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落用盡全力劈出了心中的這一劍,雖然感覺力竭,但力量被完全釋放的感覺讓他既興奮又痛快。唯獨不喜的是這旁邊還有個人,而自己渾然不知,一點沒有發覺。


    花不落一直覺得自己的六識是絕對敏銳的,這也是自己求證過的。


    “你是誰?”花不落向那個青年問道。


    “我?”青年將手指向自己。


    “嗯!”花不落確認道。


    “我就是個釣魚的。”青年答道。


    花不落真想一個嘴巴子抽過去,去你二大爺的,上天華宗隨便釣魚,你咋不說你是格瑪星人?你父親是猴子,你母親是長蟲。


    “你是哪位長老的弟子?別人練劍,你躲在一旁不覺得危險嗎?”花不落頗有長者風範的訓斥道。


    那青年明顯一愣,隨即看著自己的穿著才反應過來道:“哦,我是掌門……”


    “掌門師伯的弟子啊。”花不落聽後哈哈笑道,掌門的弟子就算了。


    怪不得和自己一樣,不用幹活兒,不用修煉,還可以可哪亂跑。那位青年又是一愣,反過來也哈哈一笑道:“這位怎麽稱呼?剛剛觀你的這一刀劈出,刀的霸氣已經達到了一種很高的境界,我隻在幾大宗門掌門的一次切磋交手中有幸見過這一次,那也是青陽宗那老……老宗主的一朝頓悟,從此竟將整個修為提升了一個境界。”


    花不落很想衝過去左右開弓抽他兩個嘴巴子,見過吹牛皮的,但最煩吹牛皮比自己還能吹的。他才多大,也就自己這麽個年紀,雖然說可能是掌門徒弟,可又不是掌門兒子,他能去哪都帶著你啊。


    掌門確實沒兒子,因為他沒有道侶,所以說這小子欠削。


    花不落道:“我那刀法還行嗎?”


    那青年又是一愣:“當然行,這一刀主要是勢,那是要有一定境界的。”


    花不落眼睛微眯的看了他一眼道:“這個,我們倒是可以一起研究研究。”


    那青年爽朗大笑道:“好啊,我這正有幾條魚,還有一壺好酒,咱們邊吃邊聊。”


    花不落想到了一句話,我已備好了酒菜,請你帶上你的故事。


    花不落開心的道:“恭敬不如從命。”那青年就於湖邊為魚刮鱗,去內髒,清洗。手法嫻熟,動作幹淨利落。


    花不落找個近處的礁石坐下,那青年一邊忙活一邊有意無意的閑聊:“魚這一生拚命在水中遊走,一刻不曾停歇,而它的下場不過是被吃掉而已。不是被我們吃掉,也是被大魚吃掉,被鳥兒吃掉或者別的什麽東西,那它活著的意義是什麽呢?”


    “子非魚,安知魚之悲苦。子非魚,安知魚之喜樂。”花不落一邊把玩著刀柄尾端穿著的紅穗頭,一邊很隨意的回答道。


    那青年聞言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頭看向花不落道:“就這麽簡單?”


    花不落疑惑的看著他,手中仍撫摸著刀柄紅穗頭,這是八師姐做的。花不落總覺得刀上綁這麽個玩意兒,多此一舉,關鍵也沒啥用,還礙事。


    “有多難,他就是一條魚而已,它考慮那麽多幹嘛?什麽時候被吃?被誰吃?它自己又說的不算,那擔心有個屁用。活一天是一天,起碼活著就好。”花不落漫不經心的回答。


    此時火已經升起來了,魚在烤架上翻轉,香味兒也就慢慢溢散開來,那青年招了招手,花不落就跳下了礁石,走了過來。


    那青年從乾坤袋中取出兩隻碗,倒了一碗酒,遞給花不落。花不落接過酒碗,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卻沒有喝,他在等魚。


    那青年見到後笑了笑,給自己也倒了一碗,仰頭一飲而盡,將魚又翻了兩番,隨後將烤好的魚遞給了花不落。自己又重新烤了一條花不落接過魚也不客氣,張嘴就咬,味道不錯,就是有點兒燙嘴,跟七師兄的手藝不相上下,花不落這樣評價。


    這魚不小,花不落啃了半天。那青年手中的魚也將烤好,那青年又笑著道:“如果你是這魚,被獵殺時會反抗嗎?”


    花不落看傻子一般看著那青年道:“為什麽不?”


    說完接著吃魚,懶得搭理他。那青年也不生氣,笑著道:“可是別的魚都在安靜的遊啊,頂多也就逃走。掙紮一下,離開水也是死,有什麽意義嗎?”


    花不落看都沒看他一眼,把手中的魚吃完才道:“起碼我掙紮了一下,它們就不會都跟著死。”


    花不落把碗中的酒一飲而盡,滿足的揉揉肚子,又是飽餐一頓,躺在礁石之上曬著太陽,聽著潮汐拍岸的聲音,心中一片恬靜。


    花不落覺得吃了人家,喝了人家的總該說點啥,於是他開口問道:“那個師弟呀!”


