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在薛懿孟身體裏的薛克俊靈魂體,突然間像是遭遇到了一股強大而神秘的力量鎮壓,它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收縮變小。眨眼之間,原本完整的靈魂體竟然變成了一顆極其渺小的光點,然後悄無聲息地融入到了薛懿孟的魂海深處。


    這種匪夷所思的奇妙景象絕非巧合或偶然事件所能解釋得通!要知道,薛懿孟和薛克俊兩人之間本來就有著千絲萬縷、割舍不斷的血緣親情紐帶作為支撐。正因為如此,薛克俊的靈魂才得以安然棲息於薛懿孟的魂海中,並且一直未被察覺。不僅如此,更為神奇之處在於,薛克俊靈魂體內那顆神秘莫測的輪回石圈發揮出了超乎想象的作用——它將整個靈魂緊緊壓縮至微不可見的一點,從而成功規避掉了可能引發的身體排斥反應風險。


    更令人驚歎不已的是,盡管無法直接掌控薛懿孟的軀體,但此時此刻的薛克俊卻依然能夠清晰感知到對方內心世界的每一絲波動以及外界環境中的風吹草動。他宛如一個隱形觀察者般默默注視著一切,洞察著周圍發生的點點滴滴……


    當夜幕深沉至淩晨時分,薛懿孟終於緩緩踏上了珠江岸邊。他渾身濕漉漉的,身上還散發著江水的氣息,但眼神中卻透露出堅定和決然。在不遠處的一間簡陋茅屋前,他停下腳步,走進去迅速換上幹淨的衣物,並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張記錄著寶箱坐標的珍貴紙張。


    手中拿著這張紙,薛懿孟深知它所蘊含的重要意義。他深吸一口氣,然後拿起一旁的剪刀,毫不猶豫地將其剪開。隨著清脆的剪紙聲響起,原本完整的紙張被精準地分成了四份。每一份都詳細記錄著每一處寶箱的具體位置和坐標信息,但究竟哪一份所對應的寶箱才是最為關鍵和重要的呢?薛懿孟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開始回憶起縣令薛克俊每次藏匿寶箱時的細微表情變化以及動作舉止。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薛懿孟終於找到了答案——那個被縣令薛克俊藏匿得最為謹慎小心的寶箱,其對應的坐標一定隱藏著巨大的秘密或者珍貴的寶物!


    於是,薛懿孟毫不猶豫地將這張至關重要的寶箱坐標單獨留了下來,並小心翼翼地收進懷裏妥善保管。而其他三張相對不那麽重要的坐標,則被他一同拿去交差完成任務。


    最後,薛懿孟還不忘仔細地將這些寶貴的寶箱坐標整理整齊,確保萬無一失後才放心地揣入懷中。仿佛這樣做能夠讓他離真相更近一步,也讓他對未來充滿了更多期待與憧憬……


    做完這些準備工作之後,薛懿孟背負起行囊,毅然邁步踏上了返回廣州府城的道路。好不容易回到廣州府城後,薛懿孟便馬不停蹄地趕往薛克仲家中。一進門,他就看到薛克仁和薛克仲正坐在桌前舉杯對飲。見此情景,薛懿孟也毫不客氣地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端起酒杯輕抿一口後,薛懿孟開口說道:“三叔、四叔,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我們找的替罪羊上鉤了嗎?”


    聽到這話,薛克仁臉色變得十分凝重,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對薛懿孟說:“侄兒啊,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咱們還是小心點為好,畢竟這隔牆有耳,要是被別人聽去了可不得了。所以,關於此事以後都不要再提了。”說完,他又舉起酒杯自顧自地一飲而盡。


    薛克仁輕輕地碰了一下薛懿孟麵前的酒杯,然後緩緩說道:“懿孟侄兒啊,你不必過於憂心此事。這件事若要追責,也追不到咱們頭上來。要怪,隻能怪那個人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去招惹唐王朱聿鐭,還把欽差大臣鄭芝龍也給得罪了!”


