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溪哭笑不得的道:“雙清妹子,你說你這叫什麽事啊?讓七弟一個大男人,抱我們兄弟算什麽?”


    雙清抿嘴笑道:“算什麽?算兄弟情深呐。廢話就不多說了,快回去吧,要不尊師會很擔心的。”


    莫聲穀急忙道:“雙清姐姐,那我邱師弟呢?快幫忙把他也救出來吧。″


    雙清卻歎了口氣。嗓音低沉的道:“邱師弟已經被他們押送走了。這恐怕一時三刻的追不上了。七弟,對不起。姐姐讓你失望了。”


    莫聲穀滿臉失望愧疚之色,滿心懊惱的道:“我們當時就應該陪著邱師弟一起的。不該讓他一個人孤身犯險。都是我們不好。”


    張鬆溪卻是被他這個樣子,弄得哭笑不得。


    他看著雙清,無可奈何的道:“妹子,你真的很淘氣。你明明已經救出了邱師弟。你為什麽還要逗我們七弟呢?你看他都被你急的。你呀,真是個淘氣的小丫頭。”


    莫聲穀聽到四哥之言,不由得疑惑的問道:“四哥,你這話什麽意思?你說雙清姐姐已經救出了邱師弟?這......”


    雙清自己也是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四哥,看來,你腦袋裏裝的,也不是豆腐渣呀?你怎麽知道我救出了邱師弟的?”


    張鬆溪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沉聲說道:“因為那不是你的性格。你既然看見了邱師弟被抓,以你的性格,你會袖手旁觀,無動於衷?那才是真的見了鬼了!”


    雙清輕笑道:“哦?沒想到四哥都還挺了解我的。好了,七弟,你別著急了,姐姐是逗你玩的。我確實是救了你的邱師弟。走,我們去把他接下來,一起回去吧。”


    說完這話,雙清當先便走。


    她剛走的兩步。忽然想起俞蓮舟的傷勢。


    便又折轉回來。來到俞蓮舟身邊,輕聲問道:“二哥,你的傷怎麽樣?還能走嗎?”


    俞蓮舟微微皺眉。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體內真氣流轉。可是當真氣流轉到左胸之時,頓時一陣劇痛襲來。他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但還是強忍住疼痛。低聲道:“愚兄被他們打的這左胸傷口處,真氣運行不暢。想來是傷了經脈。不過我可以忍一下就過去了。走吧,先去接了邱師弟,我們就回去。″


    雙清不由皺眉。狠狠的跺了一下腳。滿心懊惱的道:“我怎麽盡鑽研這毒藥呢?我為什麽不學一點治病救人的方法?當初我但凡專心一點,跟師傅學一點醫術。那現在也就不會這麽為難了。”


    她目光看著俞蓮舟,心中思緒百轉。暗地裏好像想到了什麽。忽然眼前一亮。


    她立刻從懷中掏出一個暗紫色的小木盒,打開盒蓋,從裏麵取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打開瓶塞,從瓶中倒出一粒淡綠色的藥丸。


    她將藥丸遞給俞蓮舟。輕聲笑道:“我差點忘了。這是我們從尼泊爾出來之時,恩師留給我們的保命靈丹。【九天瓊花回陽丹】。這丹藥可以解百毒。通經絡,補氣養血,對於身受內傷之人,更加大有裨益。便是隻剩下一口氣之人。服下這丹藥,也可以將他性命保住。這也算是,我們姐妹倆壓箱底的寶貝了。”


    俞蓮舟卻是微微搖頭不接。他目光平和的看著雙清,卻語氣堅決的說道:“不行!這是尊師留給你們的保命靈丹。我若是吃了,你們不是沒有了?若是萬一哪天你們遇上緊急情況,沒有了這靈丹妙藥,那豈不是糟糕之極?再說你們姐妹幫我們兄弟已經夠多了。我們怎麽還能吃了這丹藥?你收回去吧,我是不會吃的。”


    雙清卻是嘟起了小嘴,一臉不高興的道:“俞二哥,你這不是太見外了嗎?你以為我師父給我這丹藥,就隻有這一兩粒呀?你當我師父就這麽小家子氣,對自己的徒弟都舍不得?”


