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渝看著鏡子中陌生的自己非常好奇,在鏡子麵前看了好久,雖然和自己想象的樣貌有點出入,但也不失為一枚帥哥。


    衛渝表示很滿意,並想馬上出去顯擺一番,說做就做,身殘誌堅的衛渝推著她的輪椅威風凜凜孔雀開屏似的出門了。


    原本她隻是想在藍殷苑附近逛一圈,然而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方向感,她對著前麵一堵牆在沉思。


    這算不算是:不到南牆不死心。


    衛渝非常懊悔,剛剛見人煙稀少的時候就應該回頭的。在她準備調轉方向的時候,輪椅卡住了。


    衛渝張開雙臂對天怒吼,“天要亡我。”


    “請問~~”一道溫柔的女聲響起,“請問需要幫忙嗎?”


    衛渝雙手僵在空中,好社死,不想回頭。


    “我是芳沁園的,適才見你孤身一人,腿腳又不太方便的樣子......”那女子似乎是覺得戳到她的痛處了,略顯慌張道歉,“對不起,冒昧了。”


    聽到芳沁園衛渝立馬舉起雙手放在臉頰兩側擋住自己的臉,芳沁園的人一定見過衛皇後吧。


    不對,她易容了呀,那還怕什麽,浪起來。


    衛渝壓著嗓子,“嗨嗨,在下是藍殷苑的,說起來不怕姑娘笑話,在下初到永泉行宮,人生路不熟,迷失了方向。”


    “原來如此,我就想說您怎麽越走越偏僻了。”


    身後腳步聲漸漸靠近,一陣微風襲來,淡淡的胭脂香味隨風散開,衛渝脫口而出,“好香呀。”


    身後的腳步聲頓時停止。


    衛渝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這樣的話在古代就是妥妥的耍流氓。她絞盡腦汁想要找點什麽托詞糊弄過去的時候,身後的人又開始邁起步伐。


    “您的這張,椅子的輪子被石塊卡住了。”


    “輪椅,這是輪椅。”衛渝說。


    “嗯。”姑娘俯身幫她拿開石塊,又幫她把輪椅掉頭,才慢慢退後,到合適男女社交距離才站定。


    衛渝不得不感歎,這才是真的大家閨秀,而且人美心善。


    “謝謝姑娘。”


    那姑娘還非常好心給她指了回藍殷苑的路。


    為表感謝,衛渝把腰間一小布袋的牛軋糖給了這位姑娘,“這是牛軋糖,我自己做的,希望你不要嫌棄。”


    姑娘一開始是拒絕的,兩人一直在來回推搡,像極了親戚間相互推讓紅包的樣子。


    最終是以衛渝掄起輪椅飛快跑掉而宣布告終。


    衛渝從來不知道這個木質的輪椅能跑這麽順溜速度還這麽快,說不定有朝一日真的能在京城的街道上看到飆輪椅的盛況。


    她多練一段時日說不定也能去參加。


    不不不,這樣是鬼火少年的行為,她早已經告別那段時候的自己,這種黑曆史,她不想回憶。


    由於一直在想著飆輪椅啊,鬼火少年這些事,她又又一次迷路了。


    隻不過麵前不是“南牆”,而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水。


    她應該是姒穆晝說的那個巨大的活水湖泊。


    厲害了,果然每個路癡天賦異稟。


    “不許動,你是那個宮苑的?”


    衛渝是動不了一點,因為兩把劍正架在衛渝的脖子上。看他們的服飾,兩個拿劍的應該是宮裏的侍衛。


    “你們別衝動啊,衝動是魔鬼,我是藍殷苑的。”衛渝立馬表明身份。


    “藍殷苑?”左側留著胡子的額侍衛大哥側了一下身,他手中的劍也往裏挪了幾分。


    “哥哥哥哥哥~~你悠著點,劍,劍要貼上了啊。”衛渝慌得一匹,感覺自己馬上要血濺當場了。


    胡子侍衛的劍反而貼她脖子更近了,“寧王府的車隊是我排查的,根本沒有你這一號人,說,你是誰派來的?潛入行宮是要做什麽?”


    “冤枉啊,我的清湯大老爺,我真的是跟著寧王過來的呀。”衛渝欲哭無淚,她後悔沒有問姒穆晝要個信物再出來了。


    “你知道我的名號是什麽嗎?我看人最準,隻要見過的我就會過目不忘,你說不說?不說便把你扔進牢裏大刑伺候。”


    “不是,行宮也有牢房,行宮分牢?”衛渝發現了華點。


    “你還以為我誆你不成,行宮不僅有牢房,刑具也是特別齊全,我勸你老老實實招供,不然有你好受的,斷手斷腳那都是輕的,你的腳......”胡子侍衛看她代步都是用這個帶輪子的椅子,便認為她不良於行,於是馬上改口,“你的手要不要你看著辦。”


    “要要要,都要。”


    “要你就老老實實交代。”


    那劍直接貼到了衛渝的大動脈上,她還隱隱覺得脖子破皮了。


    “等一下,我真是寧王的人,不信你們問寧王。”


    胡子侍衛冷哼一聲,“你說讓我們見我們就能見的到嗎,你以為寧王是誰,還是你在拖延時間?”


    “不是,那你們要我怎麽證明嘛?”衛渝也開始不耐煩了,這人怎麽聽不懂人話啊。


    “嘴還挺硬。”那人抬手就想要甩她巴掌。


    衛渝下意識縮脖子閉眼,隻是那個巴掌沒打下來,被另一個侍衛擋下來了。


    “陳大哥,您這樣做不合規矩。”


    那個胡子侍衛姓陳,另一個侍衛姓王。


    姓陳的侍衛甩開王姓侍衛的手,並出言辱罵到:“沒用的狗東西,沒膽子就別礙手礙腳,要是他真的是那邊派來的細作,我這就立了大功了,我不可能放棄這個飛黃騰達的機會。”


    “那你也不能動用私刑,萬一他是冤枉的呢,萬一他真是寧王府的人呢?”


    陳侍衛上下審視著衛渝,神色糾結。


    衛渝覺得有戲,王侍衛也覺得,於是繼續遊說:“你看他,腿已經廢了,誰會派一個殘了的廢人來當細作。”


    衛渝:“......”


    這話說的,衛渝內心立馬反駁:我隻是腳暫時走不了路,而且就算腳廢了,也不能說別人是廢人,沒禮貌。


    正當她考慮要不要把臉上的塑顏泥拿掉之際,後脖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很快便失去了意識。


    失去意識前,她隱約聽到那個胡侍衛說:“說不定那邊的人就是想送這麽一個人廢人過來,就是為了蒙騙我們呢。”


    不是廢人,謝謝。


    最後衛渝還不忘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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