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薄雲片片縹緲,透過窗灑落在床沿的月色也因此變得黯淡了些許。


    千雲雀坐著沒動。


    抬起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努力使自己快速清醒過來。


    她心中疑惑著。


    這該不會又是哪個大漢吧!又要開大殺戒了,真的夠麻煩的。


    【宿主,這人是你的夫君!可別動手啊】係統連忙解釋道。


    轉瞬。


    薄雲慢慢散去,月光再次撒向大地。


    她跟前的身影逐漸清晰了起來,一張如冰雕玉的俊臉映入了瞳孔。


    麵前的男人,身形碩長,錦袍玉帶。


    穿著鮮紅的長袍,衣襟袖口處用金絲繡著祥雲紋,精致細膩。


    千雲雀的目光停留在了男人的臉上——


    月光撒在他的臉龐上,俊美的臉龐冷戾上多增添了一股清冷之美,單用“好看”二字不足以形容他。


    讓人不由自主的讚歎道。


    【這個人長得太妖冶了!】


    膚色白皙,輪廓流暢,此刻微眯著狹長漂亮的鳳眼,斑駁的月光拂過他眸下的淚痣,更顯妖嬈勾人。


    他唇角自然輕抿,在月色照映下仿佛染上一層光暈,氤氳出誘人的淺殷色。


    那顆淚痣可真的是長在她心裏了。


    每一次看到都會讓她心動不已。


    就這樣沉思著。


    她泛著粉的指尖就不自覺的抬起,去觸碰那顆勾人的淚痣。


    一雙清澈的眸子裏帶著好奇和欣喜,手指就這樣落在了他的眼下。


    恩王被一時間的觸碰,猛然的回過神來,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渾身繃緊。


    他眉頭緊緊皺了一下,這些年,他最討厭被女子近身,那雙妖孽的眸子清冷的看著她,語氣冷冽的說著:


    “你幹嘛!”


    “夫君”千雲雀輕輕的喚了一聲。


    “你喚我什麽?!”恩王挑起了眉梢,眼底閃爍著一絲譏諷之意。


    “夫君”千雲雀不介意再叫一次,這一聲語氣帶著些許甜蜜。


    她彎唇淺淺一笑,自己站起了身來,徑直走到桌邊,將蠟燭再次點燃後放置窗邊,讓蠟燭的味道飄淡些。


    然後在燭光的搖曳中,緩緩倒起了合歡酒。


    一杯自己持著,一杯遞給了他。


    “夫君,合歡酒給你”


    恩王輕嗬嗤笑,衣袖一揮,把她手中的兩杯酒頓時掃落在地。


    酒精灑了一地。


    頓時一片狼藉,千雲雀掃了一眼她倒是沒什麽所謂,這王爺本就是難攻略的,有點脾氣也很正常。


    正所謂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千雲雀平緩了一下心情,安慰著自己,有什麽到時候秋後算賬,不生氣不生氣。


    然後蹲在地上。


    撿拾著碎落一地的杯子碎片。


    恩王就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鳳眸深處的光澤幽冷而又複雜。


    竟然有如此耐性。


    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要耍什麽把戲。


    千雲雀撿起了碎片,坐回凳子上,看著桌上五分八裂的酒杯,心底頓時有點失落,輕聲詢問道:


    “夫君要怎樣才肯喝這合歡酒?”


    言外之意是,要怎樣才肯順應她當恩王府的夫人。


    看著她低頭委屈的神情,方才的怒氣早已消散,他低啞著聲緩緩說道:


    “約法三章,我便肯喝”


    “你想約定什麽?夫君且說無妨”少女聞言,頓時抬起了頭,眼中閃爍著興奮的神采。


    “第一,我保你一世衣食無憂,每月給足你銀兩,府內任你挑一處樓閣”


    “我們兩人所有事情都互不幹涉,井水不犯河水”


    千雲雀點了點頭默許了,再問道:“那其二呢?”


    “第二,來日你若想另嫁他人或者回燕國,我便不會阻攔,隻要你提,休書我隨時可寫,絕不說二字”


    “第三,無外人在場時不許叫我夫君”


    “我們隻是明麵上的夫妻,不存在任何其他感情,更不會有任何的夫妻生活”楚祈恩不疾不徐地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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