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過往魘夢(4):意義
如何讓滅世反派從嘎我到愛我 作者：顫春枝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是夜，山野密林間，蟲鳴蚊吟聲此起彼伏。
這其實倒也正常，畢竟身處環境就造就了一切，隻是係統和沈清棠卻為此感到異常煩躁。
神秘道具的出現宛若一個重磅炸彈砸入水中，炸起磅礴水花，也炸得沈清棠頭暈眼花。
“……你上頭真是這麽說的？竟然會這麽嚴重？”從係統嘴中知曉一切的沈清棠帶著絲絲懷疑和僥幸的語氣詢問道。
【自然，我覺得上頭不會騙我一個小小的係統。】
“那你告訴我，你一個小小係統帶的世界為什麽會這麽危險，居然都能說到覆滅這個詞！”
【……那我也不知道啊。】
係統覺得自己也無辜，它接管這個小世界這麽久，突然告訴它有一個如此重大的任務，它也很慌的。
沈清棠冷笑一聲，對於係統的委屈視而不見。
無從得知沈清棠和係統之間的對話內容的裴羨此時正在一個山洞中。
潮濕陰冷的山洞僅靠一堆小小柴火照明，顯得昏暗十足。
絲絲冷風從洞外飄進，吹得柴火四處搖曳，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吹熄滅。
裴羨手中捧著一條放在樹葉上的烤魚，他跪坐著，身子微微伏前，目光略含期待地看向眼前的婦人。
婦人年紀不大，穿著破舊髒亂，頭發亂糟糟地散落在肩頭，虛弱地躺在鋪著外衣的地上。
烤魚沒加任何調料，隻是架在柴火堆上烤熟了而已，但對於饑餓至極，許久未進糧食的人來說，已經是一道美味可口的佳肴了。
“娘，我捉了魚，您吃點吧。”裴羨忍受著腹中的饑餓，輕聲的對著婦人說道。
“拿開。”邵雲淡淡地看了一眼那條魚，隨後冷漠地開口。
“……”似乎是被邵雲冷漠的話語傷到，裴羨瞳孔一下變得暗淡起來。
他扯了扯嘴角，奈何怎麽也扯不出一絲弧度，隻好抿唇，而後又將烤魚遞得更前，“您不要跟我置氣，身子是您自己的。”
邵雲緊緊盯著眼前流著自己一半血，懷胎十月生下的血脈，就像是看什麽肮髒的垃圾一般，眼神充滿厭惡。
她厭惡他的父親，厭惡那個玩弄她感情，置她於不顧的男人，更厭惡他的兒子長得如此像他，厭惡他的存在徹底使自己淪為一個笑柄，受眾人恥笑。
可在此之前，她又是如此的期待孩子的降生。
邵雲越想，心情越是複雜，雙眼變得通紅，她麵色痛苦：“你為何生得如此像他？”
又來了……
聽到這句無比熟悉的話，裴羨就知道他的母親又要發狂了。
“你若是像我，我也不用看見你都臉就想起那個負心漢！他為什麽要拋棄我？他為什麽要欺騙、要玩弄我的感情啊？！”
“到底是為什麽？！”
邵雲淒厲傷心的質問聲在山洞裏回響，像河水的水波蕩漾在裴羨的耳邊。
“這就是裴羨的母親嗎？”
沒再和係統繼續討論所謂的道具這起沒有一絲頭緒的事情，沈清棠轉而專注起山洞中的母子二人。
這時的她給自己施了個隱身決，正待在山洞中旁觀著眼前的一切。
她嘖嘖搖頭，忽然對裴羨深深的同情了起來。
即便母親對自己並不好，但僅剩唯一一個親人的他在少年時期便失去了母親。
好不容易被女配父親所救，來到了天弦宗，卻還要忍受恩人之女的各種欺辱。
難得有了心上人，可心上人又已經與其他男人情意相通，絲毫不得半點目光，最後還要因為自己出生便帶有的魔族血脈，被心上人仇視，雙方站在對立麵。
無親情、無友情、無愛情，裴羨的人生一片黑暗，盡數充斥著痛苦與絕望，經曆了種種，最終失去希望，決定讓世界與其一同毀滅……
