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渝作為證婚人,也到了白府。


    也終於見到“傳聞中”大名鼎鼎的一等公,白連城。


    見到白連城的時候,她還以為白連城是白書楊的哥哥。


    白連城看著沒有一絲老態,精氣神十足,連一條魚尾紋都沒有,像吃了防腐劑的人,完全不像已經五十幾歲的人。


    衛渝也終於知道,為什麽白書楊總說自己是家裏長得最醜的了。


    白書楊的父母兩個哥哥還有昔日的惠貴妃,個個都是都是雕塑臉,模特身材,在人群中一站就是絕對的焦點。


    這麽一對比,白書楊久長得非常低調。


    白連城表情淡淡的,衛渝還以為他不滿意白書楊的婚事。


    後來才知道白連城是真“生性不愛笑”。


    婚禮非常順利,席間,衛渝有點微醺,出來透氣的時候在外麵遇到了白連城。


    “參見皇後娘娘。”


    “啊,是親家啊,好巧。”


    白連城:“......”


    “多謝娘娘一直以來對小楊的照顧,小楊從小都被他娘親慣壞了,沒大沒小的。小楊有什麽錯的不好的地方,請娘娘多多擔待。”


    “沒有,小楊性格很好,很討人喜歡的。”


    白連城背手看天,悶悶不樂的樣子。


    衛渝頓時有點生氣了,直接開口,“你是不是不滿意銀蘭這兒媳婦,不滿意,憋著。人家兩情相悅,你有什麽好反對的,人家結婚又不是你結婚。”


    “不是嫌棄。”白連城不緊不慢說:“銀蘭是皇後娘娘看中的人,又和小楊心意相通,我這個做爹的怎麽都不會棒打鴛鴦。”


    “那你現在擺出這樣的表情給誰看。”


    白連城有點為難看著衛渝。


    “看我幹嘛?”


    衛渝看到白連城嘴角上揚抽搐著,蘋果肌微微顫抖。


    白連城露出一個非常真誠的,“肉笑皮不笑”的笑容。


    衛渝捂眼,“我誤會你了,抱歉。”


    “娘娘無需抱歉,臣從小就不怎麽愛笑,所以……”


    “所以不會變老。”衛渝搶答。


    “多謝娘娘體恤。”


    兩人再次歸於沉默。


    衛渝酒醒得差不多了,正準備進去的時候,白連城再次開口。


    “娘娘……”白連城欲言又止,“皇上,對我們白家,對小楊是不是有諸多不滿?”


    “啊???”衛渝懵了,這人從哪裏得出的結論。


    “禮部定下的婚宴排場規格遠超一個二等將軍該有的禮製……”


    “我們白家在朝中的勢力終於是大到連皇上都忌憚了嗎?”


    “小楊一事無成偶爾闖點不傷大雅的小禍我都能安心些,偏偏他又屢屢立下戰功,現在還是二等將軍。”


    白連城自嘲道:“我們一家子全成了朝中重臣,皇上怎麽會不忌憚。”


    衛渝反應過來了,白連城是怕皇上捧殺吧。


    “一開始臣同意讓小楊入宮當侍衛隻不過是把小楊當做‘質子’送到宮中,不管是臣還是皇上,都心照不宣。”


    “隻是後來不知道怎麽的,事情就開始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


    衛渝內心os:正是在下。


    造成如今這樣的局麵,衛渝立下了“汗馬功勞”。


    白連城突然下跪,“若是以後白家有什麽事,求娘娘眷顧小楊,保住小楊的一條性命。”


    這誤會……大了。


    衛渝把人扶起來,尷尬說:“其實白書楊和銀蘭的婚禮全是本宮的主意,皇上隻是蓋個章而已。”


    衛渝這麽說倒是把白連城整不會了。


    “也就是說並沒有什麽捧殺在裏麵,皇上深知白大人為人。”


    “對白大人隻有敬佩之前怎麽會心生不滿呢。”


    “皇上對你的敬佩之情猶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又如河水泛濫,一發不可收拾。”


    衛渝滿嘴跑火車。


    “胡說八道。”


    衛渝耳邊響起姒穆裎的聲音,不知道什麽時候姒穆裎已經站在他們身後了。


    衛渝後撤幾步,“嚇死,你走路怎麽沒聲音?”


