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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雲道兄?”烈元道人的一雙眼睛瞪若牛眼,顯然驚詫於蒼雲子七竅之中冒出來的那些黑氣,他目視向淩斷殤左手提著的蒼雲子的身體,有些難以置信地喊了聲。


    卻見淩斷殤右手前一團血色煞氣形成的圓球將那黑氣封禁在內,而那黑氣顯然不是那麽安生,在煞氣之中左衝右撞,欲破禁而出。


    淩斷殤冷厲的目光在那黑氣身上一掃而過,聞聽烈元道人的聲音,一聲冷笑道:“前輩現在還是認為此人乃當初的蒼雲子嗎?”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之意。


    “此乃宮幽派魂士!”智聆上人飛身而下,凝望向淩斷殤手中的黑氣以及隻有一絲生機的蒼雲子,目光又頗為複雜地落在淩斷殤的臉上道。


    淩斷殤朝智聆上人一頷首道:“上人所言不錯,此物正是邪道宮幽的魂修!不知什麽時候,蒼雲子已是被此邪人奪舍,而後一直潛伏於天都伺機行動。此次獸潮,便是因為此人關閉了護城大陣,所以邪道妖人才能趁機進入城中,破我天都!”


    智聆上人眉頭深擰,顯然沒有料到這位天都第一修都被邪道之人奪舍,而且隱藏的如此之深,但事實就是事實,淩斷殤冒著大不違與天下所有修士的誤會,又破開重重阻撓,險些喪命於此,智聆上人自是慚愧又是佩服,登時朝淩斷殤一禮高誦了一聲佛號道:“我佛慈悲!淩道友,貧僧錯矣!如道友這般忠貞之士貧僧竟然出手險險傷及道友,當真是貧僧之錯,貧僧甘願負荊五大派,讓五派前輩治罪!”


    智聆上人一席話當真是誠意拳拳,淩斷殤一搖頭正色道:“都是邪道妖人嫁禍於晚輩,又迷惑我東陸正道,萬眾如此,前輩何來過錯?”對於智聆上人這等一心為匡扶正道的前輩,淩斷殤素來敬仰。即使此前其施展十八滅魔手險險將自己重傷,淩斷殤也並無芥蒂。


    智聆上人嗟歎一聲,並未回答:“宮幽派魂士乃是魂修一道。魂魄冥靈之術詭異無比,其奪舍一道更是能夠近乎完全地侵占廬舍記憶,就是其生前術法、法寶亦能靈活施用。但一些高深術法卻是難以承繼。難怪今年蒼雲道友修為大降,卻是因為肉身被奪舍。此魂修顯然未能盡數通曉蒼雲道友的藝業才難以將修為盡展。可惜貧僧心竅蒙昧未能早早發覺蒼雲道友的不對!”


    另一方,烈元道人卻是麵色鐵青,顯然也是因為蒼雲子乃是邪道奸細而心緒複雜。


    “淩斷殤,你會死的!你一定會死的!我宮幽派決計不會饒過你的!”那黑氣在煞氣之中不斷咆哮著,更是變化出蒼雲子的麵容猙獰厲喝。其殺意肆無忌憚地席卷向淩斷殤欲將之碎屍萬段。


    其實這宮幽派魂士既然能夠侵占蒼雲子的肉身,其修為也是不凡,至少也在金丹中期以上,不過他在奪舍之後一旦虛心之穴被破卻是精氣泄漏,神魂損傷,此時即使淩斷殤的煞氣封禁也難以衝出。如今被擒,也隻能成為砧板魚肉,任人宰割了。


    目光冷冷的在那魂士的身上一掃。這段時間來被正道誤會的沉重包袱已是消失。淩斷殤心中大為輕鬆,他朝智聆上人一抱拳,道:“此人已被破了要害,修為在短時間內都無法恢複,既然上人與烈元前輩都在此,晚輩也就不越俎代庖了。還望兩位將此人押至雲遊仙前輩處,昭告東陸正道。以還晚輩清白!”說罷淩斷殤將那煞氣封禁交給了智聆上人。


    後者單手一揖道:“請淩道友放心,貧僧與烈元道友定當盡快趕赴聚仙鎮。以還道友浩然之身!”


    淩斷殤一頷首,又朝另一方的烈元道人一揖,周身劍氣一漲便朝天空之中飛射而去,身在半空他視野餘光朝下方一掃,心頭卻是有些訝異,不知為何過了這般長的時間,那天都之中的其他修士還未聽到動靜趕來?但這也是心念電轉,畢竟當時有智聆上人與烈元道人在場,那宮幽派魂士已是重傷,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了。想到此處,淩斷殤周身劍氣再次一漲,整個人化作一道白光便朝天際衝去,此時他已經顧不得再回天都與徐獷等人道別,衛國的昭京如今便是他的目的地。


    天都之外,智聆上人的目光落在煞氣封禁之中的魂士身上,原本醇和的目光已然冷厲,此人竟然奪舍了蒼雲子還擾亂東陸正道,必然要被正法,不過卻不是這個時候。卻見他空著的左手一抬,一縷佛光便在掌心冉冉而生。


    “上人請慢!”哪知烈元道人一聲輕喝打斷了智聆上人的動作。


    智聆上人白眉一挑轉首一揖問道:“不知道兄有何指教?”