    花不落認為,你是掌門的親傳弟子,我還是大師伯大長老的親傳弟子呢,不能夠弱了師傅的名頭,要不回去會被那個八師姐笑話的,因此他搶先喊對方師弟。


    而那個男青年再聽到後邊花不落喊自己師弟時,臉皮肌肉頓時抽了抽:“師弟?你真敢叫,你好,你小子行!”


    而花不落絲毫沒有看出苗頭,正繼續喊道:“師弟啊,放心,這一聲師弟絕對不能白叫,以後你就叫我大哥,無論在修煉上遇到什麽難題,我都給你解決,在我們師門我有個綽號叫修煉小達人。”


    那青年無疑對他的話半個字都不相信。脫下鬥笠放在一旁,花不落這才真的看清他的模樣,年紀果然與自己相仿,相貌平平,但身上那種始終穩如泰山的氣勢非常吸引人。整個人精神抖擻,剛毅果斷,給人以踏實的感覺。


    那青年始終未提及自己的姓名,此時也抱著一條烤魚吃了起來,幾口一碗酒,這一條魚吃下去也喝了足足有二斤酒。


    “酒量這麽好的嗎?”花不落羨慕不已。


    那青年吃飽喝足後笑著道:“你可知道湖裏還有一種魚為龍魚?”


    “當然知道啊!”花不落肯定的回答道。


    那青年看著花不落道:“那咱們兩個打個賭如何?”


    “好啊,好啊!”花不落一聽到這個馬上來了興趣。賭什麽?怎麽賭?


    那青年笑著道:“世人都知道湖中龍魚最是難得,輕易不上鉤,咱們就賭我這一杆下去能不能釣到龍魚即可。”


    “賭注呢?”花不落兩眼放光的問道。


    “你輸了答應我一個條件,我輸了答應你一個條件。”那青年心想相逢即是緣,就算送你這一場造化吧。


    “不,我不同意!”花不落堅定的答道。


    那青年明顯愣住了,他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我贏了要你的那個?”花不落把手指向青年腰間的乾坤袋。


    什麽狗屁要求?那都不切實際,隻有乾坤袋這種東西實在,話說一個掌門親傳弟子的乾坤袋按理不應該太窮,對吧?


    花不落又掃了幾眼那個乾坤袋,樣式有點老,顏色也不新了,應該是師傅給的,那自己贏了就更沒關係了,他保準兒還有一個宗門配發的,一想到這裏,他滿足了。


    白得一個乾坤袋,裏麵還有很多寶貝,自己可是啥都沒有,那麽大空間,一個袋子裏就裝了幾件衣服和一點點烤雞,烤鵝,簡直就是最大的浪費。


    “你要這個?”男青年臉皮使勁兒抽了抽,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什麽滋味了,當年白給他師傅,他師傅死活不要,而如今他的弟子主動來搶。這要不是因果輪回,誰信?赤裸裸的現實報。


    “好!就這麽定了。”那青年雖然有點兒肉疼,但還是爽快答應。


    “我還有一個要求!”花不落說道。


    “你講!”那青年玩味很濃的看著花不落,越來越覺得花不落有點兒意思。


    花不落接著說道:“這杆兒不能你來擲,我要親自擲,我釣上來就算我贏,我釣不上來,就算我輸,怎麽樣?”


    那青年輕笑道:“你還會釣魚啊?”


    花不落不解的說道:“不會呀,這個你別管,你到底賭是不賭,敢是不敢?”


    那青年也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笑著道:“那我就奉陪到底。”


    花不落也樂了,伸手要這魚竿,這魚竿也不知是什麽材質,入手之後很重,上手一撫摸質地也很堅硬,花不落也不下餌料,就那麽空鉤向前一拋,魚鉤帶著魚線就飛了出去。


    花不落將一縷意識融入那個魚鉤上麵,意識隨著魚鉤緩緩下沉,湖水深處水溫低的嚇人,花不落感覺自己的意識都開始被凍住了,好在他對各種屬性能量能夠自由切換,否則一刻也進行不下去。


    就這樣在逐漸下沉,逐漸探索中,花不落的意識給他發現了,在這漆黑的環境中竟有幾個小光團在遊動。偌大漆黑的環境中,偶爾有那麽三五成群的光團遊動著,確實少的可憐。


    花不落凝聚意識仔細辨去,與傳聞中說的一般無二,確實是龍魚無異。此魚與常魚相近,頭生雙角,全身透明無鱗,隻脊背兩側各有一道鱗片,就是它了。


    確認無誤後,就是怎麽把它弄上來。花不落嚐試用意識溝通命令它們,但毫無作用。它好像沒有腦子,隻是一個能量體。


    能量體?花不落調整自身屬性,果然龍魚隨著釣鉤而上。


    花不落猛的提杆收回,嘴裏大喊:“上魚!”


    魚鉤脫水時,龍魚也跟著上來了,花不落一手用空酒碗接住龍魚,一邊伸手道:“師弟,乾坤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天道初萌我為尊之花不落人界篇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那院老叔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那院老叔並收藏天道初萌我為尊之花不落人界篇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