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的話這才點醒了我們,從早上一回來我們就在糾結於昨晚被槍擊的事情,連最重要的關於地圖的事情都被忘在了腦後,那份千辛萬苦拿到的地圖此時還躺在我的背包裏呢。


    我從背包裏拿出裝著地圖的圓筒打開,將地圖取出來平鋪在桌子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張我們不知道看過了多少次的地圖上。


    看著地圖左下角蓋著的的3357部隊使用字樣的紅色印章,趙伊娜嘴角上揚,流出了興奮的微笑,“就是它,我們終於拿到它了。”


    “這張地圖到底有什麽不同,他看起來和我們之前見過的偽滿洲鐵路交通圖沒什麽差別呀。”端詳了好一會兒,卡特忍不住問道道。


    “自然是不會隨隨便便就讓你看出來不一樣的,如果那麽容易就能看出玄機,還叫什麽秘密地圖。”趙伊娜故弄玄虛道。


    “那到底要怎麽樣才能走到不一樣的地方?”我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張口問道。


    “別急,聽我慢慢說。沃夫調查機構所提供的資料中提到過,山本佑西在這張地圖上做了手腳,他用了一種特殊的藥水在這張地圖上留了記號,將寶藏的位置標注了出來,但僅憑肉眼我們是看不到那些記號的,需要通過特殊的方法讓那些記號顯現出來。”趙伊娜說話總是說一半藏一半,說到要用特殊的方法才能讓地圖上的隱藏信息顯示出來,她便停了下來,一臉笑容的看著我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吊人胃口。


    “別賣關子了,你就快點說吧。”我急不可耐道。


    趙伊娜白了我一眼,這才憂怨的說到,“知道啦,其實要說起來,山本佑西用的這種藥水也沒有多高級,在抗日戰爭時期日軍的軍官都要穿皮質軍靴。那種皮靴雖然結實耐磨,而且看上去威武好看,但實際上並沒有那麽舒服,特別是它不透氣。因此很多日軍軍官都被腳氣的問題困擾。山本佑西就患有嚴重的腳氣,所以他會在身邊攜帶一些醋酸鉛粉末,用水稀釋後拿來治療腳步的問題。所以在藏匿完這批寶藏之後,山本佑西為了不讓信息泄露,就用了這種用來治療腳氣的醋酸鉛溶液。要知道醋酸鉛溶液是無色無味的,所以用它做的標記正常情況下是根本看不出來的,加上偽滿洲國鐵路交通圖又是最普通不過的地圖,所以根本不會有人懷疑寶藏的信息竟然會在它上麵。”


    “醋酸鉛溶液,那就是說,我們隻需要用含有硫化鈉的溶液塗在這幅地圖上,它的不就秘密就能顯示出來了嗎。”沒等趙伊娜說完,卡特就興奮的插嘴說道。


    “bingo!”趙伊娜讚揚一聲,向他豎了個大拇指。


    好歹我也是上過大學的人,卡特這麽一說,立刻也就反應了過來,難怪趙伊娜說山本佑西隱藏地圖上的秘密的方法還不複雜,其實這就是一個簡單的化學反應,山本佑西用他拿來治腳氣的醋酸鉛溶液在地圖上做了標記,醋酸鉛溶液雖然無色無味,但是它遇到硫化鈉以後,就會產生化學反應,變成醋酸鈉和硫化鉛,而硫化鉛是黑色的,所以標記自然就顯現出來了。


    我把這個化學反應跟林成和林恩說了一下,林成一聽就明白了,隻有林恩還是一臉茫然,我這才想起,以林恩的中文水平,她根本就聽不懂醋酸鉛和硫化鈉是什麽意思,知道卡特給她翻譯成英文,她才露出煥然大悟的表情。


    “我們要上哪弄硫化鈉溶液?”我問道。


    “已經準備好了。”說著,趙伊娜像變魔術一樣,從茶幾的下麵拿出一個塑料袋,裏麵是巴掌大的長方形紙盒子,大概是因為受潮的緣故,那紙盒有的地方已經發黴破爛了,隱隱約約能看見上麵印著幾個字‘白發一洗黑’。


    “這是,染發劑。”我詫異道。


    “是呀,難道你不知道這種老式的染發劑,就是利用了硝酸銀加硫化鈉反應變黑的原理來使白發變黑嗎。不過這種老式染發劑現在找起來可是不容易,我也是找了好久才在一家老日化店找到的。”趙伊娜驕傲的說道。


    我知道硫化鈉這種東西可以用來給人造纖維脫硝,或者製作硫化染料的助染劑,所以印染紡織行業經常會用到它。還有就是製革行業中會用它來使生皮脫毛和軟化。造紙工業也能用它來做紙張的蒸煮劑。


    之所以了解這些是因為上述的三個行業二三十年前在安東都特別興盛,特別是紡織印染行業曾經全國聞名。隻是這些企業都成立於六七十年代,在那個時候他們吃的是計劃經濟的紅利,不需要自己去找下遊客戶,但在改革開放以後進入市場經濟,企業想要生存就要自己找市場,所以這些企業就逐漸沒落,從九十年代開始就陸續破產倒閉,如今一家都沒有留下。


    如果這些企業還在,弄到些硫化鈉自然不是什麽困難的事,但是現在這些企業連廠房都拆了騰出地方開發房地產了,裏麵的原料自然更是無處可尋。但是這東西竟然可以用來染頭發,我確實是第一次聽說,不過這種金屬染發劑對人體是有傷害的,所以很早就被植物染發劑所替代了,也虧得趙伊娜能找到年代這麽久遠的染發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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