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哈林狂笑起來。


    笑得癲狂,笑得肆意。


    笑夠了後,哈林冷冷盯著喬恩:


    “看來你還不傻,你這個卑賤的奴隸!”


    “想想看,我為什麽要和你一起冒著生命危險,去奪取其他人的學徒憑證?”


    “我隻需要將你身上的學徒憑證拿走,然後把你騙到這個地方,就這麽輕輕地一推,不就好了嗎?”


    “你看,這是多麽簡單呀。”


    “好了,我們不要多說什麽廢話了,趕緊結束這場無聊的遊戲吧。”


    說著,哈林從腰後拔出一柄匕首。


    在喬恩驚恐的眼神中,哈林用匕首對準藤蔓,開始一點點割起來。


    “瞧,我是多麽的大發慈悲呀,甚至沒有用匕首去刺你的手,不想讓你流血。”


    哈林譏諷地看著喬恩,不斷用言語進行刺激。


    似乎他覺得就這樣直接把喬恩弄下去不過癮,非要讓喬恩在臨死前飽受絕望的折磨才行。


    “哈林,如果我沒死,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沒有求饒,已經是喬恩最後的倔強。


    “是的,是的,你不會死,這麽高的地方,你不摔成肉泥才怪。”


    哈林不屑地聳聳肩。


    “就算你僥幸變成了一個殘廢,那又有什麽關係呢?”


    “我會前往巫師的世界,今後更會成為像羅恩大人一樣的強大巫師。”


    “那時候,你一個殘廢,怎麽來報複我?拿什麽來報複我?”


    哈林的話讓喬恩徹底絕望。


    的確,就算他沒有死,那錯過了這次機會,他跟哈林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哼哼,去死吧,我可憐的小殘廢。”


    藤蔓被割斷的瞬間,喬恩跌落下去。


    隻有一道充滿了怒恨的聲音傳來;“你會下地獄的!!!”


    “可惜你看不到那一天了。”


    哈林把匕首一收,不屑地衝懸崖下笑了笑。


    然後將手伸進懷裏,掏出那塊原本屬於喬恩的學徒憑證,美滋滋地親了一口。


    “小家夥,有了你,我就能輕鬆回到船上了。”


    ...


    “啊啊啊……”


    喬恩跌落懸崖的過程中,他除了用大叫來宣泄自己的恐懼外,還閉上了雙眼。


    或許在死前的那一刻,不看到自己摔成肉泥的身體會好一點。


    “啊啊啊……”


    喬恩不斷叫著,揮舞著四肢。


    足足一分鍾,他還是沒有摔至懸崖之下。


    因為他此刻距離崖底隻有不到一米的距離,神奇地飄在了半空中。


    “哎哎,臭小子,別叫了,你死不了的。”


    劉煜的聲音響起,瞬間讓喬恩收止眼淚和尖叫,臉上浮現出疑惑之色。


    “是我的耳朵已經摔壞了嗎?”


    “看來我已經死了...等等,我好像沒死!”


    喬恩猛然睜開雙眼。


    緊接著他就發現了自己的現在的狀態。


    “天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喬恩驚喜交加。


    沒摔死當然是好事,但這種神秘的情況又讓他陷入了迷茫當中。


    咋回事?


    “你當然沒死。”


    劉煜又說話了。


    “誰,是誰在說話?”


    “你的戒指。”


    “我的戒指?”


    喬恩看看自己的手。


    手指上,有一枚灰撲撲,並不起眼的戒指。


    小時候自己父親告訴自己,這枚戒指是自己母親的遺物。


    所以自己一直帶在身上。


    喬恩雖然還沒適應得了超凡生命體之間的弱肉強食,但他並不傻,見識過巫師的力量,他也算接觸到了超凡世界的一角,馬上就冷靜下來。


    他舉起手,看著戒指,帶著恭敬地語氣問道:“是,是您救了我?”


    “不然呢,還會有誰?”


    劉煜懶洋洋地回答,將喬恩放了下來。


    喬恩落地後,總算恢複了自己對身體的完全掌握,心中有了些安全感,他迫不及待:“您...”


    “為什麽會救你?”


    “額...是的。”


    劉煜提前把喬恩想問的話說出來,讓喬恩感到有點憋悶。


    “在問別人問題前,難道不知道聲說謝謝嗎?畢竟我可不欠你的,沒吸走你三年的陰之氣什麽的。”


    ???


    喬恩不明白後麵說的是什麽意思,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便下意識當沒聽見,隻聽懂了前麵的話:“謝謝。”


    接下來,劉煜才道:


    “你知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其實很多麻煩,都是一句句為什麽引起的,有時候不問為什麽,或許本來不會有麻煩。”


    這番話聽起來狗屁不通,但又好像蘊含著那麽一絲絲哲理。


    就好像...邪劍仙、拜月教主這類魅力型反派在說教一樣,深思自行腦補總能對號入座。


    喬恩也這樣覺得。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前半生的遭遇:


    之前的一切都平平無奇,最後一段時日可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強烈的求知欲迫使他渴望汲取答案,也將他帶入了毀滅的深淵!