    俞蓮舟一愣,見到她嘟著小嘴,微微不快的模樣。心中掠過一抹不忍。隻能伸手接過丹藥,放入口中咽下。


    雙清見他乖乖聽話的服下了丹藥,心中不由得如釋重負。暗暗的舒了一口氣。


    她對著他們兄弟嫣然一笑。不無傲嬌的道:“哼,這還差不多。走了,我們去接邱師弟。”


    這丹藥果然有奇效。俞蓮舟服下這藥丸,略微運氣調息了一下。頓時感覺到,胸口那憋悶,鬱阻不暢的感覺,頓時消失了大半。雖然還是無法運氣動武,但行動卻是無礙了。他不由的在心中暗暗稱奇。


    此刻,見到雙清轉身就走,他們兄弟三人也隨後跟上。


    不一時來到了那山穀中。


    兄弟三人見到那些,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天師教弟子,對於雙清的手段,卻也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不過,這次雙清卻沒有如往常一般。痛下殺手,隻是以迷藥將他們迷翻了而已。


    這一點都讓他們兄弟頗感意外。他們心中迷惑,這丫頭啥時候轉了性子啦?變得這般心慈手軟起來?不過這卻是好事。這總比她,分青紅皂白,亂殺無辜好得多吧。


    雙清卻沒有理會他們的心思。


    她徑直走到山崖邊的一棵,亭亭如蓋,枝繁葉茂的大樹下。足尖輕輕一點,便躍上了樹梢。


    在繁枝綠葉間,她伸手抱起依靠在樹椏間,重傷的難以動彈的邱玄清,轉身跳了下來。


    俞蓮舟兄弟見到邱玄清無恙,都是心下歡喜。可是見到他鼻青臉腫的淒慘模樣,又見到他左腿鮮血淋漓,又是忍不住擔心。


    莫聲穀急忙道:“雙清姐姐,我邱師弟的腿?沒什麽大礙吧?”


    雙清微微搖搖頭,憤憤不平的道:“七弟放心。邱師弟除了腿傷有點麻煩之外,其他的都是皮外傷。不礙事的。二哥,四哥。那些天師教的人當真歹毒!虧得他們都還是出家之人。他們使用鬼域伎倆,抓住邱師弟也就罷了。居然還下重手打斷了他的左腿!哼!那個狗屁天師,張宇初老雜毛!看著他那個仙風道骨的樣子。我還以為他真的是個涵養功深的前輩高人。沒想到居然那麽腹黑。嗬嗬!他和尊師張真人比起來,簡直不可同日而語。下次碰到他,本姑娘非得好好修理他一頓不可。”


    俞蓮舟兄弟都看著雙清,聽到她對他們一口一個二哥,四哥師弟的叫他們。儼然已經將他們當做了至親之人。心中也是不由的感動莫名。他們兄弟知道,她這是為他們兄弟鳴不平。


    俞蓮舟對著雙清微微躬身,語氣誠懇的道:“雙清妹子,你對我們兄弟的關懷與幫助,對我們的好。我們兄弟都記在心裏。這個謝字我們兄弟就不說了。從現在開始,你便是我們的親妹子。妹子在上,請受哥哥一拜。”


    說到這裏,他對雙清便是拱手一揖。


    雙清輕笑著閃過一邊。不受他這一禮,口中嬌嗔道:“哼!俞蓮舟!你這個大傻子。你既然當我是你親妹子。為什麽還要對我這般客氣?你們再這樣對我客客氣氣的。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說話間,她在邱玄清身邊蹲下身子,剛才為救張鬆溪兄弟,隻是匆匆的為邱玄清止了一下血。並未給他治療包紮。此刻方才仔細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


    她看了半晌。卻搖頭歎了口氣。目光看向俞蓮舟,一臉歉意的道:“二哥,四哥,實在對不住。解毒祛蠱,我倒還在行。可是這治療筋骨損傷,小妹實在是愛莫能助。你們是張真人的弟子。應該也通醫術,那要不你們來看看?”


    武當派眾兄弟中,大哥宋遠橋衝淡宏遠,醫術甚精;小師弟榔梅真人,精研奇門遁甲,五行術數,與丹道醫學。可惜他二人都不在此間。俞蓮舟一生癡迷武功,對醫道也隻是一知半解。莫聲穀拳腳功夫與劍術,都深得張三豐真傳。對醫術,則是一竅不通。


    還有一個王道宗,醫術雖然已經登堂入室,比眼前這幾位高明了不少。此刻卻在師父張三豐身邊。鞭長莫及。


    至於張鬆溪,對醫道雖有所涉獵,卻不甚精。


    雖然如此,但眾人皆是知道,傷筋動骨一百天。這腿斷了,可馬虎不得。一個不好,武當派又要多一位拐杖劍俠了。


    當下眾人商量了一下。張鬆溪在樹上折下了兩根較粗的樹枝。摸著邱玄清的斷骨的方向,以樹枝將他的斷骨處,小心翼翼的包紮固定起來。


    但他這般傷勢,顯然不能自己騎馬。


    莫聲穀身子魁梧,當即將他牢牢抱住,正準備轉身便走之時,雙清忽然將他攔住,一臉無語的道:“七弟,此處離蘑菇嶺,還有大約百裏多地,你憑著雙腿,抱著邱師弟,得走到猴年馬月去?”


    莫聲穀著急的道:“那怎麽辦?二哥傷的不輕,邱師弟腿骨又斷了。他可不能騎馬。那我們該怎麽回去?”


