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君屹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將剛才那些占據自己的腦海的想法通通晃了出去,再一次看向自己對麵的衛殮,這一次麵上又恢複了以往的冷峻,“周勇和江魄有交代什麽東西出來嗎?”


    衛殮點了點頭,端著茶杯的手也頓了頓將茶杯放下,一雙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根據紀言柒去現場看到的東西來判斷的話,當時在現場的一共有三個人,除了周勇和江魄之外還有京城的富商臧克墨。”


    衛殮一雙眼睛中時不時閃過亮光,“但是最奇怪的就是周勇卻對臧克墨沒有了任何的印象,江魄卻口口聲聲的說當時周勇的每一個決定都會尋求臧克墨的痛同意才會實施。”


    陸君屹皺了皺眉頭,臧克墨這個名字尤為的熟悉,好像自己之前在哪裏見到過一次,“你們有去找到臧克墨人嗎?把人抓過來問一問不就好了。”


    衛殮苦笑了一聲,今天一大早的時候自己本來是準備前往刑部的,但是隔著兩條街的時候就聽到刑部門口出事了,他派人去打探,才知道原來周禦史和江大人兩人找上了門,說要衛殮給他們一個證據,不然不能將人一直扣在刑部裏麵。


    周筠澤認為沒有任何的凶器,也沒有任何現場的人證物證,隻是憑借著順王的“提醒”找到了自己的兒子根本沒有任何的說服力。打人這件事情周筠澤覺得自己的兒子可能做得出來,但是打死人這件事情,他不認。


    江懸則是緊緊跟著周筠澤的步伐,若是周勇的確沒有打死人的話,當時跟在周勇身邊的江魄又怎麽可能參與了這一場刑事案件,江懸現在和周筠澤完完全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難解難分。


    然而聽聞此言的郭尚書也在早朝中告了假,特意讓府上的人給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就坐在刑部的大門口,就看著下麵的兩個官員鬧,麵上不怒不喜,沒有任何的動作,就是坐在那裏靜靜的看著兩人為自己的兒子伸冤。


    衛殮將刑部門口這些被人堵得裏三層外三層的事情一股腦的說出來告訴了陸君屹,眸中多了幾分挑釁,“江懸和周筠澤這一出,可不僅僅是質疑了紀言柒的驗屍能力,甚至可以說是還質疑了我們刑部的辦事能力。”


    衛殮上身微微前傾,手指在椅子扶手上麵敲擊的動作也逐漸停了下來,眉毛微微上揚,“不知道殿下認為這兩個環節中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現了問題?”


    陸君屹淡淡的掃了一眼衛殮,絲毫沒有感受到衛殮身上散發出來一陣一陣的壓迫感,就像是那種壓迫感都在碰到自己之前通通化作了齏粉一樣,“你既然將人抓了起來,那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難不成你不知道?”


    衛殮愣了愣,哈哈大笑幾聲,再一次緩緩靠在了椅背上麵,眼睛裏麵多了幾分笑意,“殿下難不成在紀言柒麵前也是那麽警惕的?”


    剛才他的問話無疑是想知道在陸君屹的心中現在的天平上麵,究竟是刑部自己的這個老友占的分量更多一些,還是紀言柒這個後來者居上,但是沒有想到什麽都沒有問出來。


    陸君屹看了一眼整整一日幾乎都待在自己府上的衛殮,想到周筠澤那一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性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低聲道:“看來周筠澤和江懸兩個人最近事太少了,都忘記了自己的本職應該是什麽,自己真正應該找的人是誰了。”


    衛殮聞言眉眼彎彎,陸君屹雖然很少出手,但是並不代表陸君屹並沒有任何的手段,縱然需要一直在皇上麵前保持一個謙虛友好和藹可親的模樣,但是該出手的時候,手段也絕不乏陰狠毒辣。


    陸君屹端起手中的茶杯,輕輕吹去上麵漂浮的茶沫,抿了一口茶水,感受到整個口腔中彌漫著的茶意,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寒冷的笑意,“洛塵這幾日賺的錢也夠多的了,也是時候收手。”


    暖風輕輕的吹拂著院中的樹木,樹葉隨著風的吹拂緩緩從樹上掉落下來,春天已經接近尾聲了,然而這個夏季,京城注定不平靜。


    衛殮看著眼前的場景,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已經被點燃即將爆炸的爆竹一樣,隻需要輕輕的一碰就會讓周圍的一切跟著自己一同化為齏粉。


    衛殮一臉陰沉的看向眼前的兩個侍衛,一字一句的問道:“你們在和本官說一遍?你們昨日傍晚時分看見臧克墨京城的,然後你們在這裏守了整整一夜,第二日本官來的時候臧克墨卻死在了這裏?”


    其中一個看上去有些人高馬大的侍衛麵色還有些蒼白,一看就是被臧克墨的屍體嚇得不輕,眼下見自己的同伴被嚇得瑟瑟發抖,上前幾步,回話道:“回大人,的確是如此。昨夜我們未曾離開過,並且也沒有發現有任何的不對的地方。”


    衛殮額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雙手也緊緊握成拳頭。衛殮冰冷的眼神淡淡地掃了一眼眼前的兩個侍衛,口中憋出了一聲冷笑,“你們兩個給本官滾回去,好好想一想到底是哪裏被你們遺漏了!”


    衛殮見兩個侍衛像是兔子一樣飛快的逃開了,這才深呼吸了一口才踏入了臧克墨的房間。


    整個房間裏麵都是極其濃鬱的血腥味,不僅如此,整個房間早就被臧克墨的血液染成了紅色,從牆壁到家具,從房頂到被子再到地板,就像是有人用鮮血將整個房間洗了一遍一樣。


    臧克墨身上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全部都是細細密密的小傷口,在脖頸、手腕、腳腕、胸口等幾處甚至被凶手用刀子硬生生地挖了一個大洞出來,腹部也被凶手劃開,裏麵的髒器被掏出來掛在房梁、窗柩上麵,就像是凶手為這個房間做出來的裝飾一樣。


    臧克墨的頭部也被凶手殘忍的割了下來,用頭發緊緊的掛在房梁上麵,傷口就像是一個大剜口一樣,甚至還在向著地上滴血,臧克墨的一雙眼睛還在直直的盯著自己麵前的人,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即將遭遇到的一切。


    牆上的一個巨大的“卍”字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錘子一樣,重重的打在了衛殮的心上,大商,這是大商的標誌。衛殮整個人站在原地就像是被這個符號封印在原地了一樣,久久無法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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