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擦明明就在眼前的幹屍突然就不見了,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我可以百分之百確定自己沒有眼花,那具幹屍剛才明明還在椅子上坐著,從手電熄滅到我拿出打火機點著不過半分鍾不到的時間,它怎麽會憑空消失了呢?難道詐屍了不成


    我是不相信鬼神一說的,可是這件事就發生在我的眼前,這讓我不得不胡思亂想起來,一萬種不好的念頭頓時湧了上來。早就聽說有的屍體在接觸到活人的陽氣時會產生變化,難道是我和卡特進到房間裏,那具幹屍吸收到了我們身上的陽氣,發生了屍變?但是為什麽剛才在牢房裏看到高占倉的遺體時就沒有任何變化發生呢?莫非因為高占倉是抗聯戰士,是我們中國的抗日烈士,所以他不會屍變來害我們,但這個房間裏的幹屍明顯是個日本人,日本人凶殘的本質讓他死了以後還要加害我們中國人。


    正當我胡思亂想時,手指突然傳來鑽心的疼痛,我按著打火機的時間太久了,打火機過熱,燙到了我的手指。我下意識的‘啊’了一聲,打火機也瞬間脫手掉在地上,火光也隨之熄滅。


    我彎下腰在地上摸索,想要撿起打火機。這時,一束微弱光在我眼前亮起,是卡特按亮了他手機的屏幕。


    “怎麽了,劉。”


    卡特是背對著桌子的,所以他顯然沒注意到身後的幹屍已經不見了,還一臉迷茫的看著我。


    “那具幹屍···他···不見了···”我聲音微顫的說道。


    “什麽!幹屍···不見了···”卡特的表情也變得驚恐起來,他慢慢的轉身想要回頭看。


    “別回頭,先幫我找打火機,背包裏有煤油燈,把燈點亮先。”我對卡特吼道。


    我的想法是,煤油燈的照明範圍一定要比卡特的手機大得多,這樣我們就可以看清整個房間裏的情況,而且如果真的是那具幹屍詐屍了,聽說僵屍都是怕火的,我可以把煤油燈砸向它,把它燒死,這可是我從林正英英叔的電影裏學到的經驗。


    我們兩個人顫顫巍巍的取出煤油燈點亮,在燈光的照射下,房間裏的景象變得清晰起來。我這才發現,那具幹屍竟然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躺在辦公桌的下麵。


    “他怎麽會去桌子底下了?”我盯著那具幹屍小聲的問卡特。


    卡特麵露尷尬,怯生生的說,“剛才我賬戶已到桌子上有些東西,就過去看看,誰知道燈光突然熄滅了。我嚇了一跳,轉身時好像撞到了什麽東西。現在看,應該是我把它撞到了桌子下麵。”


    “卡特····”聽他說完,我真恨不得給他一腳。


    卡特回頭看了看桌子底下的幹屍,說了聲,“sorry man”,也不知他是對我說的還是對幹屍說的。


    我也沒空再和他計較,便問道,“你說這你在桌子上看到了什麽?”


    “好像是一個日記本,打開著,上麵還有字。”卡特指著桌子說道。


    我提著油燈走到桌子前,那上麵果然放著一個打開的日記本。在敞開的那頁上麵,用日文寫著幾行字。我不懂日文,但是日本人在書寫時用了許多漢字在裏麵,所以勉強可以看明白上麵找那些內容想表達的意思。


    上麵第一段寫到:一九四五年八月九日,接到關東軍司令部密電,蘇聯紅軍已經出兵今進入滿洲,要求我盡快帶領部隊撤離鎮江山要塞。我深知大日本帝國的潰敗已成定局,但是要塞中的重要物資目前無法安全的運回日本,故此下達命令,將要塞出入口炸毀,掩蓋掉所有可能暴露要塞位置的通道和入口,將要塞中的重要物資全部埋藏在此深山之內,留已日本皇軍反撲之日重新開啟。


    讀到這些,我心裏不僅暗罵,“狗娘養的小日本,果然亡我之心不死,都要戰敗了還想留下後手,妄圖有朝一日能著反撲回來,做什麽春秋大夢,老子出去後就把你們這些什麽重要物資的消息上報國家。”


    接下來第二段的內容就簡單了許多,大概意思就是:“作為大日本帝國的武士,我無法接受帝國戰敗,故此決定像一鳴武士一樣切腹自盡,與鎮江山要塞同在”雲雲。


    看完之後,我把內容大致解釋給卡特聽,他也聽得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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