    烈元道人嗬嗬一笑,飛落而下,停在智聆上人身前,道:“上人適才兩度施展十八滅魔手,已是佛元耗盡,更是傷了根本,這封禁邪人的事還是貧道代勞吧。”


    “道兄好意貧僧心領!十八滅魔手固然耗力,但此邪修乃是罪大惡極,宮幽派魂士手段多端,為避免他尋隙逃走,貧僧以滅魔寺封禁之法將其禁錮於佛珠之中乃是上選!”智聆上人一揖笑道。滅魔寺佛道封禁之法的確在對付這些邪魔外道的手段上乃是上選,他智聆和尚險險因為這廝成了濫殺無辜的罪人,此時不將之看牢,又如何對得起淩斷殤走時的囑托?


    當即智聆上人手掐拈花便要施展封禁之術。


    “既然上人執意,貧道也不便阻止,貧道就在此為上人護法吧!不過上人一心為我正道匡扶,卻是甘當貧道一禮!”說罷烈元道人便是一揖。


    智聆上人乃是樸質之人,如何會受烈元道人這無緣無故的一揖,當即便要上前扶起,哪知就在此時,烈元道人寬大的袍袖之中一團褐色光芒一閃而過,竟是瞬間砸向智聆上人。


    “道友……”智聆上人麵色一變,當即一聲驚喝,抬手拋出那看似破爛的錫杖擋在那褐光之前。


    哪知才一碰觸,便是一聲脆響,這不過普通上品法器的錫杖應聲斷裂,那褐光飛來就這般惡狠狠地砸在智聆上人左胸。


    智聆上點吃痛一望,此物赫然便是縮小了的元浮山,難怪那錫杖連一記都擋之不住。他兩度施展十八滅魔手幾近油盡燈枯,此時被元浮山一砸頓時重傷,甚至連禦空的元力都難以維持當即拋落向地麵。


    半空之中,烈元道人一聲嘿嘿冷笑,原本不怒自威的麵容上已現一抹猙獰,雙瞳之中更是幽光閃爍,隻見他抬手一招,那被淩斷殤煞氣封禁的宮幽派魂士頓時飛了過來,繼而元浮山也飛了回來。


    烈元道人口中真言低吐,元浮山上一口銅鍾震響傳出一陣轟然長音,那煞氣沒了維持在這洪鍾大呂之音下如何能夠持久?沒有三息工夫便消散了開去。其內化為黑氣的宮幽派魂士一飛而出,傳出一陣尖利冷笑。


    “你……”下方智聆上人如何沒有看到這一幕,頓時心中明了,那烈元道人又哪裏是烈元道人?分明也是被魂修奪舍後的廬舍!難怪他會阻止自己出手封禁。智聆上人已是怒不可揭,隻可惜“你”字剛落便是一口鮮血噴出,沒了後話。


    而半空之中的“烈元道人”與那宮幽派魂士飛落而下,後者身形幻化,再次化作蒼雲子的模樣,目光落在智聆上人的臉上,連聲冷笑,繼而周身化作黑氣再次分作七縷朝烈元道人手上蒼雲子的肉身七竅中鑽去。


    不過五息工夫,原本麵色蒼白雙目緊閉的蒼雲子緩緩睜開雙目。


    就在此時,不遠處,一道幽光一閃即逝,附近的天地元氣都扭曲了起來,“蒼雲子”與“烈元道人”麵色一喜,雙雙朝那個方向躬身一揖,甚是恭敬地道:“恭迎師姐!”


    幽光逐漸擴散,兩道人影從那之中一跨而出。兩人皆是身穿帶著鬥篷的黑袍,渾身上下沒有一處露在外麵,唯有其中一身材略顯嬌小婀娜的女子將一雙白嫩嫩的纖手暴露在外。


    此女赫然便是邪道年輕一輩的三首之一――宮幽永夜!


    那鬥篷之中一片漆黑,裏麵似乎禁錮著永恒的靜夜,不過那深處兩縷寒光一掃,不帶絲毫感情,給人的感覺如同在俯視蒼生螻蟻。


    “動手吧!”鬥篷之中傳來一個清冷的頗為好聽的女聲,隻可惜這聲音不帶絲毫情感。


    站立在永夜身旁的宮幽弟子當即便朝她一躬身,繼而雙手一掐印決,一聲古怪的聲音傳出,如同深陷夢靨之人的呢喃一般令人惶恐不安,繼而便見其周身一癟,一縷黑氣自鬥篷口升騰而起,懸空一繞直朝智聆上人飛射而去。


    竟是要奪舍!


    這宮幽派魂士的修為顯然不俗,所化黑氣淳厚雄渾,智聆上人此時已然重傷,佛元消耗更是心力交瘁,如何又能抵禦?七縷黑氣當即鑽進他七竅之中,沒有太多的反抗,智聆上人的雙目緊緊閉上。


    過了片刻,那雙醇和雙目驟然一張,圓睜如怒,那瞳仁深處已然透著兩縷幽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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