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莉和李坎傻來說,坦佩雷絕對是一個陌生的地名,隻要想象一下這座城市隻有十九萬人口,就可以明白它到底有多小。


    這座城市並非在荷蘭而是在芬蘭,之所以她會來到這裏,一方麵是因為大伯的公務,另外一方麵是因為她對於這裏的某個傳聞非常感興趣。


    張莉的大伯所開的公司,經營的是那些高檔的裘皮大衣,他自己也搞了一個品牌,通過十幾年的經營,這個品牌漸漸被人所接受。


    對於做裘皮大衣的生意人來說,狐狸皮和貂皮是最重要的兩種原料,在歐洲出產狐狸皮和貂皮的地方很多,芬蘭便是其中之一。


    不過張莉的大伯,以往總是從丹麥固定的養貂場裏進貂皮,這是他花費了很大的代價後才擁有的權力,偶爾他也會在各地的拍賣會上,拍進一批成色最為上乘的毛皮來製作。


    但是這一次,他卻聽說這裏的十幾家養貂場快要經營不下去了,因此有一批貂皮想要緊急處理,當然撿便宜是原因之一,不過更加主要的原因是他想要確認一下這件事情。


    要知道,如果真的有十幾家養貂場被迫關門,國際上貂皮的價格肯定會有所上漲,而今年按照預期,裘皮大衣將再次受到歡迎,所以如果情況確實如此,他就得向那幾個和自己關係密切的養貂場下更多的訂單。


    正因為如此,一大清早張朋訊就匆匆忙忙趕飛機來到這裏,至於張莉則是纏著一定要來。


    對她來說,真正令她感到有興趣的是,傳聞中那十幾個養貂場之所以經營不下去,是因為受到了一種莫名生物的襲擊。


    傳聞中那東西看上去像是一隻水貂,可是沒有哪一隻水貂像它那樣敏捷和快疾,更沒有哪隻水貂像它那樣聰明。


    那些養貂場曾經設想過各種辦法,無論是埋伏還是設陷阱、布夾子,最終的結果完全一樣,那便是根本無法傷得了那個小東西一根毫毛。


    不知道為什麽,當張莉一聽到這件事情,腦子裏麵立刻跳出一個念頭,那隻貂或許和她一樣是擁有特異能力的生物。


    正因為如此,她想要好好確認一下。


    除此之外,無論是張莉還是李坎傻,都非常希望能夠捕獲到那個小家夥。


    不過對於那個傳聞中很難對付的小東西,這兩個人在看待的方式上,有很大的不同。


    對李坎傻來說,一隻擁有著特異能力的生物,正是用來觀察和研究的極好物件,但是張莉卻更在意能夠擁有一隻可愛的寵物。


    但是此刻,張莉那個原本非常執著的念頭開始有些動搖起來,因為這裏實在太臭了。


    那些看上去非常靈活可愛、被關在狹小籠子裏麵的小動物,確實很討人喜歡,但是它們所散發出來的氣味卻逼得張莉遠遠逃開。


    她幾乎以最快的速度逃得遠遠的,然後從背包飛快取出隨身攜帶的筆記型電腦一筆記型電腦可以無線上網,她迅速地查找起來,很快螢幕上跳出了她想要的資訊:水貂,哺乳綱、食肉目、鼬科、鼬屬。


    “靠-這東西居然和臭鼬、黃鼠狼是近親!”張莉憤怒地大叫著,她想要飼養的居然是一隻臭鼬?


    懷著極度失落的心情,張莉離開那座養貂場遠遠的,自顧自地在山坡上遊蕩轉換心情。


    四周的景色相當不錯。


    這裏的群山並不是很陡峭,不過到處都披著茂密的植被,因為季節的關係,葉子的顏色變得各種各樣,遠遠看去,青綠之中往往有金黃的一片,金黃之中偶爾還會顯露出幾點紅色。


    身後不遠處就是森林,從森林裏麵傳來陣陣枝葉摩娑的聲響,從那微微顯得有些幽暗的樹林陰影中,隱隱約約透出一線閃爍遊移的目光。


    目光?


    張莉突然間精神一震,她立刻朝著那幽深的樹林深處望去,在一棵白樺樹的後麵果然躲著一隻鬼頭鬼腦的小東西一那閃爍的大眼睛,那尖銳的臉頰,那一對豎立在頭頂上的小耳朵。


    所有的一切,再一次引起張莉這小女生對於可愛小動物的熱情。


    不過那臭鼬近親的身份,馬上從她的腦子裏麵跳了出來。


    張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隻機靈的小東西,小東西顯然並沒有發現她。


    整整過了半個小時,那個小東西仍舊一動不動,這令張莉甚至有些懷疑,她所看到的會不會隻是一個標本模型。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大伯呼喚的聲音。


    “莉莉-我們要走了。”


    看到侄女根本不理睬自己,仍舊神情專注地看著樹林裏麵,張朋訊一邊走了過去,一邊問道:“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嗎?”


