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英輕聲道:“前輩,妹妹,你們都出去吧!去看看殷六弟,去看看他的情況,讓我休息一會兒吧!有什麽事,就過來告訴我。”


    張三豐寵溺的拍拍她的肩膀,柔聲道:“丫頭,我們出去了,你就什麽事情都不要想,好好休息吧!”


    他們都先後走了出去,反手掩上了房門。然後就走進了殷梨亭的房間。為他尋找診斷治療的方法。


    這且慢表。


    這邊,雙英緩緩閉上眼睛,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在夢中,她看到了自己的前世今生。她看到了自己曾經的輪回轉世,每一世都有著不同的經曆和命運。


    突然,她迷迷糊糊的,聽到了一陣悠揚的笛聲。


    笛聲宛轉悠揚,仿佛能夠穿透人的心靈。


    雙英順著笛聲走去,來到了一座山間小屋前。屋子的門口站著一個三十多歲的陌生男子,手中拿著一支玉笛。


    那名男子看到雙英,微微一笑,說道:“你終於來了。”


    雙英疑惑地問道:“你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你難道就一直在這裏等我嗎?”


    男子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遞給她一支笛子,說道:“這是送給你的禮物。”


    雙英接過笛子,仔細端詳起來。見這支笛子通體潔白如玉,長不過七寸,上麵刻著七朵精美的梅花。


    在那梅花的間隙間,還雕刻了一行小字:


    玉笛誰家聽落梅


    她心中訝異,又在手中把玩了一下。


    那男子微笑道:“昝姑娘,你可以試著吹奏一下,看看有什麽發現?”


    她抬頭看看這男子,見他目光澄澈寧靜的看著自己,當下便依言試著吹了一下,笛聲清脆悅耳,令人陶醉。


    就在這時,雙英突然醒了過來。然後,她發現自己手中赫然真的握著一支笛子!而剛才的夢境卻曆曆在目。


    她心中暗自驚訝,不知道這個夢到底意味著什麽。雙英感覺這笛子似曾相識,她決定弄清楚其中緣由。


    於是,她令一直留在這裏的那兩名侍衛,扶著自己坐到軟轎上,抬著自己,帶著笛子去找張三豐,將自己的夢境以及手中莫名出現的笛子告知於他。


    張三豐聽聞後,若有所思,他告訴雙英,這世間有許多奇妙之事,有些或許是緣分所致。


    他建議雙英嚐試吹奏笛子,看是否能喚起更多的記憶。


    雙英依照張三豐所言,吹響了笛子。


    當那清亮婉轉又動聽的笛音在這片空間中,徐徐彌漫開來。


    頓時,一股奇異的力量也隨之彌漫開來,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靈動起來。


    隨著笛聲的傳播,雙英眼前浮現出一幅幅模糊的畫麵,她努力想要看清,卻始終無法捕捉到具體的景象。


    張三豐見狀,提醒雙英莫急,一切皆有定數。


    雙英點點頭,決定耐心探索。此後,她時常吹奏笛子,希望能解開謎團。


    而且,令她奇怪的是,每每當她吹響笛子之時,那一闕闕悠揚婉轉的曲調音符,總是讓她感覺到,有一種莫名的熟悉。


    而那神秘男子究竟是誰,笛子又隱藏著怎樣的秘密,都等待著雙英去揭曉。


    雙清也是心裏暗暗納悶。


    雖然她們兩個的師父,也教過她們音律,她們也曾經學習過吹拉彈唱,對諸般樂器,不說樣樣精通,卻是都玩的轉。


    可是,姐姐這吹的曲子,她是一首都沒有聽到過。


    此是後話,暫且不說。


    卻說,當晚過後,第二日一早,忙了幾天的雙清諸人,難得的忙裏偷閑的睡了個懶覺。


    雙清像個小懶貓般,蜷縮在許久未見的姐姐的懷裏,雙手勾著姐姐的脖子,睡的正香。時不時的還發出一聲模糊的囈語。


    雙英卻早早的醒了過來,隻是因為傷勢過重,渾身酸軟無力,也就軟軟的躺在床上,懶得動彈。


    她任由妹妹的雙手勾著自己的脖子,將鼻子湊在她的頸脖之間,嗅著她發間那熟悉的香味,心中卻惘然有隔世之感。


    忽然,一陣響亮的喧嘩聲,遙遙從門口傳來。


    雙清稍稍變化了一下睡姿,在姐姐懷裏,找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正準備繼續睡個回籠覺,卻被這陣喧嘩聲驚醒,她不滿的撅著小嘴,輕輕的嘟囔了一句:“是誰那麽早,就吵吵嚷嚷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誰知道,她話音剛落,一陣急驟又迅捷的腳步聲,伴隨著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雙英姐姐!你醒了嗎?出大事了!”


