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人喜歡玩的老把戲。”張莉不以為然地說道:“就像當初的以色列和巴基斯坦。”


    “是的,我承認,非常古老的把戲,不過確實非常有效。”c先生說道:“我隻想知道,你是否願意接受這項使命?據我所知,至少有二十多個在歐洲非常有名的家族將前往烏幹達。”


    聽到這番話張莉立刻心動了,不過她很快便疑惑不解地問道:“我是你的部下,但是你好像對我非常客氣。”


    “雖然如此,你我都應該非常清楚,我們的關係並不完全像上司和部下那樣簡單,我們之間更多的是合作關係,不是嗎?”c先生微笑著說道,他的那張胖臉一笑起來顯得異常溫和。


    看著那被關上的房門,c的臉上仍舊堆滿了微笑,但是此刻他的微笑之中卻隱隱約約有著一絲別樣的味道。


    他習慣性地從雪茄盒裏麵取出一根雪茄緩緩地點著,輕輕地吸了一口。


    成功的喜悅已然散去,此刻他的心裏有的隻是一些惆悵,曾幾何時站立在世界之巔的大英帝國已光輝不再,大英帝國當年那優雅的、絕對可以被奉為經典的外交藝術,此刻還剩下多少?


    現在的英國隻能夠對英聯邦裏麵的那些小國耍弄心眼,毫無疑問這是令他最感到憂傷的一件事情,但是他又能夠做些什麽呢?


    張莉並沒有搭乘任何航班,她乘坐的是一架私人飛機,那是一架雷神公司生產的首相一號,飛機有點小不過卻很酷,在張莉看來唯一的缺點就是航程短了一些,從倫敦到這裏,一路之上總共降落過三次,全都是為了加油。


    乘坐這架飛機並沒有讓張莉感到更加舒服,畢竟飛機飛得不算快,不時得要降落加油,飛機上也沒有服務周到的空中小姐,甚至沒有頭等艙來得寬敞,但是卻足以讓一個虛榮心最強烈的人感到滿足。


    不久之前,張莉還在為用不著排隊,可以昂首挺胸從外交官通道通關,而感到躊躇滿誌,但是此刻她已然對此不屑一顧。


    她正在琢磨讓自己擁有一架私人飛機。


    在飛機上無事可做的時候,她已然在網上查過購買這樣一架私人飛機所需要的價錢,結果讓她大吃一驚,一架首相一號的價格,居然僅僅隻是和豬頭鯊送給她的那隻手表差不多價格,那實在是太便宜了。


    不過自從接受了李坎傻這個冤魂附身在身上之後,張莉思維的跳躍性,變得越來越強,當這架首相一號,第二次降落在開羅機場等待加油的時候,張莉已經對這架飛機的很多地方感到不滿了,她甚至已經開始在考慮自己設計一架飛機是否可行。


    恩德培國際機場雖然和張莉看到過的其他任何一座機場,都無法相比,不過至少比她原本想象之中的一片荒草地要好上許多。


    機場的一段已然停放著五架同樣的私人飛機,毫無疑問那都是前來這裏的貴賓們的“坐騎”,看著這五架模樣各異的飛機,張莉至少相信那矮個胖子,在一件事情上並沒有騙她,那就是前來這裏的確實都是一些有身份和地位的人物。


    在那單獨開辟出來的大廳之中等候著一個當地官員,從旁邊的人對他的態度看來,這個人的來頭應該不小。


    張莉一行並非是唯一的貴賓,非常巧合,就在他們降落到地麵之前,有一架法航航班剛剛降落,那架飛機上就承載著一對夫妻,雖然他們沒有自己的私人飛機,不過身份顯然也不低。


    “埃斯科爾先生、埃斯科爾夫人,歡迎兩位來到烏幹達,兩位將會發現,所有烏幹達人,都無比真誠的歡迎兩位的到來。”那個官員朝著那對老夫妻用蹩腳的法語說道。


    然後他用腳跟點地,仿佛跳舞一般轉過身來,朝著張莉用生硬的英語說道:“張莉小姐,歡迎您來到烏幹達,您將會發現,所有烏幹達人,都無比真誠的歡迎您的到來。”


    這個兩種語言都會一些的萬金油官員,指揮起手下來倒是得心應手,隻見他招了招手,一下子圍攏過來十幾個穿著製服的機場人員,看到此情此景,張莉心裏微微有些緊張,但是很快她便放下心來,那些黑人隻是幫著搬運行李。


