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言柒聞言皺了皺眉頭確沒有說什麽話,繼續著手頭上麵的工作,一旁的蘇煦陽見紀言柒才剛剛將死者的胸腔劃開,便問道:“我依稀記得郭大人家中是有一個嫡子的,怎麽還會選擇讓庶長子來做繼承人?”


    文吏皺了皺眉頭,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郭大人家中的兩個孩子之間的關係也挺好的,我見前幾日的時候他們二人還在萬盛樓有說有笑的。”


    紀言柒清了清嗓子,就見蘇煦陽識相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不再說任何的話語。


    “死者男性,年齡約在二十二歲,身高約為一米八五左右。死者的頭部、身體上麵都有不少的青紫色的傷痕,其中一部分傷痕有出血反應、生活反應,是生前造成的傷痕,肩膀、腰腹處大部分的傷痕都是死者死後所造成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昨夜子時左右。”


    “死者身上不少的傷痕有疊加的現象,其中死者腰腹間有兩條肋骨斷裂,小腿腿骨也由於重壓呈現出骨裂的現象,死者的死因應該是胸腔處的肋骨斷裂之後向內凹陷插入心髒所導致的瞬間死亡。”


    “凶手一直在不斷的毆打死者,由於死者帶著頭套並且沒有任何的反抗動作,導致凶手並沒有發現死者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才有了死者身上疊加的傷痕。另外死者的口鼻處都有大力揉搓的痕跡,造成了不少的壓痕,所以頭套應該是在死者生前戴上去的。”


    “由此可以看出來,凶手不僅對死者沒有任何的愧疚之情,並且還和死者認識,因為害怕被死者認出來叫出名字或者暴露自己的身份,這才在死者的頭上套上了頭套。”


    “啪啪啪”門口傳來了一陣鼓掌的聲音,清脆的鼓掌聲在這個看上去空蕩蕩的房間裏麵無限的放大。門口緩緩走進來了一個身穿竹青色長衫的男子,男子長相俊秀,年紀雖然不大,但是身上的威嚴之氣一點都沒有少。


    衛殮一雙眼睛始終沒有從紀言柒身上移開過,看著紀言柒的眼神就像是看見了無價之寶一樣,整個眼睛都在閃閃發光,就像是裝著天上的太陽一樣,“果然吳師傅帶出來的徒弟都不是一般人,前有蘇煦陽,後有紀公子,想必刑部其他的仵作也接不到什麽活了。”


    蘇煦陽上前幾步,麵上帶著讓人覺得無比溫和的笑容,在衛殮前五步的距離停了下來,正好是一個讓衛殮覺得親近但是又不會觸犯到自己的距離,並且角度也卡的剛剛好,遮擋住了衛殮看向紀言柒的眼神,


    蘇煦陽嘴角揚了揚,伸手取下自己手上的手套,師妹的表現的確十分的不錯,清晰的知道什麽線索對這個案件的調查有幫助,自己應該在哪一個線索後麵加上自己對凶手的一個猜測。


    蘇煦陽眼中和麵上都是滿滿的自豪,“衛大人可真是過獎了,雖然說我也是師傅教導出來的,但是用師傅的話來說,就是師弟的天性是遠遠大於我的,師弟才是做這一行的人才。”


    衛殮似乎對蘇煦陽這樣的性子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對於蘇煦陽這一番毫不猶豫就像是在炫耀一樣的語氣並沒有任何的反應。衛殮上前幾步,示意自己身後的侍衛進來進行交接的工作。


    衛殮低聲吩咐道:“這個案子就交給你們兩個負責了,紀公子就負責屍檢和現場勘察兩個部分,抓人和審問就可以全權交給我們刑部,刑部的手段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們沒有的。”


    蘇煦陽並沒有反駁衛殮這樣毫不猶豫就開始壓榨別人的行為,衛殮雖然說在朝中有著明顯的站隊,但是卻不是一個不理智的人。衛殮十分的重視人才,年紀也不大,很容易和自己招募進來的人才成為兄弟一樣的存在。


    對於衛殮來說,你背後的勢力不重要,你曾經有多麽的厲害也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現在,眼下你可以展現給我看見的勢力有多少。當然這也自然是建立在他的背後是太子的前提之前的額。


    衛殮如果在和你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明確的的給了你任務的話,就隻能證明你的能力已經在他的心裏排到了前三的位置。好巧不巧,這樣的人目前衛殮也就隻見到了三個人,一個是紀言柒,一個自然是師出同門的蘇煦陽,最後一個就是太子陸君屹。


    紀言柒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男裝,嘴角微微上揚,對著衛殮躬了躬身子,麵上難得的出現了一點笑意,整個人就像是冬日裏麵的溫暖的火光一樣讓人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衛大人謬讚了。既然我也算是刑部的人了,衛大人若是還一味稱呼我紀公子屬實是有一些不符合禮數。衛大人不如就叫我紀言吧。”


    衛殮眼中多了幾分讚賞,點了點頭,淡淡的掃了一眼自己身邊看上去就像是變成了一個呆子一樣的彭伯龍。


    彭伯龍還沉浸在眼前這個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小娘子一樣的人的“美貌”之中,突然就感受到了自己的後脊梁順著上來了一陣寒意,就像是有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緩緩攀爬上來了一樣,讓人渾身一激靈。


    彭伯龍剛一回神就對上了自己對麵的衛殮像刀子一般的目光,笑著擦了擦自己麵上的冷汗上前幾步,對著紀言柒同樣行了個禮,“刑部侍郎彭伯龍,這個案子後麵的推進還望紀言兄弟多多費心了。”


    紀言柒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麽,急忙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剛才在馬車上麵蘇煦陽遞給自己的三個銅板,紀言柒將銅板遞給了彭伯龍,指了指銅板上麵的四個大字,“這應該是我們的突破點,勞請費心了。”


    彭伯龍看著自己手中的銅板,想到順王那個暴躁的性子,頓時感覺自己像是接過了一個燙手的山芋一樣,他敢保證若是明天自己帶著人就把賭館包圍起來,都不需要多說,順王立馬就可以帶著王府上的侍衛就將自己堵在小巷子裏麵狠狠的揍一頓。


    衛殮看了一眼銅板,和蘇煦陽對視了一眼之後,眼中閃過了一絲精光,“沒事,到賭館裏麵去調查的話,明天我會安排一個人和紀言一起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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