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清本是機靈百變之人,她一下子就聽出了俞蓮舟的話中有話。不由轉身看著俞蓮舟,美眸彎成了一個月牙兒。笑眯眯的拉長了聲音道:“俞——二——哥——,你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解釋?”


    俞蓮舟一愣,一臉疑惑的問道:“什麽解釋?妹子,你什麽意思?”


    雙清一聲輕笑道:“什麽意思?俞二哥,大家都是聰明人,沒必要說的這麽明白吧?”


    俞岱嚴與張鬆溪諸人,都是莫名其妙的看著雙清與俞蓮舟。


    張鬆溪雖然是素來多智,但是此刻卻也是心中迷惑,他一臉不解的道:“二哥,你和雙清妹子在打什麽啞謎呢?我們怎麽聽不懂啊?”


    俞蓮舟一向光明磊落。此刻卻被雙清諸人看得心中發顫,不由得心虛的偏過了目光,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尷尬 窘迫的幾乎都要用腳趾頭,在地上摳出來一個三室一廳。


    雙清卻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著他那尷尬窘迫的模樣。忍不住笑的前仰後合。


    她伸出一根纖纖玉指,巧笑倩兮的指著俞蓮舟,忍俊不禁的道:“俞二哥,你看看你那傻樣!你也真是的。在自家兄弟姐妹麵前,又有什麽好隱瞞的?”


    俞蓮舟漲紅了臉,底氣不足的道:“雙清妹子說的極是。在自家兄弟麵前又有什麽可隱瞞的?再說我也沒有什麽隱瞞著你們呀。好了,別再說了,我們快去救六弟吧。萬一六弟遭遇了什麽不測,我們真的是要悔恨終生了。”


    莫穀聲卻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中間微妙的氛圍,忙道:“嗯嗯,二哥說的是,我們快去救救六哥吧。”


    雙清卻白了莫穀聲一眼。隨即便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的道:“好了,二哥不逗你了。隻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別那麽當真。我們在這裏已經耽誤了許多時候。再不趕過去,真怕我姐姐他們會頂不住。”


    俞蓮舟見到她不再糾纏不休,不由得暗暗的鬆了一口長氣,抬頭望著黑暗的天空,一臉凝重的道:“雙清妹子,既然雙英妹子留下的記號,已經被人篡改,那麽我們又該如何去尋找六弟的行蹤呢?”


    雙清不答,隻是閉上了雙眸,感知之力四下釋放而出。


    張鬆溪看著她這般模樣,不由滿心奇怪的問道:“雙清妹子,你不四下查看一下,光閉上眼睛又怎麽可能找得到六弟的行蹤呢?”


    雙清卻雙眼猛的一睜,驀然看向東北方,聲音冰冷的道:“好歹毒的手段!居然妄想用聲東擊西之計,將我們引入歧途,遲緩對六哥的援手!嗬嗬!任他千算萬算,卻難免百密一疏,算漏了一件事。”


    莫穀聲好奇的問道:“雙清姐姐,他到底算漏了什麽啊?很嚴重嗎?”


    雙清冷笑道:“七弟莫問,待會兒你就知道了。大家抓緊時間,跟我來!”


    說完之後就身子一閃,向著東南方閃電般掠去。


    俞蓮舟兄弟也不再說話,氣沉丹田,足下加勁,身形閃爍,跟著雙清,向著東南方疾馳而去。


    不說雙清這邊全速趕路。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時間回到當天傍晚時分。


    當殷利亨身形閃爍,在前麵一路疾馳。當他來到一處險峻山崖邊時,正欲躍過山崖,忽然一陣惡風從平地忽然暴起,一片黑乎乎的物事驀然在他前麵張開,向著殷利亨當頭罩下!


    殷利亨雖然神誌盡失,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對於危險的感應,卻勝過了大多數的正常人。


    此刻驀然驚覺到危險降臨,便毫不猶豫的閃身暴退,同時右手長劍疾揮,向著那當頭罩下的黑色物事,疾刺了過去!


    隨後追來的雙英,突然之間見到這一幕,不由得心頭火起,忙足尖點地,閃身疾掠而至,同時右手輕輕的一揮,纏繞在她纖腰上的黑色軟鞭,便帶著一聲淩厲的銳嘯,以閃電雷霆之勢,向著罩向殷利亨頭頂的黑色大網疾抽而至!


    正在這時,那黑色大網上突然露出無數鋒利的倒鉤,閃電般的罩向殷利亨的頭頂!