    “所以,有時候不要問,沉默地麵對現實就好,然後狠狠積蓄力量,等待時機一到,向那狗**的現實揮出一拳,比什麽都要強。”


    人生導師無疑!


    喬恩的雙眼發亮,感覺自己好像把控到了什麽方向。


    嗯,未來他在無數人眼中,那冷漠寡言、無情至極的性格,或許就因此而來。


    “您說得很對,尊敬的先生。”


    喬恩覺得用“大人”來稱呼會顯得自己很諂媚,讓對方不高興,便想到了這兩個字。


    “小鬼,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榮幸之至,先生。”


    喬恩一屁股坐在地上。


    “啊...”劉煜的語氣中突然充滿了惆悵,“這可真是一個漫長的故事,漫長到我甚至找不到起源了,該從哪裏講起呢?讓我想想...”


    接下來,好一頓巴拉巴拉。


    劉煜是想到哪編到哪,編得他自己都信了。


    而在聽故事的過程裏,喬恩的神情則是不斷發生著變化,隨著故事的跌宕起伏,他時而呼吸急促、時而握緊拳頭、時而驚呼不止、時而傷感落淚。


    “...總之,就是這樣。”


    當故事講完後,天都黑了。


    喬恩依舊沉浸於神秘浩瀚的巫師世界中、沉浸在傳奇大巫精彩紛呈的絢麗傳奇人生中,完全不可自拔,遲遲沒有醒來,仿佛他才是那位戰天鬥地的偉大巫師——巫·煜。


    “嘿,我說,你該不會是睡著了吧?”


    戒指從喬恩手指上脫離下來,敲了一下喬恩的腦袋。


    “不,不,當然沒有。”


    喬恩搖搖頭。


    然後喃喃自語:“太古有巫,其名為煜...”


    “這話不要亂說,很容易被我那些對頭聽到的。”


    “是。”


    喬恩有些拘謹地坐好身子,一點頭。


    接著,他還是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小聲問:


    “所以,您最終還是選擇了把自己留下,用生命作為代價來守護那些世界,跟來自深淵和虛空的入侵者同歸於盡了?那些至高巫師就那麽完了嗎?還是像您一樣也會蘇醒?那些被您保護的人,到底有沒有尋找過您?”


    聽得出來,這是一個偉岸光正的故事。


    劉煜:“看來你沒有把我說的聽進去,還在問為什麽。”


    “抱歉,我錯了。”


    喬恩馬上端正態度。


    “你就當我給你講了一個神話好了,畢竟那些距離你實在太過遙遠,而說完了我的故事,現在該說說你的故事了。”


    “我的故事?”


    喬恩嘴角泛起苦澀。


    他的故事很簡單,也很糟糕,就是一個傻子的故事。


    “我的故事,應該沒什麽好說的。”


    “你接下來的故事是,在我恢複力量之前,我會跟在你身邊,幫助你如何成為一名真正的巫師。”


    “為...好吧,謝謝您願意幫助我,先生。”


    “很好,看來你已經學聰明了一些。”


    對話之際,有人影出現在不遠處。


    喬恩馬上發現了對方,立即站起來喝問:“是誰在那裏?”


    “原來是你這該死的狗腿子。”


    來者是一個褐發少年,手裏拎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劍,目光警惕打量著喬恩,更打量著四周環境,生怕有埋伏。


    “你的主人,那同樣該死的哈林呢?”


    喬恩認出了對方,是哈林的對頭之一,吉米。


    之前在船上時,他因為一直聽哈林的指示,已經狠狠得罪了這人。


    “我和他已經沒關係了,不要在我麵前提起他的名字。”


    喬恩沉下了臉,撿起一塊趁手的石頭。


    “看來一定發生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啊。”


    聽這麽說,對方露出饒有興趣的目光,但馬上這目光就變得極為凶狠。


    吉米用劍指著喬恩:“已經快沒時間了,可惡的是我一直沒遇到一個目標,現在,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把你身上的學徒憑證交出來!”


    喬恩內心一沉。


    他知道,或許自己就算說自己的學徒憑證已經被騙走,對方也不會相信,甚至會在搜身後因為過度失望而直接把自己殺死。


    “現在來讓上步入超凡世界的第一課。”


    劉煜懶洋洋道:


    “弄死他,把他身上的學徒憑證搶過來,證明你有當我學徒的資質!”


    “然後我們再去岸邊,等待下一個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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