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不是玩戰爭遊戲的時候。”張莉否決道。


    她非常擔心一旦將身體的控製權交給這個像是沒有長大的男孩般的冤魂,或許他就不想脫離危險,而是一心想著將對手找出來。


    “你絕對不可能像我一樣精確地控製身體。”李坎傻爭辯道:“你我之間存在著百分之三的差別,在生死相搏之間,百分之三的差別足以致命。”


    張莉和李坎傻曾經測試過他們各自控製身體時的反應速度以及應變能力,百分之三的差別是多次實驗之後的結果。


    “好吧,你來控製手和腦袋,由我來決定進退。”張莉說道,她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堅持,畢竟沒有什麽東西比命更加重要。


    門前是一片空地,當石佛和張莉剛剛站立在這片空地上的時候,突然間十幾道燈光透射在那裏,那些燈光就仿佛是舞台之上的聚光燈一般。


    這突然間的變化,令張莉一時之間來不及反應,無論是她還是李坎傻,畢竟從來沒有受過嚴格的訓練,他們倆完全愣住了。


    值得慶幸的是,那微微一愣並沒有令張莉遭受到攻擊。


    慢慢地適應了那刺眼的燈光,張莉看到一個修長的人影出現在對麵,那個人好像站立在一台升降機上麵。


    突然間原本照射著這裏的一道聚光燈,調轉了一個方向,打在那個人的身上。


    令張莉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那個人居然穿著一身華麗的、不為她所知的亮晶晶的質料製作而成的禮服。


    華麗的禮服,潔白的手套,一頂一個世紀以前流行的直筒帽子,再加上他手裏拎著的一根一尺多長的手杖,所有這一切首先令張莉想到的,絕對不會是汽車修理廠和拖車工。


    在現在這個時代,恐怕就隻有馬戲團裏表演魔術的魔術師會這樣打扮。


    “洛麗塔小姐,非常歡迎你的到來,所有這一切都是為了你而專門布置,這是為了你而舉行的專場演出。”


    那個魔術師打扮的人,嘴角掛著神秘的微笑說道。


    回答他的是張莉扣動扳機的手指,但是隨著“嗶”的一聲輕響,那個魔術師打扮的人身形一晃,他伸出右手猛地一抓。


    “好可怕的凶器,幸好空手抓子彈原本就是我所擅長的節目。”那個魔法師笑嘻嘻地說道。


    張莉和李坎傻全都微微有些慌亂,他們倒是並不在乎什麽抓子彈的絕活,那個魔術師的花招,根本就騙不過他們的眼睛,槍口根本就什麽都沒有射出來,箭彈和普通子彈不一樣,需要彈托才能夠發射出去,而彈托一旦飛出槍管就會減速掉落到地上。


    他們並沒有看到彈托飛出來,地上也沒有任何其他東西,再加上槍口發出的聲響和往常不同,所有這一切足以證明,槍管裏麵根本就沒有箭彈被射出來。


    迅速無比地卸下彈夾,朝彈夾口看了一眼,正如張莉和李坎傻所猜測的那樣,彈夾裏麵什麽都沒有。


    又抽出另外一個彈夾,這一次張莉看得清清楚楚,彈夾裏麵裝滿了帶著彈托的箭彈,將彈夾再一次裝上,張莉又扣動了扳機。


    仍舊什麽都沒有射出來,這一次張莉根本就沒有取下彈夾,用不著看也可以知道,裏麵肯定空空如也。


    “這就是你的能力?你不應該去做魔術師,那沒有前途,你如果作一個小偷的話,毫無疑問會是最出色的小偷。”張莉冷冰冰地說道:“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麽?”


    “很榮幸,我能夠在這裏做一個自我介紹,我叫傑克,大家都叫我傑克,你也可以叫我傑克,不過我更喜歡別人稱我為魔術師傑克。”那個銀頭發的男子說道。他始終保持著一種神秘而又令人感到親切的微笑。


    “好吧,傑克,你想要幹什麽?”張莉直截了當地問道。


    她可不願意在這種陰森恐怖的地方看別人演出。


    “我是來邀請你和我們一起表演。”魔術師傑克說道。


    “為什麽不直接說讓我加入你們的組織?我見到過你們的另外兩位成員,你們跟蹤了我不少時間。”張莉用輕蔑的口吻說道。


    “另外兩位成員?”魔術師傑克微微一愣,他仿佛陷入了沉思。


    張莉並沒有試圖趁機逃走,她非常清楚,此刻主動權並不在她的手裏,最關鍵的是她並不知道對方的底牌,不知道這個自稱是魔術師傑克的家夥所擁有的異能,到底如何。


    最重要的是,她無從得知那個家夥到底能夠偷竊一些什麽東西,如果僅僅隻是取走身上攜帶的東西,張莉倒是並不在意,她所害怕的是,萬一那個家夥能夠隨意偷走心髒、肝或者腦子之類的東西,那就實在太可怕了。


    不過張莉也還沒到心驚膽戰、手足無措的地步,她的手裏同樣也有別人不知道的王牌,李坎傻的存在就算能夠從豬頭鯊那幫人那裏探聽到,但是李坎傻真正擁有什麽樣的能力,別人絕對不可能知道。