    說話聲顯然驚動了那個正在這裏觀察的小東西,小東西將滴溜溜的眼睛轉了過來,這一下它終於看到了始終在觀察它的張莉。


    彷佛能夠感覺到來者不善一般,那隻水貂轉眼間消失在樹叢後麵。


    “你嚇走了那個小東西。”張莉抱怨著說道。


    “什麽小東西?野兔還是鬆鼠?”張朋訊問道。“我相信它就是將這裏攪得不得安寧的恐怖分子,我想它剛才是在偵察,以便為下一步進行準備。”張莉說道。


    “偵察-哈哈,非常有趣。”張朋訊笑著說道,他像大多數人一樣為侄女的天真而感到可笑。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麽,我可以告訴你,我並非是看動畫看得太多了,所以分不清動畫和現實的差別。


    “我剛才所說的是我的直覺。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小東西絕對不是你們想像中那樣簡單的生物,它能夠思考問題,就像人一樣。”張莉說道。


    她這才緩緩地轉過身來問道:“你的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他們把皮子賣給你了嗎?”


    “是的,我確實做成了一筆不錯的交易。不過很顯然的,我用不著擔心這些養貂場會關閉,告訴我這件事情的那個人實在有些太過敏感、有些誇大事實。


    “這些養貂場受到的損失並不算很大,隻有一家養貂場確實被放走了幾十隻貂,這恐怕是最大的一筆損失,至於其他的,也就隻是損壞了幾部發電機和一些不值錢的東西而已。”


    張朋訊說道:“我們走吧,最好能夠趕上下午三點的航班,這樣我們就可以和你爸爸一起吃晚飯。”


    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非常順利,正如張朋訊所說的那樣,晚餐的時候,他們已然回到了阿姆斯特丹。


    唯一令張朋訊感到擔心的是,他的侄女一路上始終一言不發,好像在想著什麽心事。


    一路上,張朋訊都在思索著有關自己侄女的那些事情,平心而論,一開始他確實不認為弟弟所說的那些有多少可信的成分,不過現在他卻不得不承認,這個小女孩有些高深莫測。


    兩天之後,為了女兒的事情變得精神緊張的張朋健,一早便啟程離開阿姆斯特丹回家了。


    幾乎在同一天,另外一批人來到了這座城市和他們一起到達的還有好幾個航空貨運箱,那裏麵全都是用來竊聽和窺探的電子設備。


    這群人住進了阿姆斯特丹郊外運河邊上的一座別墅中,那是一幢非常大、擁有兩層樓十二個房間的大別墅。


    他們將所有的儀器設備安裝妥當,又把其中的一個房間,改造成像當初那個肮髒不堪的小屋一樣永遠不會泄密的堡壘,這又花費了兩天的時間。


    至於張莉,在最為悠閑的幾天之中,她所需要做的就隻有大筆花錢。


    那個與眾不同的冤魂羅列了一份很長的清單。那個家夥原本打算從網上購買,雖然這更加容易。


    不過對於張莉來說,花錢買東西本身就是一種樂趣,更何況麵對麵地討價還價,有時候簡直就是一種非常刺激的挑戰和享受。


    當然這一切,那個男性冤魂是絕對難以理解的。


    或許是因為已經習以為常了。張莉越來越覺得現在這樣子也確實不錯,她甚至發現,自己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地成為別人眼裏的天才。


    那個冤魂顯然是個天生的工程師材料,對鬆香和油泥有著極為特殊的喜歡,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狂熱;而經營、交易之類的,顯然是那個家夥最不感興趣的所在,但卻是自己所擅長的。


    張莉越來越確信,如果她組織一間公司,執行總裁和技術總監用不著另外去請,完全可以由她和李坎傻來分擔。毫無疑問,這世上絕對不會存在比他們倆更加完美的組合,更何況在忠誠方麵也有著絕對的保障。


    現在她手底下確實已經有了五個雇員、一個外援和一個顧問,隻不過她還想不出讓這些家夥做些什麽。


    大筆花錢的感覺是非常之爽,特別是不用自己付帳,全都有人搶著買單的時候,更是如此。隻不過訂購的那些貨物,一時之間還不能夠弄到手,製造它們是需要花費時間的。


    不過有一件事情讓張莉有些不高興,或者更確切地說,是讓附身在張莉身上的李坎傻極其不愉快。


    那就是此刻這個身體實在太過幼小,小有小的好處,不過也有小的壞處,那就是連購買一把氣槍都受到限製。


    李坎傻非常希望能夠合法持有武器,雖然他並不認為,員警會隨意搜一個小女孩的身。


    那些張莉的手下同樣沒有指望,李坎傻非常清楚,他們在這裏屬於外國人,同樣不能夠持有槍械,哪怕隻是一把氣槍。


    最終的解決方案是,李坎傻讓張莉的那五個手下偷了她大伯的護照,然後憑那份護照,總算如願以償地得到了他所需要的東西。


    李坎傻一下子買了六把氣槍,其中一把是德國威克施匹大口徑高壓氣槍,這玩意兒可以用來打獵!


    雖然說明書上說有效射程是一百米,不過李坎傻試了試,這把氣槍所發射出的子彈足以擊落三百米之外的飛鳥,這東西花了他兩百多歐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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