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破城門給朕炸了。”姒穆裎怒不可遏。


    人明明就在眼前了。


    “皇兄,我們的彈藥沒有了,補給還沒送到……”姒穆晝弱弱的說。


    “廢物。”


    姒穆裎話音音一落,餘光瞥見一抹閃光,他拉著姒穆晝往後撤。


    城牆上站著一個身穿匈奴將領盔甲,長得非常魁梧的男人。


    那人拉著弓對著姒穆裎,正準備射出第二劍。


    “咻~~”


    姒穆裎一腳踹開姒穆晝,自己側身,弓箭從他們中間穿過紮在地上。


    城門上的將士和冷冷看了他們一眼,轉身離開。


    “這人是什麽意思?”姒穆晝問。


    姒穆裎嫌棄看了姒穆晝一眼,往回走回大部隊中。


    “原地紮營。”


    姒穆裎問元將軍,“火藥補給什麽時候到。”


    “最快要三天。”


    姒穆裎眉頭一皺,“等不到了。”


    “皇兄你想幹什麽?”姒穆晝拉著姒穆裎,“你是大娰的皇帝,別做傻事啊。”


    姒穆裎拍開他的手,“入夜後朕要潛入萬白城,外麵的一切交由你負責。”


    “我不同意。”姒穆晝張開雙手,攔住姒穆裎的去路。“我們等三天,等物資到了我們一起攻進去。”


    “朕一刻都不能等,既然已經知道她就在城裏麵,我必須把她救出來......”


    “衛渝不會有事的,我們已經兵臨城下,衛渝正好可以當做質子來牽製我們。”姒穆晝用盡渾身解數想要打消姒穆裎的這個危險的念頭,“你看阿提那連五十座城都不要,就要衛渝,你就知道他絕對不會傷害衛渝的。”


    姒穆裎表情一變,姒穆晝心想,要完。


    他對著元將軍使了個眼色,元將軍慫慫搖頭。


    還是白書楊挺身而出,“衛渝,你回來了?”


    姒穆裎一轉頭,後頸一陣疼痛,昏了過去。


    白書楊挪到姒穆晝麵前,“主謀是你,皇上怪罪下來你要負全責。”


    “當然......不可能,要死大家一起死,你別想獨善其身。”


    白書楊被氣出公雞打鳴的聲音。


    “那衛渝怎麽辦,我們不能不管,你剛剛是有理,但是不怕一萬隻怕萬一。”白書楊也非常擔心衛渝。


    “今晚我親自去萬白城一探究竟。”


    “你?”白書楊上下打量姒穆晝,“乖,別鬧了,就你這腦子,咱別千裏送人頭了,好嗎?”


    白書楊突然靈光一閃,“哦~~我知道了,你是怕皇上醒了問罪,然後先自己跑了。”


    “我是這樣的人嗎?”


    白書楊和元將軍齊齊點頭,連端飯菜進來銀生也跟著點頭。


    姒穆晝:“......”


    入夜,姒穆晝穿好夜行裝繞到萬白城東側,他找準時機,在守衛轉身的時候溜進城內。


    姒穆晝身上像是裝了阿提那雷達一樣,他非常迅速找到了阿提那的住處,輕車熟路找到阿提那的房間,翻窗入內。


    阿提那捂著傷口坐在一旁欣賞著衛渝的睡顏。


    姒穆晝把阿提那推開,指著阿提那罵道:“你這畜生,你要對衛渝做什麽?”


    阿提那傷口的傷口再次撕裂,腰間傷口溢出了些許血水。


    他豎起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姒穆晝小聲點,壓低聲音說:“我真的要做什麽又何必等到今時今日,在承明宮我就能做。”


    姒穆晝姑且相信他的話。


    阿提那坐下給兩人倒了杯茶, “不知寧王今夜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姒穆晝坐下,“本王來和你談個合作。”


    “哦~~”阿提那端起茶杯,玩味的說:“本王還在想寧王殿下要什麽時候才會露出自己的狼尾巴呢。”


    姒穆晝聳肩,無所謂說:“確實,當了這麽多年的小羊,有時候還真的忘了自己底下還藏著皮。”


    “你比你皇兄更適合當皇帝。”


    姒穆晝笑了,“怎麽說?”


    阿提那指了指衛渝,“你愛的女子就在麵前,你居然還能淡定從容和我談合作,要是換做你皇兄,估計滿心滿眼都隻有她吧。”


    姒穆晝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你的才能不比你皇兄差,你們又歲數相當,隻是本王好奇你為何一開始就要藏拙,你爭上一爭,說不定今日大娰的皇帝就是你了,衛渝也會是你的皇後,可惜了。”


    阿提那一副為姒穆晝感到非常惋惜的樣子。


    “本王多謝三皇子抬舉,三皇子可能不清楚,大娰最重孝義,我皇兄居嫡居長,怎麽都是皇兄當皇帝合適。”


    “三皇子也是皇室中人,你應該知道在候選繼承人中最怕就是旗鼓相當,能力也好,野心也好,兩虎相爭,決出勝負之前,朝廷早就分裂了。”


    阿提那顯然不同意姒穆晝的說法,反駁道:“寧王此言差矣,皇位繼承人應該是賢能者居之,上位後以雷霆手段壓製另一個派別,不都一樣嗎?”


    姒穆晝嘴角一勾,“所以,你們匈奴不就分裂了嗎?”


    殺人誅心。


    匈奴現任單於已經年老,政權長期被匈奴大皇子掌控,阿提那不滿大皇子暴政,兩人長期處在奪權的狀態。


    匈奴現在基本已經分裂成了南北匈奴。


    阿提那的政權集中在匈奴國南部,北部匈奴在大皇子的掌控之下。


    “沒想到寧王在追著本王跑的那幾年還不忘關注我們國家的政治情況,還說你不適合當皇帝?”


    姒穆晝雙手交叉抱胸,“三皇子對本王好像有點誤解啊。”


    “在大娰像本王這樣的人才一抓一大把,像我們皇上這樣的那是萬中無一。”


    阿提那挑眉,“展開說說……”


    “皇兄能力出眾,才華橫溢,才思敏捷,殺伐果斷,又富有同理心,恩威並施,就是仁君本君。”


    阿提那覺得這樣姒穆晝在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不,也不完全是。


    少年登基的姒穆裎在位差不多十年,大娰政權穩定,經濟更是上了一層樓。


    阿提那在大娰看到的境況和自己國家的完全不一樣。


    隻有羨慕的份,他也想自己國家的人民能過上好的生活,至少不用風餐露宿。


    所以,衛渝他一定不能放手。


    “看來,寧王說的合作和本王想的合作不一樣。”阿提那說:“看來是本王低估了寧王和大娰皇帝之間的兄弟情了。”


    姒穆晝不言而喻。


    “所以寧王說的合作是?”


    “你們一再侵擾大娰,擄走衛渝不過是為了你們的民眾,本王可以向你保證,隻要你們歸降,你的人民就能像大娰的人民一樣,能過上好日子。”


    阿提那笑了,“看到你腦子還會不怎麽好,這樣的話你自己聽著能信嗎?”


    “我信。”衛渝突然起身,舉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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