    除此之外張莉還有另外一張王牌,她的寵物“小東西”,已然不再是當初那隻僅僅懂得抓花別人麵孔的溫和野獸,她為她的小東西打造了鋒利的爪牙,挨上一下可不僅僅隻是增添一道疤痕那樣簡單。


    在剛才僵持不下的時候,李坎傻已然離開了張莉的身體,附著在了那個人的身上,隻不過李坎傻仍舊不敢輕舉妄動,他打算先摸摸那個人的底牌。


    正當李坎傻試圖將無形的觸角伸進那個人的意識和記憶之中的時候,突然間一陣異常的精神波動,從他們相接觸的所在激蕩開來。


    魔術師傑克立刻警覺,和張莉比起來,他僅僅多了一點自信,這點自信來自於他們已然有過一番調查,調查的結果是,他們確信眼前這個女孩所擁有的能力是“神射”,這無疑是一種非常危險的能力,但是在他們看來,這同時也是一種非常受限製,很容易被克製的能力。


    之所以最終決定由他出手,恰恰是因為他所擁有的能力,能夠很好地克製住這個小女孩的“神射”。


    但是在這一刹那,魔術師傑克突然間意識到,眼前這個小女孩或許是個非常少見的多重能力者,很顯然她還擁有精神攻擊的能力。


    魔術師傑克連忙調動自己的能力來壓製那個小女孩的精神攻擊,即便此刻他已然發現,他所麵對的異能者擁有未曾調查到的能力,他仍舊不打算輕易放棄,這一方麵是因為他不希望前功盡棄,另外一方麵是他對於自己的能力,擁有著絕對的自信,因為他同樣也是一個多重能力者。


    右手一張,一副銀光閃閃的撲克牌,突然間出現在魔術師傑克的手裏,撲克牌如同孔雀開屏一般展開著,但是奇怪的是每一張都是黑桃a。


    “你實在太心急了一些,原本應該由我先開始表演,然後才輪到你。”魔術師傑克仍舊用那種溫和得如同和觀看表演的小朋友們交談的口氣說道。


    “在我的這一副總共五十四張的撲克牌裏麵,黑桃a是最直接也是最強的攻擊牌。”


    說著魔術師傑克右手一揮,隻見漫天的撲克牌朝著張莉和石佛飛了過去。


    那兩個人自然不會傻傻地站在那裏當靶子,兩個人一左一右全都是一個側滾,躲過了那如同刀片一般飛來的紙牌。


    隻聽到“錚錚”連響,一連串清脆悅耳的金屬碰撞摩擦聲響起,緊接著數十道光芒透射進這座雜亂而又陰沉的修車場。


    張莉猛地回過頭一看,那扇厚重的鐵門被穿透出許多狹窄的縫隙,她無論如何都無法想像,那居然是紙牌留下的痕跡,即便那不是紙牌,而是鋒利的刀片,恐怕也很難將鐵門弄成這副模樣。


    帶著一絲恐慌與驚訝,一時之間張莉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才好,她已然沒有了對策。


    正在這個時候,張莉突然間發現,在她的四周,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立著四張k牌,雖然不知道接下來將會有些什麽,不過張莉至少也能夠猜到,她又掉進了另外一個陷阱之中。


    很顯然剛才的攻擊就是為了轉移她的視線,而這四張k牌才是真正用來對付她的絕招。


    “在這五十四張牌裏麵,四張國王永遠是困牌,它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纏住對手。”


    話音剛落,那四張k牌猛然間化作飛散的金屬絲線,朝著張莉罩了下來,這些金屬絲細密而又堅韌,更令人感到可怕的是,它們正越來越收緊。


    “我勸你不要過分掙紮,四張國王雖然大多數情況下隻是困牌,但是在a已全都用掉之後,有可能成為絞殺牌,你如果不希望被割裂成為無數碎塊,就乖乖地不要亂動。”魔術師傑克不緊不慢地說道。


    他一眼都沒有望向另外一邊的那個保鏢,仿佛那個保鏢的死活根本就不放在他的心上。


    正當他感覺到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一股強大到令他感覺不可思議的意識,突然間穿透了他的重重防禦,還沒有等到他有所反應,身體已然失去了控製。


    魔術師傑克知道自己受到了精神攻擊,他確實沒有想到那個小女孩的精神力,居然強大到能夠突破他的防禦,作為一個同樣擅長精神攻擊的異能者,他自然清楚受到精神攻擊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情,更何況此刻他已失去了對於身體的控製。


    傑克連忙聚集自己的意識,他打定主意要來一場反攻,無論付出多麽巨大的代價,都必須將那股占據了他身體的精神力量驅逐出去。


    但是就在一刹那間,仿佛是一股清風從身邊滑過,清風中帶著一絲銳利的金屬破空聲音。


    魔術師傑克對於金屬擁有著異常敏銳的感覺,這就像張莉能夠感覺到別人盯著她一樣,是一種來自於異能的直覺。


    他的直覺確實非常敏銳,但是那道清風同樣迅疾,魔術師傑克感覺到一把極薄、極鋒利,仿佛是刮胡刀片一類的東西,正無聲無息地割開他的喉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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