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天子,那就是有了改換天地的心。


    當然,這個不重要,造反的人多了,不差你馬相一個。


    但是,天子是我爹啊。


    你叫什麽老子都不管,就是不能騎在我頭上當我爹。


    “怎麽樣,天子這稱呼威風吧,老趙讓我自號天子,如今他已經不在了,我得完成他的遺願啊。”


    馬相的聲音異常沙啞,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整個人看起來如同一個神經病。


    “看來你是執意要一條道走到黑了。”劉晉歎了口氣,一個趙祗,這威力屬實有些大了,簡直就類似於那種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情種。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隨後朝廷要戰,我奉陪到底,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馬相冷笑一聲,老趙都不在了,這世間知己難求,死不死的,無所謂了。


    “馬相,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劉晉最後一次警告,算是雙方相識一場最後的情麵。


    “哈哈,回頭,當我們從采石場殺出來那一刻起,就回不去了。”馬相仰天大笑,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出來。


    劉晉默然,好言難卻該死的鬼。


    生死之外無大事,死都不怕,還有什麽可說的。


    既然你們至死不渝生死相隨,那就成全你們。


    “呂晉,不,應該叫你郤家餘孽,你自己也說了,殺人者,人恒殺之,所以,別怪我。”


    馬相擦了擦眼角,大手一揮,冷聲道:


    “上,殺了他們。”


    “冥頑不靈。”


    劉晉一拍馬背,扶搖直上來到半空中,居高臨下俯視著下麵的人群。


    “吾乃太子劉晉,念你們隻是被蠱惑,此時離去,吾可以既往不咎,否則,就地處決!”


    “殺神衛聽令,誰敢發起攻擊,殺無赦!”


    都是些普通百姓,殺了良心難安,但如果堅持要動手,那就是暴徒,可以不用留手。


    “領命!”殺神衛神色一肅,齊齊應聲,渾身殺氣開始彌漫,隨時可以發起雷霆攻勢。


    劉晉的聲音遠遠傳開,直接蓋過了人群裏的喊打喊殺聲。


    所有人都停下腳步愣住了,不是說郤家餘孽嗎,怎麽又成太子了,還是個會飛的太子。


    太子是誰,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風神將,就憑我們這些臭魚爛蝦想殺人家,是不是太看得起我們了啊。


    馬相神色劇變,原來是太子本尊,怪不得敢放言攔下朝廷呢。


    問題是,你麻痹你就不能早說嗎,早說清楚,哪來後麵那堆破事,老趙就不會死了。


    所以,還是要怪你。


    “他是假冒的,太子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上,殺了他。”馬相一聲厲喝,隻是臉色煞白無比,手都不受控製的抖了起來,人的名樹的影,不怕不行。


    那些百姓麵麵相覷,我日你仙人板板的,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上?


    上哪兒?


    殺?


    怎麽殺?


    你要不要把我們先送上去再說其他,這他麽的夠不著啊。


    馬相也反應過來剛才昏了頭了,連忙把自己手下的遠程兵種調來,雖然隻有幾十人,但都是自己的親信,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絕對會聽令行事。


    “弓箭手,放箭!”


    馬相一聲令下,那些弓箭手齊齊開始放箭,幾十根箭矢稀稀拉拉向劉晉襲去。


    劉晉看著軟飄飄飛來的箭矢,有些無語,到底不是專業的,就讓我來助你們一臂之力吧。


    “玫霞蕩!”


    霞氣浮現,所有箭矢以更快的速度原路返回,又快又疾。


    “啊啊啊!”那些弓箭手正準備射第二箭,結果瞬間就被擊中,慘叫著倒地。


    左慈在後邊已經看傻眼了,這又是什麽手段,師父也沒教過啊。


    “甄兄,太子這一招,你給小弟講講唄。”左慈拉了拉甄譽衣角,頗為討好的問道。


    甄譽傲然而立,很是滿意左慈的態度。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老夫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左慈臉色一僵,草,有完沒完了,你這麽裝,就不怕天上降下一道雷霆,劈死你嗎?


    “還請甄兄指點迷津。”左慈努力露出一種曲意逢迎的笑容,不生氣,不生氣,你個老不死等老夫摸清了情況再說。


    “嗯,聽好了,這是仙法玫霞蕩,練到高深處,目之所及,全部被焚毀一空。”


    甄譽說著兩眼綻放出一股火熱,乖徒孫在黃牛羌那裏用出的那一招,屬實讓人豔羨。


    左慈:“……”


    你不吹會死嗎,還全部焚毀,邊上的雒水你焚一個給老夫看看。


    看左慈一臉蛋疼的模樣,甄譽笑了,“你不會以為老夫是在說大話吧?”


    左慈不由自主的點點頭,然後又立馬搖頭,幹笑道:


    “甄兄自然不會欺騙小弟,隻是小弟見識淺薄,實在想象不出來那種場景,是何等的氣勢磅礴。”


    甄譽不置可否,大度的沒有跟左慈計較,沒遇到乖徒孫之前,他又何嚐不是一隻井底之蛙呢。


    “老夫要不是親眼所見,也是萬萬不信的。”甄譽笑著搖搖頭,朝聞道夕可死矣,這輩子值了。


    左慈瞳孔猛的一縮,呼吸急促起來,“甄兄,還請細說,小弟實在是孤陋寡聞了。”


    甄譽撇撇嘴,麵帶鄙夷道:“你沒見過的東西多了,從天而降的戟法見過沒,一招滅殺數萬大軍那種;一拳打穿山脈見過沒,從山腳處直接通往對麵。”


    左慈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如同在聽天書。


    甄譽挺直了腰杆,嘚瑟道:“老夫就見過,親眼所見,還有之前跟你說的那些神藥,也是確有其物,已經被老夫全部送給了老夫的乖徒孫。”


    左慈眼珠子差點瞪出來,臥槽,那些神藥可都是壓棺材板的好東西,你居然全送人了?


    不過轉念一想,左慈覺得也對,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了,難道真帶進棺材裏啊。


    更何況有太子這樣出色的傳人,怎麽也算是物盡其用。


    媽的,酸了,酸了。


    師父,師公,你們怎麽就沒傳下來點好東西呢。


    等等,好東西你們不會是全帶進棺材裏了吧。


    要不,改天偷偷打開看看?


    相比於左慈的胡思亂想,旁邊知道真實情況的殺神衛則偷偷翻著白眼。


    我們不吭聲,就看您老在那兒靜靜的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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