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丈怕是說錯了。”秦彥坐在輪椅上,少年神色平靜,“秦家可不是忽悠方二伯挖山藥,而是雇傭。”


    “酬勞便是我們家管方銀的夥食,您老可要搞清楚在說話,可不是我們秦家占便宜。”


    話才說完,坐著地上捂頭的何氏嗤笑一聲:“你一個小崽子吹牛也不怕閃了舌頭,為了不給山藥啥話都敢編,眼下各戶自家都吃不起飯了,誰還敢管別人飯?”


    “你當你是地主呢?”


    聽完,方銅給她豎了個大拇哥。


    這一舉動搞得幾個人都有些不理解,下一秒就聽他嘲諷說。


    “讀書人娘子就是不一樣,大嫂胡攪蠻纏的工夫竟比那樓裏的婆子還要厲害。”


    “大嫂真是好威風。不過,讀書人娘子搶東西,大哥為了科舉餓死親弟弟什麽的,說出去大家夥會怎麽想?”


    “我真挺好奇的,要不咱們試試?”


    “你別胡說八道,我分明隻是要回老二挖的山藥!”何氏氣的還要繼續辯解,下一秒被身後方老爺子叫住。


    “行了,既然秦家是雇的老二,那山藥就給他們了。”方老爺子這話甚至說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倒不是他們不想要山藥,隻是不能讓方銅把事鬧大。


    秦家雇傭了老二也好,剛好家裏省了口糧,老二吃的實在是太多了。


    何氏一向是會看臉色的,察覺了自家公爹的意思,心下不服氣,眼珠子一轉就有了主意。


    “哎喲,我這頭好疼啊。”何氏捂著頭,嬌嬌弱弱的倒在地上,聲音卻中氣十足:“你們家給我頭砸傷了,我這腦子裏嗡嗡的暈,你們得賠銀子給我看病!”


    “少說也得六兩!”


    旁邊,方老爺子見狀,雙手背後,默不作聲。


    算是默認了何氏的說辭。


    聽到這,實在是給方銅氣樂了。


    他爹和大哥一家著實是有夠不要臉的。


    “是我拿著木桶砸你頭上的嗎?你問都不問一聲踹的門,門都給踹壞了,你還好意思反過來訛我?”


    方南枝在旁邊,小手一叉腰,振振有詞的跟著補充:“大伯母,你可得把門錢賠給我家!”


    “還有木桶,大伯母頭太硬了吧,把我家木桶都給磕壞了。”


    “這木門和木桶可都是我哥哥用上好的木頭做的,一個門十兩銀子,木桶六兩銀子,賠錢!”


    旁邊,方銅樂嗬嗬:“對,我閨女說的對,得賠我們家十六兩!”


    何氏氣的胸口起起伏伏,幾塊破木頭要她十六兩?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何氏心裏要炸開一般,也不裝柔弱了,站起身來就朝著方南枝扇。


    “你個小賤貨,我讓你嘴賤,一個丫頭片子還好意思在這裏摻和!活該你個沒娘生的賤種!”


    錢鳳萍聽她這麽罵,也來氣了,直接上手去推開她:“你嘴巴放幹淨點!”


    何氏不是個善茬,反手抓住錢鳳萍的頭發:“臭寡婦,你以為你好哪兒去了?耐不住寂寞的**。”


    過往的積的怨氣全部浮現,錢鳳萍是真生氣了,她不太會罵人,但身體很誠實,氣的反手也抓住她頭發撕扯。


    錢鳳萍也是第一次和婦人互撕打架,肯定打不過何氏。


    方南枝二話不說蹭蹭的跑過去幫忙。


    她下手不一定疼,但一定陰。


    上去就死死抓住何氏的褲襠往下扯,還要去解衣服帶。


    何氏驚慌失措,還得分出一隻手來應對方南枝,別真把她褲子扒下來。


    看著打成一團的三人,方銅捏緊拳頭。


    但終歸是男女有別,他不好和大嫂打架,於是幽幽的把視線看向兩個躍躍欲試幫忙的小侄子。


    方擎天和方澤天後脊一涼,有種被狼盯上的感覺。


    方老爺子發現了,趕忙擋在兩個孫子身前,再看向旁邊打成一團的幾人,實在是看不下去,厲聲嗬斥:“都給我住手,別鬧了!”


    他的嗬斥對何氏來說還是很有用的。


    雙方都打亂了頭發,互相恨恨的盯著對方,大口喘著氣。


    “都是一家人,鬧出去讓人笑話!”


    不好訓斥錢鳳萍,方老爺子朝著何氏喊:“丟人現眼,還不趕緊走!”


    說完,直接拉著倆孫子大步離開,不顧身後還有些不甘願的何氏。


    何氏捂著頭,心裏苦,她還沒要到賠償呐!


    但看著走遠的方老爺子,無奈,咬牙跟上,還不忘回頭放狠話,“你們給我等著!”


    何氏話才說了一半,回應她的是‘嘭’的關門聲。


    無人在意她說了什麽。


    方老三把門關好拿門閂別上,又抱起水桶心疼的摸了摸那處被撞出個坑的水桶,“這破頭可真夠硬的,給我水桶都砸出坑了,好在沒壞。”


    “沒壞就好,至於咱這門暫時先別開了,省的再叫旁人碰了來訛人。”錢鳳萍溫聲道:“咱們進出都走後門。”


    秦彥點頭:“娘說的對,後院陷阱也要布置一番的。”


    “下午再布置,先吃飯。”說到這,錢鳳萍突然哎喲一聲:“鍋裏還燒著水呢,你們先歇歇,菜馬上就好。”


    都怪那倆人突然上門來,她一著急才忘了這事兒。


    方銅和秦彥進屋休息,順帶商量後院的陷阱位置和布防。


    方南枝也跟著湊進來出些騷主意。


    最終,三人初步製定了一個方案。


    在後院牆下布置磨尖了頭的鐵釘,以雜草遮蓋,一旦有人翻牆過來必然會踩到,同時設置一個絆繩機關,一旦踩到釘子立刻把人絆倒。


    同時在四周布置深坑,同樣以雜草遮蓋,深坑內放幾根尖銳且生鏽的鐵釘和尖銳木刺,一旦摔進去,必死無疑。


    方老三偷雞摸狗這麽多年,也聽說過有人被生鏽的鐵劃出了傷口,本是不致命的小傷,可那傷口後來感染,最終也沒把人救回來。


    雖說這種病發病也要十天半個月,但他們的布置已經足夠讓闖入者喪失行動力了。


    後門因為自家人要走動,門口處就不能布置深坑和水桶這種陷阱,但是可以布置一些由他們手動操控的機關,一旦有人踹門而進,他們便在屋裏操控機關投擲石頭和弓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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