也難怪了，世界以痛吻我，我難道還報之以歌嗎？
沈清棠試問她自己能否那麽寬容大度，答案是否定的。
【大反派的人生就是這樣的，是既定又未定的，他的苦難被作者親筆寫下，是無法躲過的。】
係統看著眼前一幕，不知是不是被場景感染到，話語變得感概。
【但是像你這樣的人來了，你們成為任務者，去攻略他們，去替他們擋下所有苦難，拯救深陷泥濘、沉淪痛苦的他們。】
【是真心實意也好，是虛情假意也罷，你們的出現對他們來說就是莫大的意義，是命中注定的相遇。】
【而這也是攻略任務者存在的意義。】
沈清棠：……？
“你怎麽突然說出如此有哲理含義的話？還是說這是你們時空局說的？”
【當然不是！我是聽……我……我……】係統話說到一半忽然卡殼，語氣跟著變得慌張起來。
它是聽誰說的？
怎麽就想不起來了呢？
到底是聽誰說的呢？
“想不起來就算了。”沈清棠擺擺手，不再在意，她示意繼續看回場麵情況，“你看，裴羨他好像要幹什麽！”
邵雲仍舊在繼續說著，使得整個山洞一直回蕩著她的聲音。
那些惡毒的話語，亦一遍遍的重複衝進裴羨的耳朵裏。
“你記得吃。”
裴羨把烤魚放在一邊，確保不會被發狂的邵雲波及，但又是一會清醒後的邵雲能觸碰到的地方。
他不能繼續在待在山洞裏了，不然母親的喊叫會吸引野物前來。
“你去哪裏！你是不是也要拋棄我！就像你父親一樣！”
見他要走，邵雲撕心裂肺地掙紮著要爬起來，整個人的癲狂程度更加一分。
麵對此景，裴羨沒有去扶，隻是回頭默默地看著邵雲。
半晌，他移開眼，轉身邁步，堅定地走出山洞。
“我不會走，我去外麵。”
“你看不見我，就不會想到他。”
冷靜而幹脆的話語像個暫停按鈕，摁下了邵雲瘋癲的繼續。
邵雲身子猛地一滯，瞳孔快速地收縮放大，她呆愣著，像是聽到什麽無法理解和釋懷的事情一般，無力地半癱在地。
她凝視著被放在不遠處的烤魚，嘴唇上下抖動，最終囁喏出聲：
“……對不起。”
這其實倒也正常，畢竟身處環境就造就了一切，隻是係統和沈清棠卻為此感到異常煩躁。
神秘道具的出現宛若一個重磅炸彈砸入水中，炸起磅礴水花，也炸得沈清棠頭暈眼花。
“……你上頭真是這麽說的？竟然會這麽嚴重？”從係統嘴中知曉一切的沈清棠帶著絲絲懷疑和僥幸的語氣詢問道。
【自然，我覺得上頭不會騙我一個小小的係統。】
“那你告訴我，你一個小小係統帶的世界為什麽會這麽危險，居然都能說到覆滅這個詞！”
【……那我也不知道啊。】
係統覺得自己也無辜，它接管這個小世界這麽久，突然告訴它有一個如此重大的任務，它也很慌的。
沈清棠冷笑一聲，對於係統的委屈視而不見。
無從得知沈清棠和係統之間的對話內容的裴羨此時正在一個山洞中。
潮濕陰冷的山洞僅靠一堆小小柴火照明，顯得昏暗十足。
絲絲冷風從洞外飄進，吹得柴火四處搖曳，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吹熄滅。
裴羨手中捧著一條放在樹葉上的烤魚，他跪坐著，身子微微伏前，目光略含期待地看向眼前的婦人。
婦人年紀不大，穿著破舊髒亂，頭發亂糟糟地散落在肩頭，虛弱地躺在鋪著外衣的地上。
烤魚沒加任何調料，隻是架在柴火堆上烤熟了而已，但對於饑餓至極，許久未進糧食的人來說，已經是一道美味可口的佳肴了。
“娘，我捉了魚，您吃點吧。”裴羨忍受著腹中的饑餓，輕聲的對著婦人說道。
“拿開。”邵雲淡淡地看了一眼那條魚，隨後冷漠地開口。
“……”似乎是被邵雲冷漠的話語傷到，裴羨瞳孔一下變得暗淡起來。
他扯了扯嘴角，奈何怎麽也扯不出一絲弧度，隻好抿唇，而後又將烤魚遞得更前，“您不要跟我置氣，身子是您自己的。”