    “還好走路沒聲音,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麽敬佩白連城呢。”姒穆裎陰陽怪氣說。


    衛渝嘻嘻,尷尬笑笑。


    “參見皇上。”


    “起來吧。”


    “朕沒想到,一個婚慶而已,白大人竟有此猜想。”姒穆裎語氣變得淩厲起來,“難道在白大人的眼裏,朕是那種剛愎自用,疑心重且暴戾的昏君?”


    白連城惶恐,“臣不敢。”


    “不敢?你剛剛對皇後說的話不就是這意思嗎?”姒穆裎指著白連城,“你好大的膽子,你揣測朕也就算了,你與皇後說這些難道是想拉皇後下水嗎?”


    “屆時若真的發生什麽事,皇後替你求情,按照皇後如今在大娰臣民和朕心中的地位,朕絕對會放你們一條生路。”


    “你這算盤打得真是高啊。”


    白連城揚起頭顱,挺直身板,沒了剛一絲惶恐。


    “臣不是這個意思,臣隻是怕皇上聽信了讒言,一道聖旨賜死臣全家,臣也不過給自己和族人找條後路。”


    衛渝蹲在白連城身邊,“所以你做了什麽?”


    “回娘娘,臣什麽都沒做,臣是怕皇上覺得臣做了什麽。”


    衛渝看著姒穆裎,“那皇上你覺得白大人會做什麽嗎?”


    “當然不會,白大人的為人朕還是知道的。”


    衛渝聳肩,“那不就行了,所以你們這麽劍拔弩張是要做什麽,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


    說得好有道理,兩人居然無法反駁。


    姒穆裎離開之前不忘警告白連城,“希望白大人初心不改,還有,皇後不是你們的工具人,以後不要把手伸到皇後這裏,不然,朕不管你做沒做什麽,都一律處死。”


    回宮的路上,衛渝終於有機會吃瓜了。


    “你和白大人怎麽了,據我所知,白大人一心為民,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賢臣啊。”


    原著是這麽寫的。


    “隻是近來有傳言說白連城意圖謀反,我一旦起了猜忌,或者他覺得我起來猜忌,你覺得會發生什麽事?”姒穆裎反問。


    “不是你殺他就是他覺得你會殺他,然後謀反?”


    好毒的計謀。


    “就算沒有今天這一遭,我也會另找時間去試探他的。”姒穆裎雙手撐著後腦往後一倒,“不過說開也好,但願他初心不改,還能為我為大娰賣力。”


    “那你知道是從哪裏傳出來的傳聞嗎?”衛渝好奇問。


    “不知道,就突然在民間傳開了。”


    衛渝勸道:“你還是查清楚比較好,輿論這東西殺傷力可大了。”


    輿論猶如洪水猛獸,現代人真的狠狠共情了。


    姒穆裎無所謂說:“清者自清,應該不用查吧。”


    “話不是這樣說,輿論這東西殺人於無形。”衛渝據理力爭,“剛剛不是還分析了會造成的結果了嗎?你還打算放著不管啊。”


    “汙蔑朝廷命官這個罪名應該也不小吧。”


    “放出流言的人不是蠢就是壞,ta不僅想要挑撥你和白連城的信任,還想動搖國本呢。”


    姒穆裎倒沒覺得這麽嚴重,不過看到衛渝這麽緊張的樣子,還是讓人查了。


    皇上要徹查流言一事一傳開,輿論立馬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堪稱光速。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這居然查到了寧王姒穆晝的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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