    薛懿孟默默地從懷中取出兩份密封得嚴嚴實實的寶箱坐標,小心翼翼地遞到了薛克仁和薛克仲的手中,同時輕聲說道:“三叔、四叔,今日之事至此便算結清了。然而,眼下最為棘手的問題卻是大嫂和母親毫不知情啊……”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憂慮與無奈。


    薛克仲輕柔地拍了拍薛懿孟的肩膀,寬慰道:“懿孟侄兒啊,你放心吧,我們定會全力配合你,你就安心吧!瞧你,估摸也累壞了吧!快快去歇息吧!”


    在薛懿孟魂海深處的薛克俊,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一切。他心中感慨萬千:“這些人竟然就是我曾經視為至親至愛之人!可如今,他們卻早已背叛了我……”


    想到此處,薛克俊不禁感到一陣悲涼,但同時內心也湧起一股強烈的憤恨之情。他暗暗發誓,一定要讓那些背叛者也親身體驗到被背叛的痛苦與絕望!


    就在這時,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劃過腦海——既然已得知幕後黑手究竟是誰,那麽接下來便要展開複仇計劃!這個想法一經產生,便如同燎原之火迅速蔓延開來。


    與此同時,輪回石圈開始發揮其神奇作用。它將薛克俊的心思傳遞給位於輪回之地的薛光耀靈魂體。而後者則立即將這一信息轉發給遠在京城的曾柏藴。


    可以說,輪回之地的靈魂體宛如一座連接不同世界的橋梁或媒介,充當著信息傳遞的重要角色。它們使得相隔甚遠的人們能夠瞬間知曉彼此的想法和意圖。


    第二日清晨,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微風輕拂著樹葉沙沙作響。薛懿孟步履蹣跚地走進西關別苑,渾身散發著濃烈的酒氣。他揉了揉朦朧的雙眼,驚訝地發現家裏一片混亂。


    客廳裏,薛母阮玲玉、大嫂黎希望和妻子馮盈盈三人不知在交談著什麽,她們臉上滿是憂慮和不安,眼神中透露出對失蹤之人的急切關懷。


    正當薛懿孟疑惑不解時,馮盈盈突然看到了他,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她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緊緊抱住懷中的兒子仲匡,快步走到薛懿孟麵前。淚水在她眼眶中打轉,聲音略帶顫抖地說道:\"老公,你終於回來了!我真的好擔心你啊!\"


    薛懿孟看著滿臉淚痕的馮盈盈,心中湧起一股愧疚之情。他輕輕撫摸著妻子的秀發,安慰道:\"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昨晚喝多了,在朋友家過了一夜。發生什麽事了嗎?為什麽大家都這麽著急?\"


    馮盈盈抽泣著說:\"昨晚你遲遲未歸,擔心你出了什麽意外,整夜都沒睡好覺……\"說著,她忍不住又落下幾滴眼淚。


    薛懿孟聽後心裏一陣感動,他明白家人對他的關心和牽掛。他抱緊馮盈盈和仲匡,感慨地說:\"以後不會再這樣了,我會好好珍惜你們。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的支持與陪伴。\"


    此時此刻,整個房間充滿了溫馨與愛意。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分享著彼此的擔憂與喜悅。這個小小的插曲讓他們更加懂得珍惜眼前人,共同守護這份幸福美滿的家庭。


    薛母阮玲玉滿臉憂慮地看著眼前的兒子薛懿孟,焦急地問道:“懿孟兒啊,你爸爸他有沒有和你一同回來呀?為何隻見你獨自一人呢?”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擔憂和不安,目光緊緊鎖定在兒子身上,似乎期待著他能給出一個讓自己放心的答案。


    黎希望一臉焦急地跑到薛懿孟麵前說道:“懿孟二叔,您有沒有瞧見我老公良孟呀?昨天夜裏,他跟我講老爺找他過去幫忙做事,可這都過了整整一宿了,他人還沒回來呢!”說話間,黎希望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眼神裏滿是擔憂和不安。他雙手緊緊握著,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稍稍緩解內心的緊張情緒。而站在對麵的薛懿孟,則是皺起眉頭,臉色也顯得有些凝重。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回答道:“希望啊,我也不知道大哥去哪兒了。不過既然是爸爸叫走的,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吧……”然而,他的聲音卻帶著一絲不確定,似乎自己也無法完全說服自己。


