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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一一章試道之煉(七)


    杜飛羽的這場比試很快便進入了白熱化,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那侯啕的實力出奇的強悍,一時間竟然可以與杜飛羽分庭抗禮,而不落下風。


    而淩斷殤也很快看出了門道,此人竟然也是一名武者,而且還是絕頂境的那種高手武者之中,絕頂境高手本就稀少,而這樣一名武者通常都能力抗靈寂期的修真之人,雖然絕頂境並未分前中後期,但往往其中差距比起此前的天武境、地武境還要巨大。


    就如淩天承,雖然也是屬於絕頂高手之列,但以他的實力足以對上七八名普通的絕頂高手,甚至就是靈寂後期的修仙者也能力抗三人。至於昭京淩家之難那一夜,若不是還要顧及淩斷殤、屈飛燕他們,淩天承也不至於被那三人抓去,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則是四方戌土陣的威力。


    而此刻,所見的杜飛羽便足有當年淩天承的實力,不過還是稍遜一籌。那侯啕表現出的實力亦是不簡單,至少在杜飛羽沒有動用全力之前他還能與之對敵,就算奇仙門的靈寂後期的修仙者怕都不是這侯啕的對手。


    事情往往都有異數,五大修仙派藏龍臥虎,金丹期以下弟子中也難保不會再出現實力足以達到淩天承這等的人。


    當然,淩天承此老,當年剛出生時便被淩絕施以奇術重塑筋骨血脈,若論修仙的資質怕是秦玉陽都比之不及,隻可惜他與修仙無緣,一生都為了國家而戰,最終也隻能在武道上登峰造極。倘若淩天承當年選擇了拜入雲遊仙的門下,那麽今日可能走到元嬰期這一步也不是難事


    玉台之上的戰況頗為激烈,期間淩斷殤瞟眼望了一下金戌己所在的玉台,卻發覺此人竟然拿了一件奇形的兵器,這兵器像劍又不是劍,有著劍身,但劍尖卻是如鉤子一般彎曲著朝向劍柄的方向,整個劍身更是燃燒著一蓬明黃的火焰。這火焰的威力看似極大,至少那名與之比試的弟子絲毫不敢近身,而不斷地奔逃著,顯得十分狼狽,但所幸此人已達靈寂期能夠禦劍而行,不過詭異的是,這名弟子竟然不敢用法寶或者飛劍直接攻擊金戌己,而僅僅是不斷消耗著真元施展術法。在淩斷殤看來,後者落敗也將是遲早的事。


    目光再回到杜飛羽所在的玉台上,此時兩人已經收手,相隔近十丈遙遙相望。


    “沒想到在這奇仙門竟然能夠遇到三十年前名震凡俗江湖的離火金鉤――洪啕,而且還成了杜某的同門師兄”杜飛羽嘿笑一聲道,“倒是不知道洪師兄,為何能在奇仙門隱忍三十年,直到這一屆才出手參加試道大會?”


    “離火金鉤,洪啕?”淩斷殤沉吟一聲,這個名字他卻是曾經聽淩天承提起過,不過此人早在三十多年前就銷聲匿跡了,許多人都猜測他是突然暴斃,哪知道現在竟然出現在了奇仙門,而且隱忍了三十年。洪啕此人據淩天承所說,當年便是絕頂高手中實力高深之輩,名號在整個東陸都傳遍了,不過此人當年凶性大發,竟然在一年的時間內在數個國家以極為殘忍的手段屠殺了近千人,而且皆是那種身懷不凡武藝的女子,隨後便銷聲匿跡,如今過了三十多年的時間,想必武藝已是登峰造極。


    當年,這洪啕的年紀便已經年過花甲,而今三十多年一過,也近百歲,但現在看來他一頭黑發,麵煥榮光,再怎麽看都不過不惑之年,而且淩斷殤以死之氣探察,他體內的生之氣息也保持在正當壯年。卻是有些古怪。


    聞聽此話,那名為侯啕的弟子一怔,半晌之後才開口道:“沒想到洪某三十年前的名號竟然都還有人記得。若非洪某壽元將近,急於尋找突破境界的方法,也不會參加這試道大會。”


    “洪某已經將那離火鉤轉交給那金戌己,倒是不知杜師弟是如何發現的?”這句話卻是洪啕以傳音入密的手法道給了杜飛羽。


    後者冷聲一笑,卻沒用傳音之法,徑直道:“洪啕,既然當年你敢作出那等人神共憤的事,便敢作敢為何必到如今反而藏頭露尾,難道你害怕有人認識出你?”


