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寺廟的路上基本上沒有什麽人,二月初八不是說好的是大吉日嗎?


    說到二月初八也是好笑,原本姒穆裎是希望把封後大典放在今天的,結果欽天監的所有官員都跳出來反對,他們不是反對封後大典,而是今年不適合一切婚嫁,動土,搬家什麽的。


    欽天監的理由是今年沒有立春。


    封後大典沒了,想修個新宮殿給衛渝,也沒了,姒穆裎感覺天都要塌了。


    衛渝心中怒喊,“天助我也。”


    隻是,社死不會消失,隻會轉移,想起粥棚的那個牌子,識字的不識字的都沉默了。


    衛渝下馬車,看到眼前的寺廟有些晃神,這寺廟和她之前與李姐一起去的那個寺廟外部裝修實在是太像了。


    一位身穿袈裟的方丈帶著幾個僧人出門迎接。


    “皇上吉祥,皇後娘娘吉祥。”


    “溯離方丈有禮了。”姒穆裎回了個合十禮。


    “請。”溯離方丈讓出道請他們進去。


    姒穆裎伸手撈人,結果撈了個空,明明衛渝剛剛還站在身後的,現在人不見了。


    姒穆裎找了一圈才發現衛渝躲在門口的大榕樹後麵。


    她雙手不知道在結什麽印,嘴裏念叨著,“天靈靈地靈靈,各路神仙快顯靈......”


    姒穆裎:“......”


    “你怎麽了?我們要進去了。”姒穆裎打斷衛渝施法。


    衛渝看了一眼溯離方丈,眼神閃躲,“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方丈似乎感覺到衛渝的視線,也抬頭看向衛渝,對她點頭致意。


    衛渝假笑,“溯離方丈好。”


    “請。”


    一路上衛渝一直在偷瞄這位溯離方丈,他的樣子和之前見到過的那個方丈長得一模一樣。


    寺廟一模一樣,方丈也一模一樣,這很難讓人相信隻是巧合。


    衛渝靈機一動,暗號整起,“奇變偶不變……宮廷玉液酒……”


    方丈一點反應都沒有,倒是這兩句話吸引了姒穆裎的注意。


    姒穆裎真誠發問。“什麽雞會變?藕不會變的,這是猜謎語嗎?”


    “沒,我胡亂說的。”


    姒穆裎若有所思看著她,“哦。”


    不久,他們走到了主殿。


    主殿內已經有一批僧人在打坐,他們前麵是一尊高達十幾米的鍍金佛像,佛像下麵還有三個蒲團,場麵十分莊嚴。


    方丈領著衛渝和姒穆裎坐在佛像腳下的蒲團上。


    “唵嘛呢叭咪吽……”誦經聲驟起。


    姒穆裎歪頭低聲對衛渝說,“佛祖真言最能平心靜氣,誦經祈福,趨吉避凶。”


    這話他是照搬的溯離方丈原話,姒穆裎本身自己是沒有宗教信仰的。


    佛教道教還有其他教派他都不信,他隻相信自己。


    “皇上所言甚是。”溯離方丈閉眼附和。


    衛渝閉眼感受著一直在耳邊縈繞的誦經聲,靜心是靜心了,甚至有點想睡覺。


    她拍拍自己的臉,把打坐姿勢換成跪姿,對著佛像十分虔誠許願。


    “請佛祖賜我金剛不壞之身,刀槍不入,青春永駐,不好的事全部反彈出去,順便保佑我立馬暴富,多謝佛祖,阿彌陀佛……”


    溯離方丈悠悠開口:“佛祖說,他辦不到。”


    衛渝:“……”


    姒穆裎搭話,“你倒不如許願和朕白頭偕老,兒孫滿堂呢。”


    衛渝學著溯離方丈的語氣,說:“衛渝說,她幫不到,加一。”


    姒穆裎:“……”


    一個時辰就這麽過去了,衛渝在腿麻和犯困中反複橫跳,在她想著擺爛倒頭就睡,瑪卡巴卡的時候,誦經聲終於停了。


    “阿彌陀佛……”


    溯離方丈來了個標準結語,早上的誦經大會到此結束。


    僧侶們有序退出去。


    姒穆裎和衛渝說了聲,自己有個殿想要去上香,很快就回來後,也帶著林訴離開了。


    “阿彌陀佛……皇上真是長情的人。”


    衛渝好奇,“怎麽說?”


    “本寺的慈寧殿供奉著先皇後的牌位,皇上到此處就會去上香靜坐,一坐就會是一個時辰。”


    “哦。”


    先皇後葉氏是姒穆裎唯二的白月光呢,衛渝內心複雜。


    不過人都不在了,還不能讓姒穆裎緬懷一下那就太不人道了。


    “溯離方丈,有樣東西想請你過目一下。”衛渝把一個紅色布袋遞給方丈,“這裏麵是我多年以前求的一個保平安的玉佩,突然有一天醒來,它就粉身碎骨了。”


    溯離方丈倒出一點粉末,攆開看了下,“娘娘這個形容倒是非常貼切。”


    溯離方丈把粉末倒回布袋,說:“娘娘是想問這玉佩為什麽會碎?”


    衛渝點頭。


    “這塊玉牌有佛光加持,非常有靈性,有靈性的物件都會認主,認主以後,你的生命安全就與它息息相關,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它便會挺身而出,為你擋煞。”


    衛渝驚呆了,“真的假的?”


    “你覺得是真的便是真的,你覺得是假的,那它便不存在。”


    衛渝鼓掌,給方丈點了個大大的讚,“真棒,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呢。”


    “佛祖真言本就如此。”


    衛渝左顧右盼,確定殿中隻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小聲問:“溯離方丈,你覺得世界上會有靈魂互換嗎?換來換去的那種。”


    “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或許是撥亂反正,又或許上天隻是跟你開個巨大的玩笑。”


    衛渝無語,這人也是不能好好說話的人,就一定要這麽故弄玄虛嗎?


    “方丈下一句會不會就說:天機不可泄露。”


    溯離方丈後退一步,“娘娘聖明。”


    衛渝勾勾手,示意溯方丈過來,“是不是我在這邊陷入深度昏迷或者我死了,就能回去?”


    她想知道答案是以備不時之需,沒有想馬上回去的意思。


    “老朽還是那句話……”


    衛渝聽到這裏已經知道他想說什麽了,閉眼點頭,“對對對,天機不可泄露……”


    “娘娘在這邊的因果未清,回去了也會再被送過來的。”


    “抓到你了。”衛渝揪著溯離方丈的袈裟,“你還給我裝,再那邊李姐帶我見的方丈是不是你?”


    “不是。”溯離方丈矢口否認。


    “出家人不打誑語,你這樣小心佛祖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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