邵雲緊緊盯著眼前流著自己一半血，懷胎十月生下的血脈，就像是看什麽肮髒的垃圾一般，眼神充滿厭惡。
她厭惡他的父親，厭惡那個玩弄她感情，置她於不顧的男人，更厭惡他的兒子長得如此像他，厭惡他的存在徹底使自己淪為一個笑柄，受眾人恥笑。
可在此之前，她又是如此的期待孩子的降生。
邵雲越想，心情越是複雜，雙眼變得通紅，她麵色痛苦：“你為何生得如此像他？”
又來了……
聽到這句無比熟悉的話，裴羨就知道他的母親又要發狂了。
“你若是像我，我也不用看見你都臉就想起那個負心漢！他為什麽要拋棄我？他為什麽要欺騙、要玩弄我的感情啊？！”
“到底是為什麽？！”
邵雲淒厲傷心的質問聲在山洞裏回響，像河水的水波蕩漾在裴羨的耳邊。
“這就是裴羨的母親嗎？”
沒再和係統繼續討論所謂的道具這起沒有一絲頭緒的事情，沈清棠轉而專注起山洞中的母子二人。
這時的她給自己施了個隱身決，正待在山洞中旁觀著眼前的一切。
她嘖嘖搖頭，忽然對裴羨深深的同情了起來。
即便母親對自己並不好，但僅剩唯一一個親人的他在少年時期便失去了母親。
好不容易被女配父親所救，來到了天弦宗，卻還要忍受恩人之女的各種欺辱。
難得有了心上人，可心上人又已經與其他男人情意相通，絲毫不得半點目光，最後還要因為自己出生便帶有的魔族血脈，被心上人仇視，雙方站在對立麵。
無親情、無友情、無愛情，裴羨的人生一片黑暗，盡數充斥著痛苦與絕望，經曆了種種，最終失去希望，決定讓世界與其一同毀滅……
也難怪了，世界以痛吻我，我難道還報之以歌嗎？
沈清棠試問她自己能否那麽寬容大度，答案是否定的。
【大反派的人生就是這樣的，是既定又未定的，他的苦難被作者親筆寫下，是無法躲過的。】
係統看著眼前一幕，不知是不是被場景感染到，話語變得感概。
【但是像你這樣的人來了，你們成為任務者，去攻略他們，去替他們擋下所有苦難，拯救深陷泥濘、沉淪痛苦的他們。】
【是真心實意也好，是虛情假意也罷，你們的出現對他們來說就是莫大的意義，是命中注定的相遇。】
【而這也是攻略任務者存在的意義。】
沈清棠：……？
“你怎麽突然說出如此有哲理含義的話？還是說這是你們時空局說的？”
【當然不是！我是聽……我……我……】係統話說到一半忽然卡殼，語氣跟著變得慌張起來。
它是聽誰說的？
怎麽就想不起來了呢？
到底是聽誰說的呢？
“想不起來就算了。”沈清棠擺擺手，不再在意，她示意繼續看回場麵情況，“你看，裴羨他好像要幹什麽！”
邵雲仍舊在繼續說著，使得整個山洞一直回蕩著她的聲音。
那些惡毒的話語，亦一遍遍的重複衝進裴羨的耳朵裏。
“你記得吃。”
裴羨把烤魚放在一邊，確保不會被發狂的邵雲波及，但又是一會清醒後的邵雲能觸碰到的地方。
他不能繼續在待在山洞裏了，不然母親的喊叫會吸引野物前來。
“你去哪裏！你是不是也要拋棄我！就像你父親一樣！”
見他要走，邵雲撕心裂肺地掙紮著要爬起來，整個人的癲狂程度更加一分。
麵對此景，裴羨沒有去扶，隻是回頭默默地看著邵雲。
半晌，他移開眼，轉身邁步，堅定地走出山洞。
“我不會走，我去外麵。”
“你看不見我，就不會想到他。”
冷靜而幹脆的話語像個暫停按鈕，摁下了邵雲瘋癲的繼續。
邵雲身子猛地一滯，瞳孔快速地收縮放大，她呆愣著，像是聽到什麽無法理解和釋懷的事情一般，無力地半癱在地。
她凝視著被放在不遠處的烤魚，嘴唇上下抖動，最終囁喏出聲：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