    拉著薛仲達在一旁的丫鬟小紅輕聲細語地安慰道:“少奶奶您先別著急,依奴婢之見,良孟少爺和老爺很有可能是去了新安縣呀!您想啊,老爺他老人家貴為一縣之父母官,平日裏公務繁忙,此次好不容易休沐歸家與家人團聚。可這才沒幾日功夫便又匆匆離去,想必一定是新安縣裏出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需要老爺親自前去處理呢!而良孟少爺向來孝順懂事,此番跟隨老爺一同前往,一來可以替老爺排憂解難,二來也能增長見識、曆練一番,豈不是兩全其美?所以啊少奶奶,您就放寬心吧,他們父子二人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平安歸來的。”


    眾人聞言,不禁紛紛點頭,表示讚同丫鬟小紅所言。管家海大富猜測道:“或許他們真的前往了新安縣辦事?畢竟那裏有些產業需要打理。”抱著仲匡的馮盈盈接口道:“嗯,極有可能!而且以他們的能力和經驗,應該不會遇到太大的困難。說不定過不了幾日便能歸來。”


    此時,薛懿孟附和著說道:“是啊,我們不必過於擔憂。他們向來行事穩重,此次出行想必也是有充分準備的。再說了,新安縣離此地也不算太遠,來回並不會花費太多時間。”大家聽後,心情稍稍放鬆了一些。


    然而,仍有人心存疑慮,暗自嘀咕:“雖說是這樣,但世事難料,誰也無法保證途中不會發生意外情況。希望他們一切順利吧……”盡管如此,大家還是選擇相信小紅的話,並期待著薛良孟和薛克俊能早日平安歸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薛克俊靈魂體其中之一的靈魂體如同一道流星般迅速地朝著新安縣城飛去。它穿越雲層,跨越山川,終於抵達了目的地——新安縣城。


    這個靈魂體徑直飛入了縣衙的書房裏。正當它四處飄蕩尋找落腳之處時,突然間,一股神秘的力量將其緊緊吸引住。原來,這股力量來自於一串佛珠!這串佛珠靜靜地掛在牆上,散發著微弱但不容忽視的光芒。


    說起這串佛珠,還有一段故事呢。當年,縣令薛克俊在改造西關河湧,打造西關富豪區,曾前往廣州府的文塔遊覽。在那裏,他遇到了一位守塔高僧。這位守塔人守塔高僧與眾不同,他似乎知曉許多世間之事。在交流中,守塔高僧對薛克俊產生了好感,並贈給他這串珍貴的佛珠作為禮物。


    如今,這串佛珠竟然在此刻顯露出神奇的力量,將薛克俊的靈魂體吸入其中。仿佛是命運的安排,讓一切都顯得如此巧合和不可思議。或許,這其中隱藏著某種未知的秘密或使命等待著薛克俊去揭開……


    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萬籟俱寂,整個新安縣城都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然而,縣衙內卻是燈火通明,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吳彩鳳正忙碌地穿梭於各個房間之間,認真地打掃著每一處角落。


    當她來到縣衙書房時,突然看到縣令薛克俊正靜靜地坐在書桌前,聚精會神地看著手中的書籍。這讓吳彩鳳感到十分驚喜,她興奮地喊道:“老爺,您什麽時候回來的呀?”聲音中充滿了喜悅和期待。


    然而,令吳彩鳳意外的是,薛克俊並沒有回應她的問候,甚至連頭也沒有抬一下,仿佛完全沒有聽到她說話一般。他依然專注地盯著書本,似乎被書中的內容深深吸引住了。


    吳彩鳳心生疑惑,但還是走上前去,想要看看縣令到底在讀什麽如此入迷。可當她走到近處時,眼前的景象讓她大吃一驚——隻見那張原本應該坐著人的椅子上空蕩蕩的,根本沒有薛克俊的身影!