    洪啕猛然色變,但依然強忍著傳音道:“還望杜師弟收口當年洪某無意中獲取一涅生之法,便是以千名身懷陰氣的女人的玄牝精血重塑後天玄牝之門,便能讓一人返老還童,若是杜師弟對此術感興趣,師兄我願意傳授還有我那柄離火鉤,此物是老夫當年在一火山深處取得的隕鐵所煉,堅硬無比,就算修仙者用飛劍斬擊都不會留下絲毫印記,這塊隕鐵更是神奇,用真氣催發便能生出足以熔化普通飛劍法寶的離火。若是師弟你喜歡,洪某也當雙手相贈”原來此人竟是用如此邪術令自己返老還童,這般大傷天和為正道所不齒的事,一旦被人揭發,莫說逐出師門,就算被奇仙門處以刑罰淪為廢人最後再趕出山門都無不可


    “放屁”哪知就在此時杜飛羽暴喝一聲,竟是沒來由地吐出一句穢語,驚得是全場滿座一驚。


    “玄心長老,看來你這弟子果真與你脾性相投啊”玉台之上,盛清流嗤笑一聲,目光轉向玄心道。


    後者此刻正是望向杜飛羽搖頭笑道:“我這徒兒平時雖沉著冷靜,若非某事觸及他的要害,必然不會這般怒極。”說罷玄心側頭望來一拱手笑道:“倒是大長老過譽了”


    擂台上,洪啕雙目一寒,顯然是被杜飛羽那聲喝罵所怒,冷聲笑道:“杜師弟,試道大會之上雖然不可傷及同門性命,但刀劍總有無眼之時”


    “延國厄京,杜府你可記得?”杜飛羽雙眼微虛,略微露出的瞳目中已是透出一絲殺意。


    “杜烈?”洪啕一雙白多黑少的眼珠一轉,問道。


    “杜某兩位姑母尚未出嫁便在一夜雙雙慘死,死狀淒厲,杜某至今都還記得”杜飛羽雙目一閉,深吸一口氣道,似乎當年之事就近在昨日一般,“我大姑當年不過十八,小姑也才雙華之年兩人慘死,我杜家上下一片哀戚,祖母更是因不受打擊第二天便咽氣離世”說到此處杜飛羽雙目圓睜,瞪視向洪啕,目光猶若荼毒,“而這凶手都是你――離火金鉤洪啕”話音甫落,杜飛羽手中窄刀一揚,整個人再次離奇的消失在了原地。


    洪啕一生殺人無數,如何又記得到當年那杜家姊妹?但聞聽杜飛羽所說,他已知此仇不可調和,當即心中一緊,同時雙掌合十,繼而一分,一道明黃火牆頓時豎立在他身前。


    火焰一現,一股說不出的燥熱便自四周弟子的身上傳來。


    “刷”杜飛羽身形一現,已然身在半空,繼而手中窄刀朝下一劈,霎時間一道道金色刀影飛射而下,如同刀雨砸落在火牆之上。


    然而這些刀影卻如石沉大海,劈砍到火牆上隻是如水般蕩開一圈火浪,便消失了。


    “大長老,這離火似乎與你煉製的五行離火差別不小啊。”望見那防禦極強的火牆,玄心目不轉睛地問道。


    盛清流一頷首道:“老夫所煉五行離火乃是運用了我奇仙門所傳禦火之術,當然與這小子的火不同老夫觀他火性,帶著一絲地煞之氣,應該是天生地火,這家夥的機緣不錯,竟然能夠將那絲地火精華剝離,與自身真氣相融,如此火勢,你那徒弟怕是有些苦頭要嚐了”


    “那可未必。”玄心淡淡一笑,回道。


    玉台之上,杜飛羽當機立斷,將手中窄刀一拋,施展起禦劍之術,窄刀瞬時在空中飛射,不斷變換角度,斬向洪啕。


    後者卻是絲毫不慌,他之前的對手同樣也是靈寂期,當發現洪啕的離火不可克製後,同樣也是施展禦劍術,不過結果依然是輸。


    隻見那洪啕展指成掌,一股真氣逼運至手心要脈,抬手一掌便是一道明黃掌影拍向飛來的窄刀。那道掌勁速度極快,洪啕的眼光也極為老道,竟然在窄刀離身不過尺餘時轟在了刀身上。


