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已經吃完了中午飯,林成才回到寶龍閣。他進門時我們四個正在客廳研究得到的那兩個坐標位置。林成看上去心情不錯,因為進門時我竟然聽到他在哼著歌,歌曲應該是《咱當兵的人》。


    “小成哥,你去哪了?”看他回來,林恩問道。


    “哦,我去廟裏求了幾個平安符,保佑我們接下來的行動能夠順順利利。”林成說著,就從包裏掏出來四個黃紙疊成的三角型,分給我們幾個。


    我狐疑的看著手裏的黃紙平安符說,“你不是當兵的嗎,怎麽還信這個。”


    “我們當兵的平時也會在身上帶個什麽物件保平安,圖個心理安慰唄。”林成解釋說。


    我提了著手裏的平安符心裏好笑,這黃紙符咒是道門的東西,寶龍閣裏就有的賣,幾塊錢一個,林成竟然跑去廟裏求,八成是讓人家騙了,但想著他也是好心,所以就沒說出來。


    “這裏麵畫得是什麽?”卡特擺弄著手裏的平安符,似乎想打開來看看。


    “別拆。”我和林成異口同聲的說道道。


    “這東西不能隨便拆。”我對卡特解釋道。


    林成也點頭說,“三九說得對,你聽他的沒錯。”


    “你要是感興趣有時間我教你怎麽畫。”我又說道。


    寶龍閣以前是道觀,我從小就跟著劉老道學畫符咒,所以對這些東西還是有些研究的,平安符是最基礎的道教符印,我從七八歲時就能畫得很不錯了,常常是畫完就被劉老道拿到寶龍閣裏去賣。


    “好好”卡特連連點頭。


    “那這個東西應該放到哪裏?”林恩問道道。


    “應該是貼身帶著吧,對嗎三九。”趙伊娜看著我說。


    “嗯,貼身帶著就行,不要隨便亂丟,會對主人不利。”我答道。


    其實林成求來的這種平安符正常是應該放在室內的中央或者供桌之上的,如果亂放不但起不了保平安的作用,還會影響到家庭的運勢。但那是道門中人嚴格按照道教要求畫出來的紙符,用的是紙繒和朱墨,紙繒也就是黃紙,朱墨則是朱砂和煙墨,用朱砂是因為朱砂有捉鬼驅邪的作用。但那都是封建迷信,況且現在這些符咒也都是印刷品,根本就不符合符咒的要求,所以也就是向林成說的,圖個心理安慰,所以放到哪裏也無所謂了。


    “好了,既然林成回來了,那我們就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動吧。”放好護身符,趙伊娜開口道。


    說著,她拿起電視遙控器打開電視,卡特已經把筆記本電腦上的內容投到了電視的屏幕上,我們可以看到屏幕上那兩個閃爍的紅點。


    “現在我們已經排除了兩個錯誤的位置,剩下的隻有這兩個地方了。似乎我們運氣不錯,這兩個地方都在我們附近。”趙伊娜指著屏幕上的地圖說。


    “其中一個位置,是鴨綠江上最大的一個水庫,這個水庫是由水豐水電站蓄流而形成的所以叫水豐水庫。根據這個坐標所顯示的位置來看,我們要找的地方很可能是在水底。”趙伊娜繼續介紹道。


    “那時候日本人應該沒有能力在水底修建要塞吧。”卡特說道。


    “日本當時的基建水平很高,在水底修建大型設施雖然有難度,但對他們來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據我所知這個水豐水電站是一九三七年有日本人修建的,那是日軍占領東三省已經七年之久,日軍完全有可能在修建水電站的同時修建一座秘密的軍事要塞,而借助水站蓄水,把要塞淹隱藏到了水底。”我分析道。


    眾人聽後,也都點了點頭。


    “下麵那個離我們好近,我記得那裏,那不是動物園嗎。”這時,林恩指著下麵的那個紅點問道道。


    “是的,那是鎮江山公園,上次你和卡特來安東時,我帶你們去過。”我說。


    “看猴子和狗熊的那裏。”卡特插嘴道。


    “對,就是那。鎮江山公園是一九零五年開始建設的,那是日俄戰爭之後,日本在安東設立了租界,那時日本僧人在鎮江山上修建了臨濟寺,然後把日俄戰爭中戰死的日本軍人骨灰供奉在了那裏,後來他們又在鎮江山上修建了日本神社、八幡宮和忠魂碑。到了一九一二年時,漫鐵株式會又在鎮江山上為租界裏的日本人開辟了休閑遊樂的場地,一九三二年又修建了東山閣、三角亭、摔跤場、荷花池和動物園。一直到一九四九年日本投降,鎮江山都是專門給日本人遊覽的地方,禁止中國人入內。”我接著介紹道。


    “這麽說,日本人也完全有條件在那上麵修建一座秘密要塞。”林恩道。


    “是的,日本人當時確實有這個條件。但是在解放後,鎮江山也經過了擴建和開發,直到現在它都是安東最具人氣的遊覽地,盡管公園隻在能看到江的南坡,但整座山很早就被規劃成了公園範圍,所有能勘探的地方早就被多個部門勘探完畢,如果那裏有日軍要塞,恐怕早就被發現了。”趙伊娜說道,看來她也是對安東的這些地方做過調查的。


    “不僅是這樣,在解放初期和抗美援朝戰爭期間,為了響應‘深挖洞,廣積糧’號號召,鎮江山上挖了很多防空洞,裏麵四通八達,洞洞相接,據說整個鎮江山的山體都被挖空了,所以那裏根本不可能藏下任何東西。”我補充道。


    上學時,我曾經和同學一起去鎮江山鑽過防空洞。那裏麵陰暗潮濕、寒氣森森。我們幾個小孩兒在裏麵跌跌撞撞的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從半山腰額一個洞裏鑽了出來。後來被劉老道知道了,把我一頓臭罵,說那裏曲折的像個迷宮,就曾經有人進去找不到出路餓死在洞裏,讓我以後堅決不可以再去那玩,這也是劉老道為數不多的幾次罵我之一,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所以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水豐水庫。”於是,我看向眾人說道。


    他們幾個互望了一眼,同時麵向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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