    吳彩鳳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是否看花了眼。她又仔細看了看周圍,確定這裏除了她之外再無他人。難道真的是自己產生了幻覺?她不禁陷入了沉思……


    已經連續好多天都出現這種情況了,吳彩鳳姑娘不禁開始思考,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太過思念縣令薛克俊嗎?否則怎麽會如此頻繁地產生這種感覺呢?


    她坐在窗前,凝視著遠方,心中回憶起與薛克俊相處的點點滴滴。他們曾一起漫步在花園中,欣賞著盛開的花朵。那些美好的時光仿佛還曆曆在目,但如今卻隻能化作深深的思念。


    吳彩鳳輕輕歎了口氣,心想:“或許正是因為這份思念之情太過濃烈,才會讓我如此心神不寧吧。”然而,盡管她明白這其中的緣由,卻依然無法抑製住內心對薛克俊的牽掛。


    日子一天天過去,吳彩鳳的思念愈發強烈,她時常在夢中見到薛克俊的身影,醒來後卻發現隻是一場空。這種無盡的等待和思念令她感到痛苦不堪,可她又能如何呢?唯有將這份情感深埋心底,默默期待著重逢的那一天早日到來……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縣令薛克俊的靈魂終於得以從佛珠中脫身而出。然而,這短暫的自由時刻卻如同曇花一現般轉瞬即逝。盡管如此,他還是能夠瞥見那位令他心馳神往的吳彩鳳姑娘。


    然而,令人無比尷尬的是,盡管他們近在咫尺,但薛克俊卻無法與吳彩鳳交流,甚至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這種無力感讓他倍感挫敗,無奈之下,他隻得默默地重新縮回那顆神秘的佛珠之中。


    而正是這般微不足道的小事,竟然在吳彩鳳姑娘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她對薛克俊的思念愈發深沉,猶如潮水般洶湧澎湃,無法遏製。日複一日,月複一月,這份思念逐漸侵蝕著她的身心,最終導致她患上了嚴重的相思之疾!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就在某一天,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縣令薛克俊那一直沉寂無聲的靈魂體竟然突然間能夠發出聲音了!這一驚人的變化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更奇妙的是,這個靈魂體不僅具備了發聲的能力,它居然還擁有了一項超乎尋常的本領:可以查看自己與肉體之間的契合程度。要知道,隻有當這種契合度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時,靈魂才能夠順利地與肉體融合,從而重獲新生。


    這無疑給了薛克俊一個巨大的希望,同時也給他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挑戰。麵對如此艱巨的任務,他必須全力以赴,去探索、去嚐試,以期找到提升契合度的方法。而在這個過程中,又會有怎樣的艱難險阻等待著他呢?一切都是未知數……


    當吳彩鳳姑娘發現縣令薛克俊終於不再消失不見時,她如釋重負,眼角處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忍不住流了下來。靈魂體的縣令薛克俊嘴角微揚,輕笑道:“吳彩鳳姑娘,這段日子以來,我始終在此,那絕非你的幻覺。實則是我難以言語,唯有躲避於你!”


    吳彩鳳姑娘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說道:“老爺,您究竟遭遇了何事啊?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她的聲音充滿了關切與疑惑。


    此時此刻,眼前站著的並非那位平日裏威風凜凜、令人敬仰的縣令大人,而是一個虛無縹緲的靈魂體!


    縣令薛克俊深吸一口氣,緩緩將自己內心深處想要逃避塵世紛擾、尋求寧靜生活的念頭一一道來。接著,他又詳細講述了在江河藏寶時不幸被親生兒子背叛並慘遭毒手的悲慘經過……


    或許正是由於心中那股無法平息的怨念,才使得當年那位得道高僧所贈的佛珠產生共鳴,並將他已遊離於陰陽兩界之間的靈魂重新引回陽間吧!每一個字都飽含著無盡的哀傷與憤恨,仿佛要將這世間所有不公之事傾訴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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