    殷利亨長劍刺在這黑色大網上,發出一陣叮嚀脆響。


    也不知道這網是什麽材質織就,殷利亨貫注內力,全力一擊的百煉精鋼長劍,居然傷不了它分毫。


    眼看著殷利亨全身,就要被這滿是倒鉤的大網束縛住,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間,雙英的軟鞭,已經帶著一聲唳嘯,從大網上的一個網眼中穿透而過,軟鞭鞭稍在這大網上的一個網眼連接處,纏繞而過,隨著雙英手腕一抖一震,渾厚的內力暴發之下,那網已然被雙英奮力的一扯之下,瞬間把它甩到了一邊!


    誰知道雙英還來不及鬆一口氣,黑影忽起,第二張大網又忽然出現,向著殷利亨身上罩下!


    與此同時,人影閃爍,四名手執鬼頭刀的灰衣男子,如魅影般從崖邊出現。將雙英包圍在中間。四刀齊舉,勢夾風雷向著雙英頭頂與身體四肢劈下!


    同時一個蒼老又陰沉的嗓音響起:“你們不惜一切代價的纏住那丫頭。待我們抓住了這姓殷的小子,馬上就撤。”


    那執刀四人齊齊應道:“是!”


    隨著話音,那四人身影疾閃,鬼頭刀帶著一片鋒利淩厲的刀芒,在雙英身邊織下一張凶險無比的漫天刀網。


    就在這四人對雙英發起攻擊之時,殷利亨這邊也遭遇了另一波凶險。


    隻見到那黑色大網已經增加到了四張,從前後左右四麵八方,密不透風的向著殷利亨的身子籠罩而下!


    殷利亨反應雖快,但是麵對著那四麵八方籠罩而下的堅固大網,也是有些力不從心,他勉強用劍挑開了一張大網,但是另外三張已經將他籠罩其中,他正欲揮劍挑向另外一張大網,一支飛鏢忽然淩空飛來,透過網眼空隙,正中他持劍的右手手腕!


    殷利亨手腕一痛,長劍當即脫手,掉落地上,而他已經被那三張大網緊緊的束縛住,頃刻之間就被綁的像粽子一般,再也絲毫動彈掙紮不得。網上泛著深藍色瑩光,又鋒利無比的倒鉤已經毫不留情的深深的紮入了他全身的皮膚骨肉之中!


    “啊——!”


    全身劇痛鮮血飛濺之下,殷利亨再也忍不住嘶聲慘叫起來。


    雙英麵對著那四人的圍攻,卻是一臉的風輕雲淡,毫無壓力。


    她正待反擊,忽然聽到殷利亨慘烈淒厲的慘叫,眼角餘光瞥見殷利亨全身鮮血飛濺的慘不忍睹的模樣,頓時神色一冷,眼眸中掠過一抹濃鬱的殺氣。手腕用勁,長鞭飛舞形成個個圓圈, 一股股渾厚的內力,如水波般向著周圍那四人蕩漾攻擊而去。


    那三人被軟鞭上攜帶的渾厚內力,震蕩攻擊的連連後退,空自手握著鋒利沉重的大刀,卻被雙英攻擊的不知如何下手。


    同時她左手抽出從未出鞘過的【椒圖 】短劍,右手軟鞭揮動之間,帶起一抹勁風,向著當前與右、後方的三人脖子疾抽而去。同時身子微側,左手短劍以一個絕不可能的角度,疾刺左側一名持刀漢子胸口。


    左側漢子本來見到雙英向著他的同伴出手,以為是個偷襲的好機會,雙手握住鬼頭刀刀柄,用盡全力,一式【力劈華山】,向著她當頭劈下!


    誰知道,雙英似乎知道他要偷襲一般,竟然料敵機先的,短劍先行疾刺而至。


    那人鬼頭刀已經先行劈下,招式已經用老,眼睜睜看著雙英的短劍當胸刺到,卻避無可避,萬般無奈之下,隻得強行變招,將鬼頭刀硬生生的向著,雙英疾刺過來的短劍用力的砸了下去!


    當然,這是徒勞的。


    雙英與這大漢的武功修為,都不是一個檔次的。


    毫無懸念的,那大漢的攻擊已經落空。而雙英的短劍則是刺中了大漢的胸膛。


    那大漢眼睜睜的看著雙英的短劍刺進了自己胸膛,隨著雙英的短劍拔出,那人瞪大了一雙死魚眼,在極度的不甘中,一頭栽倒在地。再也沒了呼吸。


    雙英看也不看他一眼。身子一轉,手中短劍如一道天外流星般閃過,瞬間掠過剩下那三人的脖子,在噗噗噗三聲連響聲中,那三名持刀漢子已經身首異處,死於非命。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別說這四名漢子沒反應過來,即使是那發號施令老者,也想不到那四人居然擋不住雙英的雷霆一擊,僅僅隻是一個照麵,就被這少女秒殺。


    那老者心中震駭莫名,一股莫名的危機感襲上心頭。


    不過,他畢竟是老江湖,一轉念已經想到了對策,他一聲獰笑,一把抓過被綁的像粽子似的殷利亨,隨手從身邊手下腰間拔出來一柄彎刀,將刀架在了殷利亨的脖子上,冷笑道:“小丫頭,住手!你再敢動一下,我便殺了他!”


