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卻說俞岱岩拍了拍他肩膀,輕聲安慰道:“四弟,你現在什麽都不用想,先好好休息一下,等恢複了精神體力再說。睡了這麽久,你一定餓了吧?我去叫人給你們準備一點飯菜,等你們吃了再休息一下。”


    張鬆溪輕輕點了點頭,感激的看了一眼三哥,用力地握了握他的手,低低的說了一聲:“三哥,我們兄弟之間,我就不說這個謝字了。”


    俞岱岩再次拍拍他的肩膀,便轉身走了出去。


    莫聲穀邁步走了過來,心有餘悸的道:“四師哥,你們真是命大!當時幸好雙英姐姐就在附近,否則的話,事情還真是不好說。對了,四哥,你們采到藥材了嗎?”


    張鬆溪這才想起,忙伸手在腰間掏出那個盒子,遞給莫聲穀,一臉鄭重的道:“這藥材來之不易,你快去交給雙英妹子吧!”


    莫聲穀接過盒子,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放心吧四哥,我這就去找雙英姐。你先休息一會兒吧!”說完,他便快步走了出去。


    張鬆溪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暗自感歎。這次采藥可謂是九死一生,若不是雙英及時趕到,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希望這藥能治好她的病。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張鬆溪轉頭看去,隻見俞岱岩帶著幾個下人走了進來。他們端著飯菜和茶水,放在桌上後,便默默退下了。


    “四弟,快來吃點東西吧。”


    俞岱岩微笑著說道。


    張鬆溪點點頭,起床走到桌前坐下。


    他確實感到饑餓難耐,拿起碗筷,正要開吃,忽然想起六弟,他抬頭看看三哥,問了一句:“三哥,六弟和雙英妹子,他們吃過了嗎?”


    俞岱岩勉強一笑,道:“他們可能是疲憊過度,睡著了。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你先吃吧。等他們醒了,我在讓人給他們做。”


    張鬆溪聰明過人,哪能看不出來,三哥在安慰他?


    但三哥既然不願意說明,他便假裝不知道。隻是裝作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便低頭狼吞虎咽起來。


    他昏迷了這麽久,此刻也確實餓了。


    吃完飯後,張鬆溪感覺身體恢複了一些力氣。他和俞岱岩聊了幾句,一陣陣倦意不斷襲來,眼皮越來越沉重,他控製不住的打了一個哈欠,便又沉沉睡去。


    俞岱岩見到他睡著了,便為他蓋好被子,靜靜的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艙門。


    他徑直走到殷梨亭房中,見到莫聲穀與宋遠橋都一臉凝重又擔心的,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六弟。


    俞岱岩輕聲問道:“六弟的情況如何?”


    宋遠橋搖搖頭,“還是老樣子,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宋遠橋歎了口氣,“若是師父在此,或許還有辦法。隻可惜……”


    “大哥,不必過於擔憂。我已派人四處尋找靈藥,相信總會有辦法的。”俞岱岩安慰道。


    莫聲穀突然開口:“對了,四哥不是帶回了一株珍貴【地獄火蔓蓮】藥材嗎?說不定能對六哥有所幫助。”


    “嗯,希望如此。隻是,這【地獄火蔓蓮】極為罕見,我對它的藥效,卻是全然不知,不知道怎麽使用。哎!雖有靈藥在手,卻無從下手。實在令人煩惱!”


    莫聲穀道:“大哥不必憂心,有雙英姐姐這位醫道聖手在此,隻要姐姐醒了過來,這點小事兒,一定難不住她。”


    俞岱岩和宋遠橋對望一眼,同時眼中閃過一絲期待。


    三兄弟正在討論這個問題,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兄弟三人對視一眼,同時身形一閃,瞬間來到門口。


    宋遠橋從虛掩的艙門門縫裏看去,隻見一個黑衣人如鬼魅般潛入張鬆溪休息的船艙門口,手中拿著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


    俞岱岩二人則是緊緊的貼著門牆邊,側耳傾聽。


    那人雖然說是極為小心謹慎,但是他不知道,已經被宋遠橋兄弟發現了行蹤。


    宋遠橋對俞、莫二人打了一個手勢,令他們都在這裏守護著六弟的安全。


    他自己則悄悄的打開艙門,潛藏蹤跡,暗暗的靠了上去。


    宋遠橋如同一隻潛藏在黑夜中的獵豹,敏捷又悄然無聲地靠近黑衣人。


    當接近到一定距離時,他猛然發力,如閃電般衝向黑衣人。


    黑衣人陡然察覺到身後的異動,轉身企圖反抗,但宋遠橋的速度更快,一掌拍出,正中黑衣人胸口。


    黑衣人悶哼一聲,倒飛出數丈,重重地撞在船艙地板上,呯的一聲響亮,瞬間就將地板砸了一個大窟窿。


    他口吐鮮血,顯然受了重傷。宋遠橋走上前,揭開黑衣人的麵紗,卻發現這是一個陌生的麵孔。


    “你是誰?為何要行刺我的兄弟?”宋遠橋麵沉似水,質問道。


    黑衣人瞪著宋遠橋,眼中透露出絕望和仇恨,“我……我是西域魔教的殺手……受教主之命,前來刺殺你們武當弟子……”話未說完,黑衣人便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宋遠橋心中一沉,想不到西域魔教竟然如此猖狂,敢派遣殺手登上他們的船。他望向張鬆溪的船艙,暗自祈禱四弟不要出事。


