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讓劉晉十分蛋疼,自己大概、可能、也許,養不起多少鐵浮屠,這還是陷陣營承包給自己那便宜父親了,否則,離他麽破產也不遠了。


    掐指一算,雜七雜八的東西下來,情況很不妙,甄家要被吸幹。


    就算留了幾個賺錢的生意,但也需要時間來聚攏錢財啊。


    衛茲家裏不缺錢,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女兒,有困難找嶽父,打欠條哪有白嫖香。


    還有徐州糜家,忙完西邊的事情,說什麽也要去走一趟,人財兩得的買賣,穩賺不賠。


    錢是男人膽,沒錢,男人做什麽都是縮手縮腳的。


    兩條腿甚至三條腿走路,才能又快又穩。


    至於有吃軟飯的嫌疑,劉晉絲毫不在意。


    老子自己就是醫生,牙口不好,吃不了硬食,怎麽了。


    老子的付出也很大的好吧,得日日耕耘,勤修不綴,一滴精十滴血,一滴血十隻雞,老子得吃多少隻雞才能補回來。


    說多了都是淚啊,老子是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讓你們的子孫後代更加優秀。


    如此一想,劉晉心裏坦然多了。


    人人都恨曹昂他老爹,但人人都想成為曹昂他老爹。


    人人都看不起吃軟飯,但人人都想富婆餓餓飯飯。


    典型的雙標。


    不過,誰讓老子身份不一般呢,不止敢想,還敢幹,還沒人敢笑話,就是這麽任性。


    皇甫嵩辦事效率很高,沒多久就送來了一批酒水,還有幾個工匠。


    那幾個工匠一聽是給太子辦事,而太子就是死而複生的風神將,那熱情的態度,就差沐浴焚香更衣了,這可是祖墳冒青煙的大事。


    劉晉倒沒有擺自己太子的架子,欺負普通百姓有什麽意思,揍呂布它不酷嗎,滅何進滿門它不爽嗎,多找幾個嶽父它不香嗎。


    直接把蒸餾酒的詳細情況跟這幾個工匠說了下,劉晉就不管事了,什麽都要老子來,還要你們幹什麽。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的上一個諸葛亮,幾個工匠簡單商量了一下,就開始動工。


    玻璃管不用想,陶瓷管、鐵管又太費時間,那就用掏空了的細竹子代替,方便快捷。


    至於其他的,就更不是個事了。


    很快一套簡易的蒸餾裝備就成型了,剩下的事情更好辦,無非就是按部就班。


    酒精的沸點比水低,所以酒精會率先蒸發,酒氣遇冷凝結成水珠,順著管子流到外麵準備好的壇子裏。


    多蒸餾幾遍,就會得到高濃度酒精。


    原理就是這麽個原理,當然,損耗也是必不可少的。


    整個上午,劉晉居住的院子裏都彌漫著一股醉人的酒香,張飛、許褚等好酒之人留著哈喇子,已經在門口是轉了又轉,時不時的抽抽鼻子,一臉陶醉。


    當兵三年,母豬塞貂蟬。


    酒也一樣,劉晉失蹤的時間裏,茅台酒就斷了供應。


    如今聞到這截然不同卻又沁人心脾的酒香,哪裏還忍得住,不能喝,難道還不能聞了。


    隻是,為什麽越聞越難受啊,喉嚨癢的厲害是怎麽回事。


    “主公,這是什麽酒,新釀造出來的嗎,要不俺幫著試試酒?看看還有什麽需要改進的地方?”張飛不斷的吞咽著口水,時不時用手擦兩下嘴角。


    “想都別想,這是用來給那些受傷士卒擦拭傷口,防止得瘡瘍的。”劉晉沒好氣的瞪了張飛一眼,你說的還怪好聽咧,你那是試酒嗎,你那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聽到劉晉的話,張飛立時想到曾經用茅台酒擦拭傷口的一幕,咂巴咂巴嘴,主公這簡直就是浪費啊。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出來,害怕挨揍。


    中午吃飯的時候,劉晉將蒸餾好的一壇酒精給了皇甫嵩,告訴他作用以及用法。


    皇甫嵩聽到這玩意兒居然可以預防瘡瘍,眼眶立馬就紅了。


    要是早有這東西,大漢能少死多少兒郎,他的許多袍澤兄弟也許就不用死了。


    “太子仁德,臣代那些將士們謝過太子大恩。”皇甫嵩聲音都有些哽咽,正因為見慣了死亡,所以對生的感觸才會更深。


    “小事一樁,那些將士也是吾的子民。”劉晉不在意的擺擺手,直接把那幾個工匠交給了皇甫嵩,隻是告誡他方法不能外傳,目前隻能用於軍中,出了問題,他找皇甫嵩算賬。


    倒不是劉晉想自己拿來掙錢,掙錢的方法千千萬,沒必要在這種軍需物資上算計,他是太子,格局必須打開。


    劉晉隻是擔心傳出去,被其他人大規模釀造牟利,這可是需要大量糧食的,人都不夠吃,你釀個鬼的酒啊。


    等回到洛陽,就頒布個禁酒令,禁止民間釀酒,先緩個兩三年再說。


    “太子仁德。”皇甫嵩再次誠心誠意的一禮,這可是舍棄了一筆十分龐大的錢財。


    劉晉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轉頭向趙雲問道:


    “子龍,那些西涼兵,有多少人願意留下?”


    “願意留下的步卒有五千餘人,騎兵兩千餘騎,都是家中貧寒或者了無牽掛之輩,想博一個富貴前程。”


    趙雲將情況如實匯報,總體來說,還比較不錯,他原本以為頂多能留下四分之一的人,現在兩萬人留下了差不多八千,隻能說,太子的名號實在是好用。


    劉晉點點頭,神情嚴肅的告誡眾將道:


    “既然願意留下,那就都是袍澤,吾手下沒有漢羌之別,隻有大漢子民,不論夥食待遇還是功勞規矩,都必須一視同仁,誰要是在這點上拎不清,別怪吾下手不留情。”


    “是,主公。”眾將麵色凝重,賞罰分明他們懂,但是涉及到異族,誰也不敢保證能秉公辦事。


    畢竟潛意識這東西,它是不講道理的,自家主公這話也算是給他們敲了一下響鍾。


    要想一輩子過得舒坦,主公定的規矩,必須遵守。


    劉晉點到為止,真要有人不當回事,他也不介意殺雞儆猴。


    ……


    接下來的時間裏,劉晉又開始變得無所事事。


    杜陽的駐兵得知邊章、韓遂全滅後,害怕被大軍圍攻一鍋端了,直接連夜跑路了。


    皇甫嵩兵分五路,開始對整個右扶風進行掃蕩,一邊清理遺留的叛軍,一邊練兵。


    大軍穩步向西推進,他們隻負責保境,安民的任務,自有黃琬負責。


    終於在一個月後,大軍肅清了整個右扶風的叛軍匪患,一腳踏進了涼州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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