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李坎傻和張莉商量著的時候,突然間,他們發現原本盤坐在地上的五世,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人呢?”張莉驚問道。


    “會不會到外麵去了?”李坎傻連忙打開天眼四處張望。


    在天花板上找到了一條狹小的縫隙,兩個人駕馭飛劍闖了出來。


    突然間竄來的一道青色電網,差一點令兩個人魂飛魄散,幸好此刻張莉手裏用熟了的這柄紫色飛劍,在繳獲來的眾多飛劍之中擁有著最強勁的防禦力,所以電網隻是和劍光擦碰出亮麗的火花。


    看著那密布如羅網般的青紫電光,李坎傻和張莉不敢隨意硬闖,收束劍光找了一個地方飄落下來,此時此刻兩個人的心中同時跳出了一個糟糕的念頭。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張莉才忿忿地說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還真是至古名言,隻可惜我居然忘了,還有一句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或許可能還有轉機,這道電網絕對不可能困得住我們倆,隻要能夠回到我們進來的那個地方,或許就可以找尋到出去的道路。”李坎傻爭辯道,不過與其說是在爭辯,還不如說是安慰自己。


    一道煙霧飛騰而起,轉眼間張莉的身影已出現在縫隙的另一邊,回憶著剛才進來的方向,兩個人小心翼翼地沿著雲壁搜索著每一塊地方。


    搜索了半天之後,李坎傻和張莉發現,麻煩並非是找尋不到縫隙,而是在有可能的位置上居然有五、六個裂縫。


    “讓我來吧,自從舍身成魔之後,雖然再也幫不上大忙,不過探索那些危險的地方,倒是再合適不過。”


    李坎傻輕輕歎息了一聲,他從張莉的身體裏麵飄了出來。


    在哲蚌寺五世陰暗低沉的寢宮之中,幾個上了年紀的老喇嘛正微皺著眉頭,在那裏苦苦思索著,反倒是年輕的五世顯得泰然自若。


    “這樣會不會出事?”噶仁波切活佛憂心忡忡地問道。


    “是啊,如果固始汗沒有見到那個女孩之前,我們或許還可以推說,根本就沒有見到過這樣一位人物,但是現在……萬一滿人問起來怎麽辦?”最為年老的一位活佛也點了點頭說道。


    對於噶仁波切活佛,喇嘛或許用不著表態,但是對於老活佛葛拉嘉辛,五世卻不得不回答道:“大家用不著太過擔憂,我有八成把握,那個女孩並沒有在自己的真正來意和身世上說實話。”


    五世輕輕呼了口氣之後,理了理思緒說道:“可以說,從一開始我對於她的身份就有所懷疑,雖然我並不否認,滿人也可以生養下如此漂亮的女孩,不過北地的冰雪風沙絕對不可能養出如此水靈的肌膚。


    “所以,這個女孩給我的第一個感覺,便是她應該是一個漢人,而且是來自南方的漢人,而真正令我徹底確信她在身分上撒謊的原因,是她施展的那個法術,她說她曾經三次施用過這樣的法術,用這個法術攻破了三座城池。


    “很顯然這就是謊言,大家應該非常清楚,以那個法術的威力,沒有哪座城池能夠防守得下來。


    “也就是說,這種法術如果真的掌握在滿人手裏的話,他們的開國之祖努爾哈赤就不會被火炮炸死,前一位皇帝皇太極,也不會被阻擋在漢人京城的城牆底下。如果這種法術真的掌握在他們手裏,此刻滿人絕對不會還守候在山海關後麵。”


    聽到五世這樣一說,那些活佛們紛紛點了點頭。


    “那麽這個女孩到底是什麽人呢?”老活佛自言自語道。


    “我也猜測不透,說實話,我甚至有一種感覺,這個女孩原本就不是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上,而她來到這裏,原本就是為了‘須彌芥子’而來。”五世閉著眼睛緩緩地說道。


    不知道為什麽,他的神情之中充滿了落寞。


    “唉——或許真的是這樣,一個原本就不是這個世界所應該擁有的寶物,一個原本就不是存在於這個世界的女孩,或許一切真的都是命中注定。”老活佛數著念珠沉吟著。


    “接下來應該怎麽辦?那個女孩應該怎麽辦?‘須彌芥子’又應該怎麽辦?”另外一位活佛問道。


    “我打算將‘須彌芥子’永遠地封印起來,封印在最嚴密的地方,並且告誡僧眾們,在那裏麵封印著一個實力超絕的可怕魔鬼。”五世語氣平靜地說道。


    “或許隻有這個辦法可行,不過……”噶仁波切活佛欲言又止。


    “‘須彌芥子’裏麵有一個得天獨厚的修煉之所,那個女孩或許會在裏麵越煉越強,甚至悟透那千卷經卷之上的記載,從裏麵破開封印逃竄出來。”五世代替噶仁波切活佛說出了他不敢說的話。


    後者憂慮重重地點了點頭。


    “天底下原本就沒有盡善盡美的好事,我們至少能夠得到幾十年的平安,要不然難道我們能夠派人進去?


    “見識過她手裏的那件兵器,還有那可以隨意殺人的法術,有誰敢保證能夠殺得了她?