    此刻,船艙內的張鬆溪仍在熟睡中,對外麵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宋遠橋感覺此事必有蹊蹺,西域魔教為何要刺殺張鬆溪呢?他決定先不聲張,以免打草驚蛇。


    待張鬆溪醒來後,再從長計議。


    宋遠橋將黑衣人的屍體藏好,推門而入,看張鬆溪睡的正香,不忍心打擾,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然後返回自己的房間。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他見到自己無法入睡,就索性披衣起床,穿上鞋襪,來到張鬆溪房中,搬了張凳子坐下,一邊閉目調息,一邊守護著他的安全。


    一宿無話。


    第二天清晨,張鬆溪像往常一樣醒來,伸了個懶腰。宋遠橋早已在外麵轉了一圈,又回到門外,等候多時,聽到屋裏的動靜,在外麵叫了一聲“四弟”,聽到屋裏張鬆溪答應了一聲:“大哥,我在,你請進。”便推門而入,看到張鬆溪安然無恙的醒了過來,他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


    “四弟,昨晚可曾聽到什麽動靜?”宋遠橋關切地問道。


    張鬆溪搖了搖頭,“沒有啊,大哥,發生了何事?”


    宋遠橋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張鬆溪。


    張鬆溪聽後大吃一驚。“竟有此事?看來我們得小心提防了。”張鬆溪眉頭緊鎖。兩人商量一番後,決定暫時按兵不動,看看西域魔教還有什麽動作。同時,加強船上的守衛,以防再次遭遇襲擊。


    這一天傍晚,船家泊船靠岸,對宋遠橋道:“宋先生,我們船上的食物都吃完了,生活用品也要上岸補給一下,可能需要不少時間。依老朽之意,那要不這樣,你們幾位也可以上岸透透氣,隨便走走。你看如何?”


    宋遠橋略加思索,覺得船家所言有理,便轉頭對張鬆溪說道:“四弟,你我二人上岸查看一番,順便采購些食物和日用品。”張鬆溪點點頭,同意了宋遠橋的提議。


    臨下船之時,他不放心的問了一句:“那三哥他們呢?要不要叫上他們一起?”


    宋遠橋沉吟了一下,微微搖頭:“雙英妹子和六弟身體不適,三弟他們在照顧他們,就不用去了吧!”


    張鬆溪點了點頭,但還是不無擔心的問道:“妹子和六弟,他們都沒事吧?要不要去看看?”


    宋遠橋道:“四弟放心,他們二人也不過是疲勞過度,休息一下就好了。有三弟、七弟照顧,你就不用擔心了。”


    張鬆溪一想也是,當即不再多想。


    於是,二人一同下了船,朝著岸邊的城鎮走去。


    此時,天色已漸晚,鎮上的街道顯得頗為冷清。他們走進一家茶館,準備吃點茶點,稍作歇息。


    然而就在這時,一群神秘人突然出現,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宋遠橋站住了腳步,淡淡的看著他們,沉聲道:“閣下是什麽人?為什麽攔住我們的去路?”


    這群神秘人二話不說,直接動手。宋遠橋和張鬆溪見狀,立刻施展武功反擊。雙方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打鬥,但神秘人數量眾多,逐漸占據上風。


    關鍵時刻,宋遠橋劍招一變,使出了武當派的絕學太極拳,以柔克剛,化敵攻勢於無形。張鬆溪則配合他的招式,施展出太極劍,攻守兼備。


    神秘人見勢不妙,紛紛撤退。


    宋遠橋和張鬆溪見到敵人退走,也不追殺,繼續前往市場,一來購買物資,二來也看看,這個鎮子上是否有武當派或者丐幫的傳訊驛站。


    在前往鎮上的路上,他們心中充滿疑惑,這些神秘人究竟是何來頭?為何要攻擊他們?帶著疑問,他們加快了步伐。


    當他們走到一個捏糖人兒的小攤前,見到全身粘著麵粉,看著髒兮兮的那個老板,正在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們。


    張鬆溪心中奇怪,偏頭對宋遠橋使了一個眼色,便暗暗戒備著走了過去。


    他笑嗬嗬的跟那老板打了一個招呼:“老板,生意好啊!你這個糖人兒做的不錯呀!怎麽賣的?”


    他指著他麵前的一個折扇造型的糖人兒問道。


    那老板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著他,心不在焉的道:“一點小本生意,掙不了幾個錢,隻要客官高興,隨便給幾文便是。”


    張鬆溪臉色一沉,假裝生氣的樣子,哼了一聲:“那怎麽行!你憑著自己的手藝吃飯,多少得給個本錢吧!”


    那老板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道:“兩位客官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我這小本買賣可招待不起。不過,如果你們能回答我一個問題,這糖人兒就送給你們了。”


    宋遠橋和張鬆溪對視一眼,心中暗覺不妥,但還是開口問道:“什麽問題?”


    老板摸了摸下巴,緩緩說道:“你們可是武當派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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