    雙英一手短劍,一手軟鞭,一步步慢慢迫近那老者,目光中閃過一抹濃鬱的殺氣,但是臉上神色平靜已極,語氣淡漠的道:“那你殺一個試試?”


    那老者一聲大笑:“這姓殷的小子,又不是老夫什麽人,那我憑什麽不敢殺他?”


    說著話,他手上用勁,鋒利的彎刀立刻就在殷利亨的脖子上,割出來一道殷紅的血痕。


    雙英見到殷利亨痛苦的神色猙獰、渾身鮮血淋漓的模樣,不由咬了咬牙,淡漠的語氣也瞬間變的冰冷:“老賊,本姑娘勸你立刻放了我六弟,否則,本姑娘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那老者哈哈一笑,手上又加了三分力度,手中彎刀又割進殷利亨的皮膚兩分:“死丫頭,你立刻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要不,這小子的大好頭顱,就被老夫割下來了!”


    雙英雙眼一眯,看著渾身流血,無比痛苦又毫無反抗之力的殷利亨,心中又是憤怒又是心疼,又看著那老者緊握的彎刀,與他汩汩流血的脖子,不由的心中一軟,欲待強行從那老者手中奪回殷利亨,可又怕自己萬一失手,不慎傷了他的性命。


    正在她猶豫糾結之時,山崖邊人影閃爍,衣袂破空聲頻頻響起,一群群身著七色衣衫的人如雨後春筍般從山崖邊冒出來,將雙英與那老者裏三層外三層的,緊緊包圍起來。


    從黑鴉鴉的人群中走出七名身穿七色衣衫的中年漢子,他們走到老者身前,一起抱拳功躬身行禮:“屬下率領,風、雷、雨、電、霜、雪、霧,七堂,見過大長老!”


    那老者一聲大笑,一臉睥睨一切的道:“小丫頭,你現在還打嗎?隻要你敢妄動一下,這小子就真的沒命了!你縱然武功再高,隻憑你一個人,能秒殺我這麽多手下嗎?隻要你乖乖的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我還可以放過這小子一命。否則那就隻能讓你們遺恨終身了!”


    雙英知道,當前情勢下,僅憑她一人之力,已經不可能救出殷利亨了。


    雙英當機立斷,幹脆利落的丟了軟鞭短劍,雙手一拍,大聲笑道:“老東西你可真夠卑鄙的!居然叫了那麽多人來對付我一個人,你可真瞧得起我!今日雖然我落了下風,被你抓住,但是,你別忘了我們俞二哥與我妹妹他們都在後麵,你們這群烏合之眾,還能打得過我妹妹與俞二哥他們嗎?”


    那老者囂張的仰天大笑道:“你還指望俞蓮舟兄弟們來救你們?嗬嗬!那隻怕是白日做夢了!好叫你死了這個心,他們和你的妹妹被【五毒門】的人,困在了一個小山穀中,隻怕是已經是全軍覆沒了!哈哈哈!指望他們來救你們,下輩子吧!”


    雙英一聲驚呼:“哎喲!我好害怕!前輩,他們要殺了你寶貝徒弟,你還不快點出來?”


    那老者不屑的冷笑道:“哼!虛張聲勢,裝神弄鬼!”


    雙英滿臉笑容的大叫道:“張真人,你再不現身,晚輩就撒手不管了哦!”


    那老者還待嘲笑雙英幾句,卻忽然聽到一道蒼老驚慌的聲音響起:“誒呦!丫頭,你可不能撒手不管!”


    隨即山崖兩邊嘭嘭嘭響聲不斷,人影閃爍間,圍困在雙英身邊的那些人,一個個如被巨浪所擊,紛紛被來人擊的四麵摔飛了出去,在一片鬼哭狼嚎般的慘叫聲中,全部喪失了行動反抗之力。


    那老者不由驚慌緊張的抓緊了手中的殷利亨,一聲大喝:“住手!誰敢再動,我就殺了他!”


    他話音未落,一個高大魁梧,龜形鶴背,白發白眉的道士,就突然出現在他的身邊,一把捏住了他的後頸脖子,語氣淡漠的道:“你居然敢抓了老道的寶貝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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