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渝看著自己的膝蓋被裹了層又一層,有些慶幸這個“穿刺療法”居然成功了。她拍拍文太醫的肩膀,欣慰說道:“不愧是文太醫。”


    “我有個想法,你有筆墨嗎?”衛渝問文太醫。


    “有的。”文太醫從懷裏掏出一本空白的書和一支毛筆,他舔了一下筆尖遞給衛渝,“給。”


    衛渝:“......”一肚子墨水是這樣來的吧。


    衛渝把輪椅大概的形狀結構畫出來,文太醫看著圖紙眼睛都快發出金光。


    “這這這這......”激動的手顫抖的心,“你太厲害了。”


    衛渝怪不好意思的,都是現代現代社會的產物,和自己沒有半毛錢關係。


    “哈哈哈~~這都是我在書上看到的。”


    “那本書,叫什麽名字?”


    你這樣問就很沒禮貌了,她瞎掰的,哪裏有是什麽書。


    文太醫期盼拿起筆等著記錄她說的書名。


    空氣一度安靜。


    “你差不多回去,午膳時間也快到了。”樓蘭適時站出來解圍。


    衛渝慢悠悠爬上樓蘭的背,“文太醫,我們先走了,今天謝謝你啊。”


    “客氣客氣,對了,臣明天去給您換藥,記得留個人把我扛進去。”


    衛渝抬起手給他比了個ok的手勢,“沒問題,你到了在外麵吼一聲就行。”


    等他們走後一個小太監從太醫署側門進來。


    “文太醫,皇上要在議事殿召見您。”


    文太醫還以為皇上身體不適,背著藥箱就往議事殿跑。


    “人怎麽還沒來?”姒穆裎煩躁的翻這奏折,“這是誰上的書,字跡潦草,打回去重新寫。”


    他把奏折扔到林訴懷裏,林訴打開一看,這字跡不是挺工整的嗎?


    “皇上,文太醫到了。”


    “傳。”


    文太醫看著皇上的臉色確實有點不好,應該是有點燥熱,可能的要給皇上開點降火的方子。


    “參見皇上。”


    “起來吧。”姒穆裎單刀直入,“衛渝的傷勢如何?”


    “微臣剛才已經給娘娘把膝蓋的積液放了出來,隻是要完全康複也得大半個月才行。”


    “會落下什麽病根嗎?”


    “娘娘身強力壯,隻要不要再讓膝蓋受傷,基本不會有什麽病根。”


    “嗯。”姒穆裎端起參茶,“她回承明宮了?”


    “是的,樓大人背娘娘回去了。”


    尖銳的破碎聲響起,伴隨著陶瓷碎片掉落在桌麵發出的悶聲,姒穆裎居然徒手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林訴和文太醫都第一時間上前查看,還好手隻是被茶水燙得有些許發紅並沒有被茶杯的碎片割傷。


    “皇上息怒,您這是做什麽?”林訴略顯倉皇又是給皇上擦手,又是收拾茶杯碎片的。


    文太醫更加堅信皇上燥熱了,“皇上,容臣給您開個降燥的方子吧。”


    他這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姒穆裎凝視著他,嘴角一抹冷笑。


    “啊,微臣想起還要為惠貴妃請平安脈呢,皇上康健,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文太醫背起他的藥箱腳下生煙快速溜走。


    姒穆裎深吸口,“一個兩個都一副這個鬼樣子。”


    如果衛渝在的話她絕對會說這叫鬆弛感。


    “林訴,給朕查一查這個叫樓蘭的是個什麽來頭,是怎麽進宮裏當差的?”


    “是。”


    林訴倒是不覺得樓蘭有什麽不妥,就平平無奇的一個皇宮侍衛。不過皇上讓查他查便是,唉,情愛真的會讓人失去理智,林訴搖頭。


    “承明宮現在都有誰?”姒穆裎突然開口。


    “據奴才所知,除了有衛小姐身邊的兩個宮人外,寧王和小白大人以及天賜現在都在承明宮裏麵。”


    “天賜都在。”


    林訴聽著這語氣怎麽有點哀怨呢,他分神之際一本奏折又飛過來穩穩砸到他頭上。


    “不是說字跡潦草打回去,怎麽還在,拿走拿走。”


    承明宮中,天賜敞著肚皮等著衛渝rua,隻是衛渝實在蹲不下去。


    她還要安慰哭到上氣不接下氣的銀蘭和銀生。


    “我這真的沒事了,很快就好了,真的,隻是文太醫緊張過頭,包得太過誇張了。”


    “那也是受傷了,早知道就不然讓小姐去那什麽及冠典禮了。”銀蘭把火力對準姒穆晝,“對怪你,好好的你讓小姐出去幹什麽,平白受了好一頓羞辱,還受了傷。”


    衛渝趕緊把銀蘭拉回來,“是我自己想去的,再說了,我不是穿著太監的衣服嗎?沒幾個人知道是我,臉還在。”


    “小姐你還幫他說話......”


    “好了,事實就是如此,我現在餓了,你給我拿點吃的。”


    聽到餓了,銀蘭也顧不上指責姒穆晝了,拉著銀生就去小廚房做飯。


    “你別在意,銀蘭被慣壞了,口不擇言,我後麵一定說她。這件事真的不關你的事,是我運氣不好出門就遇到嘉昭儀,不過好在你皇兄幫我解圍,還給我請了太醫。真的沒多大的事。”


    現在的姒穆晝像是就要碎掉一樣,愧疚的情緒都快實體化了,衛渝再不說點什麽真的怕姒穆晝哇一聲哭出來。


    “對不起......”


    衛渝皺巴著臉,“你們一個兩個真的,能不能好好聽人家說話,我都說了沒事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姒穆晝又一次道歉,“對不起。”


    衛渝兩眼一翻,躺下,毀滅吧,勸不動。


    “八月初五我們啟程去行宮,你就不去了吧,好好休息。”


    衛渝一口拒絕,“那不行,我答應給你慶生的,說到做到。”


    “但是,你的傷......”


    衛渝一個仰臥起坐,抓著姒穆晝的衣領使勁搖,“哥啊,我叫你哥,你行行好,聽我說說話吧。”


    “我知道你們擔心我,人能有多少個二十年啊,生辰是過一次少一次,所有的東西我都策劃好了,臨門一腳你叫我算了,我不同意。再說了,我也想出宮看看。”


    這話聽著怎麽這麽別扭,什麽叫過一次少一次,不過姒穆晝也不打算妥協,當務之急,衛渝要養好雙膝。


    “還是等下次的生辰吧。”姒穆晝說。


    衛渝雙手抱胸,“行吧,我不和你們去,到時候我自己去。”


    “衛渝......”姒穆晝眉心都快擰成八股繩了。


    衛渝其實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因為,這次生辰過後,姒穆晝就要去北部了,再也不會回來了,至少書中是這麽寫的,衛渝想幫他好好過一次生日,以後有沒有機會見麵還不知道呢。


    “行吧,行吧,到時候我求皇兄讓文太醫跟著。”


    目的達到衛渝喜上眉梢,“那就多謝寧王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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