    然而窄刀低吟,顯然是刀身被那離火所傷,不過刀勢難阻,依舊飛射而上。不過洪啕不會閑著,霎時間雙掌齊推,道道掌影接連不斷地砸在窄刀之上,將之阻擋在兩尺之外。


    “老夫倒要看看你這法寶能抵禦這離火多時?”洪啕冷笑連連絲毫未將這禦劍之術放在眼裏。


    然而,就在此時,一股危機感如同突然而至的寒氣猛地將他全身罩住,洪啕忍不住渾身一顫,當即仰頭上望,卻見得杜飛羽怒目圓瞪,以頭下腳上的姿勢一拳砸下,拳麵金芒大放,如同純金所鑄,如此威勢正對他天靈而來。


    “你怎麽可能一心兩用?你隻不過靈寂期初期怎麽可能?”洪啕咆哮道,他不明白,杜飛羽不過初入靈寂期,為何能夠施展禦劍術的同時又能夠出手攻擊自己?


    與此同時,洪啕右掌一提,猛地朝天空之上轟去,掌心之中一道離火真氣奔湧而出。


    一團明黃在眼瞳中迅速放大,杜飛羽沒有絲毫退縮,迅猛的一拳狠狠砸下。


    金、黃兩色相交,明黃的離火頓時包裹住金色的拳頭,然而拳中勁力凝而不散,本有萬千變化卻集於一拳,巋然而至,禦沛然之力。絕頂之境以真元凝聚拳法,卻是以力破盡萬般變化。


    “轟”一聲爆裂之響,那洪啕身子竟是一矮,一雙腿腳已然曲了三分。杜飛羽的拳中蘊力極猛,匆忙之下他如何能擋?


    “噗”一口鮮血頓時自洪啕口中噴出,再無力抵禦杜飛羽的禦劍術,那柄窄刀頓時便朝他脖頸戮來


    “嘩”四周圍觀之人卻是發現杜飛羽的窄刀沒有絲毫的停歇,裹挾著千軍莫擋之勢便要將洪啕的人頭斬下。


    一時間四方天地元氣湧動,若是抬頭上望,必然會見到玄心、盛清流等眾長老的手中已是聚集起各色光華……


    “杜師兄”一聲暴喝驀然傳來,頓時如同層層疊浪撲來,一波又一波瞬間侵占了杜飛羽的心神。


    “嗡”一陣刀刃震顫的聲響自洪啕的左耳透入,又自右耳鑽出,此刻他雙眼圓凸,緊緊盯視著那柄靜止在離自己脖頸不過一寸的刀尖上。那刀中蘊藏的那絲冰寒殺意,是那般真切與決然,他甚至已經嗅到了一絲死亡的味道,然而,就在那一瞬間,這柄刀卻停了下來。劇烈顫抖的刀身似乎都還述說著那難以壓抑的殺意。


    “我認輸”沒有絲毫的猶豫,洪啕大喊道,幾乎是聲嘶力竭的聲音。三十年前他之所以要殘忍的殺死近千婦孺,之所以與七大幫派交易最終拜入奇仙門,之所以甘冒被人發現的風險也要參加試道大會,都是因為他不想死。即使苟且,他也會選擇偷生。


    玉台之上,玄心笑容已斂,望著那靜止在空中的窄刀暗吐了一口氣,他眼角的餘光還不覺朝身旁盛清流的手上掃了一眼。


    杜飛羽緩緩落下地來,他一臉的鐵青,並沒有絲毫勝利的高興,繼而在仲裁長老的宣布下散發著冰冷走下台去。


    淩斷殤同樣也長舒了一口氣,剛才若不是他以聚音成束的秘法將杜飛羽喚醒,那麽接踵而至的必然就是眾長老的出手,以及失去接下來比試資格的同時而接受門中的嚴懲,也幸得杜飛羽心誌堅定,本心未被殺戮所迷惑。之所以淩斷殤會反應這般快將杜飛羽喚醒,便是他從一開始,就已經察覺到後者身上的那股殺氣,而且是愈演愈烈,越來越濃,他已經意識到了不妙。


    “淩師弟,多謝了不過那洪啕,杜某必然要殺之而後快”一個頗為冰冷的聲音驀然傳進耳中,淩斷殤回頭一望,卻是見得杜飛羽盤膝坐在一塊空地上,目光投向他來,眼中透著一絲感激。


    淩斷殤隻是略一頷首,便收回了目光,他相信以杜飛羽的實力,要取那洪啕的命很簡單,但若在山門,那還當真不好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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