    張鬆溪道:“你騎在馬上,再抱著邱師弟,不可以嗎?”


    莫聲穀也是恍然大悟,立刻說到做到,撮唇一嘯,他所乘坐的那匹黑色馬兒,已經跟隨他多年。此刻聽到主人召喚。立馬一聲長嘶,一陣風般奔了過來,在他身邊立定。莫聲穀抱著邱玄清,閃身躍上馬背。


    張鬆溪卻扶著二哥俞蓮舟,目光望著遠處的坐騎與郜常譽,忍不住一聲輕歎。


    畢竟那馬兒不是他們兄弟一直飼養的。現在他們乘坐的坐騎是【幻夢湖】贈送的。不像七弟的馬兒,那麽精通人性。


    雙清自然也看到了那郜常譽,當下伸出芊芊素手,向著郜常譽輕輕的招了招。


    郜常譽突然見到他心中的女神,向他招手。便鬼使神差的,牽著俞張二人的坐騎,騎馬快步奔了過來。


    正在這時,一直滯留在慶餘鎮上的幹將莫邪,與春夏秋冬四姝,也隨後趕了上來。


    六人來到張鬆溪等人身前。向著眾人躬身行禮。


    幹將莫邪齊聲道:“昝二姑娘,你們出發,怎麽不叫屬下兄弟一聲?難道姑娘是嫌我們兄弟武功低微,幫不上忙?”


    雙清微笑道:“兩位兄弟言重了。二位兄弟與四位姐姐能來幫忙。小女子真是求之不得。豈有嫌棄之理?諸位既然到了,”說到這裏,她目光中閃過一抹狡獪之色,她目光掃過,倒在地下的天師教教眾,接著說道:“那便請幫忙。用繩索將這些人全部綁住雙手。連接起來。我們將他們押上,去見張真人。看他老人家怎麽發落這些天師教的混蛋。”


    幹將莫邪與那春夏秋冬四女,都依言而行。


    俞蓮舟與莫聲穀都是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不知道她心裏又在打著什麽鬼主意?


    張鬆溪卻是心中恍然。


    他不由得歎了口氣,不無敬佩的道:“難怪師父對你那麽喜歡。你這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果然用的妙不可言。那天師教張宇初,既然抓了我們那麽多兄弟,讓師父和我們兄弟投鼠忌器,束手束腳,現在我們抓了他們那麽多人,也算是有了製衡他們的一個砝碼。”


    雙清卻是搖了搖頭,語氣凝重的道:“張四哥,你想的也太簡單了。那張宇初抓住的,可是你們情同兄弟的師兄弟。和我們抓住的,這些天師教的蝦兵蟹將小羅羅,都不是一個檔次的。那張宇初在不在乎,買不買賬都還是兩說。不過也總算是聊勝於無吧。走吧!”


    此刻,幹將莫邪等人,已經將那些天師教的人,都綁縛停當。


    雙親隨手丟了一瓶藥遞給幹將。讓他為那些人解決了迷藥之毒。


    隨著那些人紛紛醒來,當發現自己雙手被綁的緊緊的。渾身真氣內力也無法運轉,頓時是又驚又怒。紛紛出聲喝罵起來。


    雙清諸人卻置若罔聞。


    那領頭的白衣道士,也是驚怒交加。他厲聲嗬斥道:“昝施主,你這是何意?俞二俠,你們武當派好歹也是江湖中的名門正派。今日竟然幹出這種齷齪之事,也不怕傳出江湖讓人貽笑大方?”


    張鬆溪卻不以為然的笑道:“自古以來,成王敗寇。你要要殺要抓我們兄弟。如今被我們反殺。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有什麽好貽笑大方的?”


    那道士氣的吹胡子瞪眼的罵道:“那怎麽可以同日而語?你們是大俠,是名門正派。怎能用迷香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們這不是給尊師張真人丟臉嗎?”


    雙清卻不滿的白了他一眼。輕輕的哼了一聲:“你這個老牛鼻子,是不是眼瞎呀?誰告訴你迷香是張四哥他們放的啦?你就是挖地三尺,搜遍他們武當山,你也找不出這玩意兒。你這純粹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給本姑娘再瞎嗶嗶,信不信本姑娘將你們全部毒啞了,讓你們一輩子也開不了口,說不了話?”


    那道士聽到這話。立刻閉嘴,再也不敢放半個屁。


    當下,莫聲穀抱著邱玄清,與俞蓮舟兄弟騎馬並肩在前。幹將莫邪與春夏秋冬四姝,握著長劍提著雙刀,在兩翼而行。中間押著天師教眾人,就仿佛趕著一群聽話的小綿羊。


    雙清與那郜常譽騎馬並肩而行。大家一齊向著蘑菇嶺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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