    雙清在微微迷糊中,不禁一愣,她心下奇怪,這是楊善登的聲音,他怎麽不叫雙清姐姐了?他們兄弟這段時間,一般有什麽事,都是找自己的,怎麽今天卻叫姐姐了?


    她正在心中胡亂思索,卻聽到姐姐慵懶又清冷孤傲的聲音響起:“九弟,出了什麽事?進來說話。”


    楊善登拘謹又敬畏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從門外傳來:“姐姐尚在安寢,小弟不敢擅入。”


    他可是記得,在他們兄弟這次從武當山出來的那天早上,八哥邱玄清隻是擔心雙清姐姐,隨便看了她的臥室一眼,就差一點被師父清理了門戶。


    前車之鑒啊!


    他可是牢牢的記著了!


    雙英確實不知這中間的緣由。“有什麽事直說便是。”雙英語氣平靜地說道。


    楊善登咽了口唾沫,“是這樣的,江湖各大門派的掌門和一些武林高手突然齊聚在這驛館門口,說是要找家師張真人討個說法。”


    雙英心中一驚,忙問道:“九弟可知,所為何事?”


    “他們說家師包庇魔教妖女,還打傷了他們的弟子。現在他們就在門外,要求恩師張真人交出雙英姐姐和......和殷六哥。”楊善登的聲音越來越低。


    雙英眼神一冷,低叱道:“簡直是胡說八道!我這就去找張真人。”她試圖下床,但身體的傷痛讓她又倒回了床上。


    “姐姐,你千萬別衝動!你的傷還沒好。”雙清趕緊起身扶住她。


    雙英咬咬牙,“我不能讓張真人為難。”


    此時,張三豐敲了敲門,沉聲道:“老道可以進來嗎?”


    雙英道:“門沒閂。我們都穿著衣服嘞。你可以進來。”


    張三豐推門走了進來,慈祥的看著她們姐妹,輕聲道:“孩子,你放心養傷。這件事,交給老道處理就好。”


    張三豐看著雙英手中的笛子,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這笛子……”


    雙英將笛子遞給他,疑惑的說道:“張真人,這笛子是昨晚突然出現在我手中的,我也不知道它的來曆。況且,晚輩昨天晚上不是還拿給你看過了嗎?”


    張三豐不答,接過笛子,仔細端詳了一番,方才說道:“這笛子上似乎蘊含著一股神秘的力量……此事恐怕不簡單。”


    張三豐轉身離去,“我去會會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


    雙英卻用纏著繃帶的下巴,輕輕的蹭蹭懷中雙清的額頭,低聲叫道:“小懶貓,別賴床,起床了!”


    雙清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用雙手勾著姐姐的脖子,半閉著眼睛,不情願地嘟囔道:“姐姐,讓我再睡一會兒好不好?”


    雙英卻微微歎了口氣,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發,再輕輕地親了她的額頭一下,無奈的道:“這段時間也累的你夠嗆。你想睡就睡吧。不過你得挪到我後麵去,幫我穿下鞋襪,讓我好起床啊!”


    雙清不情不願的又嘟囔了一句什麽,才慢慢爬了起來,幫姐姐穿上外麵的坎肩襦裙,又幫她穿上鞋襪,順便掏了一顆【三花聚靈丹】喂到姐姐嘴邊。


    不用她說什麽,雙英僅憑氣味,就知道這是一顆什麽藥丸了。她也不廢話,張口將它納入口中,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和著口中金津玉液吞下。


    經此一番折騰,雙清卻哪裏還睡得著?