    令張莉感到驚訝的是,她根本就沒有看見任何海關,看來她原本準備好的外交官證件,現在完全派不上用場。


    在那個萬金油黑人的聒噪之下,兩幫人來到了機場外麵,外麵停著一輛豪華巴士,這同樣讓張莉感到有些驚訝,在她原本的猜想,至少應該派幾輛轎車。


    不過巴士也確實有巴士的好處,張莉終於注意到他們這一群人,人數不少,如果真的來幾輛轎車,未必坐得下。


    首相一號能夠承載七名乘客,所以張莉除了帶美佳和石佛兩個保鏢,以及克森這管家外,還帶了三個女傭;至於肥熊那群人,現在恐怕隻能夠算是最差勁的一群人,張莉將他們扔在了劍橋,另外一位女傭正好負責他們的訓練。


    那對夫妻同樣帶了不少人,他們也帶著一個管家,那個管家比克森年輕許多,也缺乏那種英國人的古板,總體來說顯得稍遜一籌;一個女傭管著孩子,那是一個五、六歲大的小不點。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不知道什麽身份的家夥,那個家夥穿著一身獵裝,雖然和那對夫妻談笑風生,不過隱隱約約帶著一絲恭敬。


    張莉不喜歡說話,美佳和石佛也不喜歡說話,管家克森整天板著一副麵孔,那三個裝成女傭的特工,不知道是因為工作關係,還是因為英國人原本就是這樣,也不喜歡說話。


    而對麵坐著的卻是一群法國人,一群以天性浪漫著稱的法國人。


    很快巴士上就顯露出非常奇怪的景象,這一邊的人全都靜靜地坐著,就仿佛一尊尊冰作的雕像,而另一邊管家和傭人親熱交談,另外三位也自顧自的談天說地,那個身穿獵裝的人,見識和談吐都非常出色,一路上就看到他不停地在向那對夫妻解說。


    那三個人談論的話題,大多數圍繞著烏幹達,從地理說到氣候,從曆史談到風景,時而還會穿插幾句笑話,那個萬金油黑人也時不時地上去湊趣。


    張莉注意到那對夫妻並不喜歡黑人,隻不過為了禮貌,在那個黑人說話的時候總是會應和幾句。


    烏幹達的道路非常差所以車開得很慢,更糟糕的是,這裏什麽樣的車輛都可以看到,有頗為昂貴的悍馬,也有大部分蒙皮全都剝落,隻剩下車架發出拖拉機一般轟鳴的汽車,全都在一條並不寬敞的道路上行駛。


    從恩德培到首都坎帕拉總共三十公裏,但是整整一個小時過去之後,仍舊沒有到達的跡象。那些法國人終於感到說累了,也說得無聊了。


    不過沒有事情做,這些天性活潑的人又感到無聊,那位埃斯科爾先生終於將注意力放在了張莉的身上。


    “張莉小姐,你們是從英國來的?”埃斯科爾先生問道。


    “是的,不過我是個華裔。”張莉自然能夠清楚地猜到,這個法國人真正想要問的是什麽。


    “華裔?我明白了,你們是把姓放在前麵,把名字放在後麵。”那位埃斯科爾先生說道。


    “在大多數情況下確實如此,隻不過我有些特別,事實上張莉隻是我的名字,我的姓很長。”張莉不以為意地說道。


    “這倒是我從來沒有聽到過的事情,據我所知中國人、韓國人和越南人的名字都很短。”那位埃斯科爾先生說道。


    “並非完全如此,我屬於滿族,是華人之中的一個分支。”張莉笑了笑說道。


    “滿族?”那位埃斯科爾先生顯然對此並沒有多少了解。


    但是他身邊那個穿獵裝的人卻顯露出濃厚的興趣。


    “滿族?現在居然還有滿族存在?我原本以為這個民族已然徹底消失了呢!”那個人用充滿驚喜的語調說道。


    “比爾,你是否能夠讓我們分享一下你的知識?”埃斯科爾先生問道。


    很顯然這個熱情奔放的法國人,正試圖炫耀自己的朋友所擁有的廣博知識。


    “完全可以,據我所知,滿族就像是蒙古人一樣,曾經統治過整個中國,想像一下這樣一個隻有幾百萬人口的民族,統治著一個幾億人口的國家,對了張莉小姐,你是否能夠讓我知道你的姓氏?”那個穿獵裝的人興奮的問道。


    “愛新覺羅。”張莉淡然地說道。


    聽到這個名字,那個人微微一愣,他仿佛思索了片刻,緊接著臉色變得怪異起來,那是充滿了驚訝和疑惑的神情。


    “比爾,你沒有什麽事情吧?”埃斯科爾先生問道。


    “不,沒有什麽。”那個穿獵裝的人好不容易從驚訝中恢複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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