    “更何況,萬一那個女孩趁機逃出來了怎麽辦?她將有足夠的理由,用她的法術將我們全部殺死。”五世語氣沉重地說道。


    “唉——進也不行,退也不行,還真是進退兩難啊。”噶仁波切活佛愁眉苦臉地說道。


    “既然進退兩難,不如任其自然,以不變應萬變。”五世盤腿盤坐說道。


    以李坎傻那無形無相來去無蹤的魔體,搜索這些空間縫隙實在是再容易不過,很快正確的位置便被找到,重新和張莉合為一體,進入那個令人窒息的藏經窟之後,兩個人徹底感到鬱悶了。


    進來之時所用的咒語根本就毫無用處,從天眼之中隱隱約約得知,出去應該有另外一段咒語,正中央那點微亮的光芒,正是破開空間出入內外的節點。


    “那個家夥不是說過,外麵那道縫隙應該有一個通風口嗎?或許可以設法試試。”張莉提醒道。


    “有通風口未必就意味著能夠逃離出去,連時間流逝的速度都不同,絕對不可能是在同一個空間裏麵。”李坎傻無精打采地說道。


    “但是如果有可能出去的話,除了這裏,另外一個有可能的所在就應該是在外麵,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空間應該相當於各種散碎空間的黏合劑,所謂一百零八個空間並攏成為一組,就是用這種空間黏合劑來實現。”張莉猜測道。


    “畸異宇宙理論?這倒是有些可能,隻是不知道到底是誰將這些空間黏結在一起,這手筆實在是太大了一些。”


    李坎傻輕輕歎息了一聲,此時此刻一種力無止境和遙不可及的感覺,不由自主地從他的心底湧起。


    “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不如將這個地方仔仔細細都搜索一遍,或許能夠找到一條出路也說不定。”張莉說道。


    雖然明知道是安慰之辭,李坎傻仍舊舒服許多,不知道從哪裏產生出一股力量,重新祭起了那紫色的飛劍。


    嚐試了幾次,最終確定無法在那雲壁之上留下記號之後,李坎傻不得不依靠自己的記憶,強行記住每一個裂縫的位置。


    因為事先知道在這裏總共存在著一百零八個空間,所以李坎傻知道,那些喇嘛仍舊遺漏掉了很多地方,而此刻他隻能夠將賭注壓在那些遺漏掉的空間之上,或許其中的某一個,會有出去的道路。


    因為隻需要確定空間裂縫的位置,所以李坎傻幹脆從張莉的身上飛了出來,他始終打開著天眼。


    隨著視線掃過,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從他腦子裏麵跳了出來,比如那雷網的寬度和能量強度,那霞光一般的東西叫“炫忌”,它能夠創造出人類呼吸所需要的氧氣,這樣一來所謂通風口的猜測,就再也不存在了。


    那幾乎無所不知的天眼,唯獨沒有告訴他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才能夠從這裏出去。


    四處搜索著,李坎傻越來越感到鬱悶,他有一種非常糟糕的感覺——他得在這個獨立的、與眾不同的空間裏麵,逗留很長一段時間。


    從一個空間出來,進入另外一個空間,一開始的時候,李坎傻還會附到張莉的身上,告訴她剛才進入的那個空間裏麵到底有些什麽,但是現在,李坎傻已經徹底失去這樣的興趣。


    再次一頭栽進一個莫名的世界,和其他的空間完全不同,這裏陰風陣陣,鬼氣森森,雖然沒有耳朵,但是李坎傻彷佛能夠聽到無數淒慘的哀鳴。


    突然間原本愁雲密布的空間,傳來了一陣劇烈的振蕩,撕開那厚密的濃霧,李坎傻感到一雙無形的眼睛正緊緊盯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濃霧之中傳來了詢問的聲音:“我的同類,你是從哪裏而來?為什麽我感覺到你和我的其他同類完全不同?你好像擁有自我的意識。”


    透過濃密的煙霧盯著那無形的眼睛,李坎傻已知道自己闖入了什麽空間,毫無疑問,這裏便是那個關著死魔的地方。


    “你不是同樣擁有著自我意識?”李坎傻並不回答而是反問道。


    “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我才感到非常奇怪,因為我是舍棄自己的身體,將意識煉成魔體的唯一一人。”那個邪鬼王桀桀笑著說道。


    “舍棄法身化身為魔?”李坎傻試探著問道。


    此刻他的心情一下子變得輕鬆了許多,因此說道:“我也是如此啊,隻不過我所修煉的是陰魔。”


    那個邪鬼王顯然一愣,不過他立刻追問道:“這怎麽可能?你是如何躲過天魔之擾?又是如何凝練成魔?難道說《魔神經》已再現人世間?”


    說完這番話,那邪鬼王發出一陣尖厲刺耳的叫聲,緊接著又化為一團濃煙四處闖蕩。


    過了好一會兒,邪鬼王又轉了回來,他發出不懷好意的笑聲說道:“我想起來了,這絕對沒有可能,我已用秘法將它歸還大魔殿了,大魔殿如果再一次打開,我無論如何都會有所感應。”


    “大魔殿是什麽?你又是什麽人?為什麽會被囚禁在這裏?”李坎傻一連串問道。


    “如果你答應我一件事情的話,我會徹底滿足你的好奇心。”邪鬼王嘻笑著說道:“你得設法放我出去。”


    “很抱歉,我必須告訴你一句實話,我也被困在這裏了,連我都無法逃出去,又如何談得上放你出去?”李坎傻歎息著說道。


    “或許我可以幫你。”邪鬼王用充滿誘惑的語調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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