    隻得撅著小嘴,穿衣起床。然後走到門口,將那守在門外的侍衛叫了進來,然後扶著姐姐坐上軟轎,令侍衛抬著姐姐往門口而去。


    她們姐妹雖然不是惹事之人,卻也不是怕事之輩。


    既然這些江湖豪客,是來找她們姐妹與殷梨亭的,她們自然不會逃避。


    當他們一行四人剛來到門口,便看到一群人正圍著張三豐,七言八語地指責著。


    張三豐麵色沉靜地聽著他們說話,並沒有辯駁。


    雙英朗聲道:“各位武林同道,你們如此氣勢洶洶地前來,所為何事?”


    其中一位白須老者上前一步,義正言辭地說道:“張真人,你身為武林泰鬥,竟然包庇魔教妖女,還打傷我派弟子,這是何道理?”


    張三豐微微一笑,道:“這位施主,此話從何說起?貧道並不認識什麽魔教妖女。”


    另一人指著他身後的雙英喊道:“她就是魔教妖女!我們親眼所見,她使用妖法打傷了我們的弟子。”


    雙英淡淡的一笑,語氣淡漠的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有何證據證明是我打傷了你們的弟子?”


    眾人一時間語塞。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個年輕男子,他拱手道:“在下華山派掌門之子令狐衝,見過張真人。我們此次前來,並不是要為難張真人,隻是想向張真人討一個公道。”


    張三豐看了他一眼,道:“令狐少俠有何賜教?”令狐衝道:“張真人,我們都知道您德高望重,但此事關係到整個武林的安危,還請張真人給我們一個交代。”


    張三豐沉思片刻,道:“各位稍安勿躁,待貧道調查清楚此事,自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


    另外一個白麵微須的中年男子,咳嗽了一聲,大聲叫道:“張真人,沒有什麽可調查的。今天到場的江湖朋友,都是有門徒子侄,受到這妖女荼毒殘害的。這妖女手段殘忍狠毒,殺人從來都不留活口,更加不會留下蛛絲馬跡。我們怎麽可能會有什麽證據?”


    站在張三豐旁邊的張鬆溪踏上一步,目光犀利的掃過在場眾人,冷然道:“如此說來,你們是無憑無據了?既然如此,你們在場的人,有誰的子侄門徒是被這位姑娘所害,又是在何時何地何情況下被害,便請站出來說個清楚明白!”


    人群中一名青衫老婦道:“我的女兒便是死在這個妖女的手中。在八月中旬,我女兒在家中睡覺,是這個妖女,大白天闖入我女兒家,將她殺死在床上。一起被殺死的,還有她百十多個兄弟。”


    張鬆溪道:“八月中旬?你女兒家住哪裏?她是幹什麽的?她好端端的在家裏睡覺,怎麽又會被這姑娘殺了?”


    雙英卻微微皺眉,在心中默默計算時間。


    那麽青衣老婦道:“我女兒家住青城山下,慶餘鎮以西四十多裏處的青雲峰。”


    張鬆溪與三哥相互對視一眼,兩人都是一臉詫異之色,張鬆溪道:“這位老人家,你女兒在青雲峰幹什麽?據在下所知,那青雲峰是強人嘯聚之處,莫非,你女兒做的是打家劫舍的勾當?令當地之人談之色變的青雲峰好漢,莫不是指的就是你女兒和她的同夥?”


    那老婦頓時就臉色漲得通紅,色厲內荏的叱喝道:“你休要胡言亂語、含血噴人!我女兒乃是規規矩矩的良家女子,怎會去做那等強盜之事!”


    張鬆溪冷笑一聲,不屑的看著她,冷哼一聲,道:“哼,既然你女兒是良家女子,又為何會糾集百十多號人,藏身於青雲峰?難道是在舉辦聚會不成?”


    那老婦一呆,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場麵一時有些僵持,其他門派的人也開始竊竊私語。


    此時,雙英開口道:“諸位若是沒有確鑿證據,就不要妄加指責。我與這位老前輩素不相識,更不可能殺害她的女兒。而且,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要請問一下,你這位老人家,你女兒是什麽時候死的?具體的時間,是哪一天?”她的語氣誠懇而堅定,讓人不禁生出幾分信任。


    那老婦低頭微微沉默了一下,然後抬頭說道:“是八月十七日。中秋節剛過了沒兩天。這個日期,老婆子記得很清楚。”


    俞岱岩張鬆溪兄弟齊聲說道:“八月十七?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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