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子,不急,這是早上新出爐的蛋糕,您拿去,晚點跟族長嚐嚐!”


    族長媳婦兒原本神色還淡淡的,一下子有了笑容:“哎喲,你瞧你,來走動就得了,還帶什麽東西。”


    方銅也滿臉笑容:“就是往日忙的沒工夫來,好容易來一次,自家做的東西,不值幾個錢。”


    “行行,有啥事你們嘮,糖水馬上來!”


    兩邊都心知肚明,啥沒工夫,以前方銅當街溜子的時候也沒見他閑得沒事上門。


    這蛋糕就更不用說了,這自家的東西也分是啥,自家摘的野菜當然不值啥,這蛋糕可是縣城大館子才有的好東西。


    方族長在一旁瞧著,也覺得這方銅如今是真有幾分本事了,以前隻覺得他伶牙俐齒,怎麽沒發現是這麽機靈個人?


    方銅又回頭跟族長寒暄,方銀傻站在一邊啥也不懂,一直盯著他弟瞧。


    直到紅糖水都端上來了,方銅喝了一口。


    謔,這輩子都沒喝過這麽甜的紅糖水。


    對話總算是進入正題。


    “族長,不瞞您說,我今天帶我哥過來,想來您也知道是為了什麽事,要不是實在荒唐,我也不想為這點給自家雞毛蒜皮的事兒煩你。”


    方族長心說這倒是,他也從來不樂意管這些事。


    隻是今日方銅特意上門,還恭敬有加,他覺得聽聽也無妨,反正最後到底能不能幹還是得他說的算。


    他沒想到的是,方銅一開口,就是個天雷滾滾。


    “族長,您知道我堂伯,給我哥說了隔壁大河村王地主的閨女,他家雖然名聲不好,但咱也都是道聽途說,這也不能憑空冤枉了人家,我就特意去了。”


    說到這裏,他故意歎了口氣。


    “不瞞您說,但凡這婚事差不多,以我二哥這條件,兩人將就將就也未必不行,可是這、唉,我都有點說不出口!”


    方族長反倒是有點好奇了:“哦?你去大河村打聽著啥了?”


    方銅將他從那些嬸子婦人口中說的事都給他說了,連方族長都聽呆了。


    “族長,您說說這叫什麽事兒啊!鬧了半天人家不但沒和離,分明就是成親不久,眼下是個有婦之夫!”


    “這哪裏是說親,這不是讓我哥去跟人通奸嘛!”


    他瞧著族長的臉色,繼續往上加一把火。


    “別的不說,這事兒要是真成了,傳出去咱們這的人勾搭有婦之夫,那誰還敢跟咱們這的結親?到時候牽連了整個村子,咱們村姓秦的本來就霸道,這以後還不得總拿這件事說事?”


    方族長一聽,一下子覺得這件事好像跟他也不是沒關係了!


    這個問題很大!


    “你說得對,這個事兒不能就這麽地,你平日裏也……”


    他本想說你平日裏也多管束你二哥,讓他別去勾搭人,可以抬頭,就看見方銀在那端著碗,喝糖水喝的美滋滋的,頓時無言。


    罷了,就這樣的,咋勾搭女人?


    “這是大事,我自然會管的,不能壞了全族名聲。”方老族長改了口風。


    方銅從族長這裏得了口風,心裏總算是踏實了一點,他喝掉糖水,拉著他哥告辭。


    方銀走出去後,摸了摸肚子,不太高興。


    “弟,就紅糖水,換蛋糕,不合適。”


    方銅哭笑不得:“你還知道不合適?行啊,還知道想事兒了。”


    就是腦子有點直。


    他哥這親事要是真被方家給算計過去,那就不是這些蛋糕的事兒了。


    方族長家,自打方銅他們走了,方族長和媳婦坐在一起,也坐在一起嘮嗑,桌上是切下來的兩塊蛋糕。


    “你別看這方銅滑不丟手,還挺有情有義的。”


    族長媳婦咂咂嘴,“我覺著啊,這老方頭以後有後悔的日子去。”


    方族長搖搖頭:“你懂啥,那方金都中童生了,這可是咱們族裏如今唯一一個有功名的。”


    “嗤,你懂個啥,書讀得好跟人好是兩碼事,你以為是個讀書人就是秦彥他爹那樣的?”


    她翻個白眼:“別人家出個讀書人雞犬升天,他家供個讀書人六親不認,哼,親弟弟都占不到的便宜,你還惦記上了。”


    方族長悶悶的不說話,不樂意跟她扯。


    不過越是這樣,他越得看著老方家,不能讓他們胡來。


    看來他今晚得去一趟方家,方銀親事兒得好好說道說道。


    隻是鬆了口氣的方銅和提起心的方族長都不知道,此時縣城正掀起了大風浪!


    “官府辦差!讓路!”


    縣城的街道上,老百姓攤主們都站在道邊,小聲討論這是怎麽了。


    “這是出啥事了?”


    “不知道啊,瞧著是去拿人的!”


    “沒看見人都是跑著去的,我咋覺得這事兒不能小啊?”


    “咱這小縣城能出啥大事?”


    有不少閑著沒事又好奇的人,一路遠遠跟著衙役,看著他們到底是去幹嘛。


    他們跟到一處巷子,見衙役叫門,人群裏有人提醒這院子有後門,衙役們趕緊去堵。


    沒人開門,便硬撞了進去,沒一會兒,就見抓了個人出來。


    “哎,還真是拿人!”


    “這是犯啥事了?瞧著是個讀書人?”


    “哎哎快看,還拿出來好些東西!”


    圍觀的老百姓探頭探腦的,看到除了個年輕人,還有書箱,匣子,不知道是裝啥的,還有拎在手裏的錢袋子。


    這會兒縣令在衙門裏,來回踱步,神情焦躁。


    他區區一個縣令,怎麽就攤上這麽大的事兒了!


    “哎呀,怎麽抓個人這麽久!”


    “大人別急,肯定能抓回來,咱們不是已經聽鄭舉人的,派人在城門口檢查了嘛!”


    縣令瞥師爺一眼:“我是急這個嘛!我是急這件事之後怎麽辦!”


    他壓低聲音,但是卻壓不住自己的語氣。


    “這可是科舉舞弊!科、舉、舞、弊!”


    二十幾年前的舞弊大案,牽連甚廣,天子一怒,直言舞弊乃是蟻潰朝堂,動搖社稷,罪同欺君,那一遭掉腦袋的官員不知多少。


    娘的,到底是哪些龜孫在他縣裏搞這個啊!


    聽到腳步聲,他猛地帶頭,果然是衙役們帶著人回來了!


    “快快!”


    他招呼人,開堂是來不及了,還會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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