也走到了木屋的窗戶前,探頭朝裏麵一看。


    隻見昏暗的屋中,地上躺著四個人,還有一匹狼的屍體,鮮血已經將地麵染紅,從服裝和身材來看,地上的那四具屍體乃是一家四口的牧民。


    牧民男子的整個頭被咬的血肉模糊,肚子也被劃破,腸子器官散落一地,場麵有些惡心。


    白起從窗戶一下子便翻進了屋子,蹲下來探手去摸其他幾個人的鼻息,最後還是搖著頭站了起來。


    “全都死了,女人和兩個小孩是被咬破喉管而死,男人應該是反抗之後,被圍攻咬死。”白起的麵色有些難看。


    “都是被狼弄死的?”聞著屋中的血腥味,易承強忍不適道。


    “嗯,而且...”白起欲言又止。


    “而且什麽?”


    “這是純粹的報複。”白起神色難明,“恐怕就是今日我們圍剿的那群狼幹的。”


    “什麽?”


    “一般這種牧民家,狼群隻會攻擊羊圈,牧民要是死,也會死在外麵,而這家人顯然是被狼破窗而入,拚死抵抗,最後才被咬死,可見狼一開始就沒有想要吃羊,而是隻想要殺人,所以,這是一次報複。”


    “...”易承一時間有些無語,那些狼知道打不過軍隊,便去通過屠殺牧民來報複,這種動物的複仇心強的令人細思極恐。


    “這些畜生,我一定不會放過它們。”白起冷著臉,握緊了拳頭...


    .......


    接下來的半個月,白起每日都帶著一幫人前去繳狼,而易承則幹起了屠夫生意,處理加工狼屍體。


    好在他的爵位很高,無需事必躬親,隻需要指揮一幫手下去做就行了。


    徐福、章義則是叫苦不迭,這幾天處理狼屍體太多,他們兩個則是負責工作最多的,扒皮、抽筋、割肉、取膽、拔牙等等,雖然易承給他們也安排了十個人手,可連續處理了半月的狼屍,他們也有些頂不住。


    好在白起現在每日出去打狼能打到的狼已經越來越少,甚至前兩天連一頭狼都沒有帶回來,易承便知道,這附近的狼群應該快被他剿滅完了。


    傍晚時分,白起的百人騎兵隊伍浩浩蕩蕩的回到了南營,不過這一次回來同往常不太一樣,他居然帶回來一匹活狼,那是一匹通體白色的白狼,毛發密集,身軀龐大,雪白色的毛發迎風吹動,十分有美感。


    隻是藤繩把這隻白狼捆的嚴嚴實實,讓它顯得有些狼狽。


    “這是那隻白狼王?!用計捉到的?!”易承看到那匹被關進籠子裏,四腳和身子仍被捆個嚴嚴實實的白狼王,好奇地朝白起問道。


    “嗯,用計捉到的,我們找到了母狼的巢穴,裏麵下了崽,用崽子把這隻狼王給弄上鉤了,可惜那匹母狼最後帶著崽子跑了,要不然,應該可以全部活捉。”白起也有些興奮,多日的鬥智鬥勇,還是他技高一籌。


    “厲害,不過這白狼已經被關進籠子裏了,為何還要困住它的手腳和身子?”


    “這種狼王心狠,現在它已經是抱著必死之心,一旦能讓它亂動,他會自己把自己身上的皮子全部咬破,到時候皮子就不能用了。”


    易承聽到白起這麽一說,心中稍稍有些不忍,可是一想到那個被狼報複而死的一家四口,便不再說話。


    “啊嗚!~~”在營寨外忽然傳來了一聲悠遠的狼嘯聲,聲音有些淒厲,又有些悲涼。


    籠子中的那隻白狼聽到這個聲音,居然渾身一震,然後瘋狂的開始扭動身子,最後也仰頭長嘯應了一聲。


    “還真是夫妻情深呐...”白起冷哼一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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