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人現在的處境也很尷尬,雖然周圍這有微弱的月光,我們的黑色潛水服也能起到很好的偽裝作用,但普韋布洛號停靠的這個小碼頭周圍空空蕩蕩沒有任何的遮擋物,隻要那間值班室裏的人往這邊仔細也是有可能看到趴在地上的我們三個的,最主要的是我們不能一直趴在這裏不動呀。


    “聽我口令,一個一個的跑過去,盡量彎下腰,動作要快。”林成看著值班室的方向低聲說道。


    紀念館的主樓就在我們前麵不到一百米的地方,隻要跑到那裏就可以進入值班室的視覺死角,我們就暫時安全了,但問題是跑動過程中如果值班室那邊的人看過來,就一定會看到我們,這麽近的距離,即便月光再暗,我們穿的再黑,移動的時候也很難不被看到。所以我們隻能趁著值班室那邊的士兵沒有注意到這個方向時再行動。


    也不知道是我們幸運還是值班室裏的士兵根本沒想大半夜的會有人從水裏鑽出來,我們三人先後跑到了紀念館主樓的牆根底下時,那些站崗的士兵看都沒往這邊看一眼。盡管如此,我的心還是緊張的砰砰直跳,好半天都平複不下來。


    順著牆根摸到紀念館主樓左側的巨幅浮雕下麵,我和林恩分別在兩個牆角把風,林成則是從背包裏取出了那把機械十字弩。


    把弩箭頭換成了攀登鉤,又把登山繩固定在了箭尾,林成向後退了幾步,抬起手裏的十字弩瞄準紀念館主樓都樓頂扣動了扳機。


    ‘啪’的一聲輕響,攀登鉤帶著繩子嗖的一聲向屋頂飛去。幾秒鍾之後,屋頂傳來一聲微不可察的金屬落地聲,留在林成腳邊的繩子也停止了竄動。


    別小看林成射出去的這一箭,他不但需要控製好角度,讓帶著攀登鉤的箭頭能夠到達屋頂的高度,還要控製好力度,讓箭頭正好落在屋頂邊緣不要太遠的地方,因為我們隊屋頂情況不了解,一旦射的太遠把握不好觸動了什麽東西發出聲響,很可能會把值班的士兵引過來。而且我們也不想讓這棟建築物遭到破壞,所以隻能選擇一個拋物線的角度,攀登鉤向上射出之後,再以一個自由落體的方式落在樓頂上我們下望的範圍。


    感覺到攀登鉤已經落地,林成一點一點小心的往回拉著繩子。拉了幾下,繩子突然像是不受力了一樣從上麵掉落下來,緊接著攀登鉤也從上空墜了下來,就在將要落地的一刹那,林成伸手一把抓住了箭尾。


    “掛不住嗎?”我急切的問道。


    林成眉頭微皺,低聲說道“我再試一次。”


    將帶著攀登鉤的弩箭重新裝回到十字弩上,這次林成向後退的多了一些,把發射弩箭的角度放低,這樣可以讓攀登鉤落在屋頂更遠一些的地方。


    ‘嗖’弩箭射出,繩子跟著向上飛去,幾秒鍾後,傳來‘當’的一聲金屬撞擊的聲音。我們三人都嚇了一跳,趕緊縮到牆角的陰影裏,一動不動的留意著周圍的動靜。


    等了大概五分鍾,周圍一切如常,我們這才放下心。林成重新拉起繩子,慢慢的往回拽,他的動作比上一次還要仔細,盡可能的不發出一點聲音。


    突然,林成的動作一滯,繩子上似乎傳來了阻力,攀登鉤應該是掛到了什麽東西上。他又使勁的拉了幾下,上麵好像掛的很牢,繩子紋絲不動。


    我眼睛一亮,“成了”。


    林成的臉上也露出了喜色,他低聲說了句“我先試試”,便戴上防護手套拉著繩子朝屋頂攀去。


    我和林恩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向上爬的林成身上,一開始他爬的還很順利,有繩子拽著,沒費什麽勁他就爬到了三四米高的地方,就在我以為會我們可以就這樣輕鬆的爬到樓頂時,林成的手突然像是抓空了一樣,身子往後一倒大頭朝下向地麵栽了下來。


    三四米的高度,要是頭朝下落到地上可不得了,搞不好就會摔個腦漿迸裂,我一個箭步就朝林成摔下去的位置衝了過去,但是我站的位置離他足有五六米遠,想要過去接住根本來不及。就在這緊要關頭,隻見林成雙腳朝牆壁上一踏,身體借力在空中來了個漂亮的後空翻,穩穩的落在了地麵上,同時還側身抓住了從屋頂上掉落下來的攀登鉤。


    他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僅僅是那反應速度和應變能力就絕非一般人可以媲美的,我自認為自己從小學武,這些年也沒斷了聯係,反應速度算應該是極快了,可和林成比起來,恐怕是要差得遠了。


    可惜還沒來得及發出讚歎,一個黑色的影子從天而降,“啪”的一聲摔在了我和林成之間的地麵上,然後破片四濺,“嘩啦”的碎成了幾塊。


    我低頭一看,原來掉下來的是一塊破碎的花崗岩板,這座紀念館外牆上麵貼的全都是這種花崗岩板,看來剛才我們的攀登鉤是勾住了這塊花崗岩板的邊緣,但是這東西貼的並不牢固,所以受力之下整個脫落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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