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榮德查看了劉山的傳訊內容,心中震驚。


    這方長生生前煉製的混沌儀中竟藏有化境的修士,更讓他不安的是,這混沌儀裏的化境修士究竟有多少,他們是否真能全部跑出來,且是否都是聽命於落霞宗?


    “方長生呀方長生,你可真是陰魂不散,都到了如此地步了,你莫非還欲扶大廈之將傾?”


    歐陽榮德心裏喃喃念道,立刻將此信息再次告知了青陽宗的師叔。


    青陽宗那處洞府。


    那名本在翻看古書的老者見玉簡震動,便拿起查看,其餘兩人也都將頭湊了過來。


    “嗯?”


    二人看完玉簡的內容也是一驚,互相對視一眼,等著他們的師兄發話。


    “居然又是與方長生有關,你待會知會一下歐陽榮德,讓其通知那探子好生在落霞宗待著,萬不可暴露的底細,落霞宗的情況需及時告知宗內。”


    “另外,我們也靜觀其變即可,落霞宗不是還有三個老家夥在那盯著嗎?先讓他們折騰吧!”


    這最年邁的老者將書合上,說完這話便獨自走開了。


    歐陽榮德這邊再次收到宗內師叔的傳訊,而這時,待在裘自白居所的慕容蝶已經將鏡湖發生的事兒說與了在場的三位長老。


    “這三人無視我倆宗門,竟敢動了殺心,其罪可誅!”


    見慕容蝶隻是簡單描述了一遍鏡湖發生的事情,周文彬趕緊補充了一句。


    “周師兄,言重了,那無麵道人似乎並不受那三人所控,不必如此記恨。”


    慕容蝶雖然任性了些,但若此時要與那三人記下死仇,倒也覺得完全沒有必要,便幫著勸說了一句。


    “可......”


    周文彬還想爭辯幾句,卻被裘自白打斷了。


    “我們已經知曉了,你們二人先去休息。切記,今晚的事情不可外泄!”


    周文彬看了眼自家的楚易難長老,隻好不再言語,跟在慕容蝶後麵向門外走去。


    在走動的過程中,他從戒指中取出一件新衣換上,自己也催動真元,將自己重新拾掇了一遍,又恢複成白日裏那翩翩君子形象。


    “小蝶師妹!”


    剛走出屋子的周文彬就從身後叫住了慕容蝶,他本想再為今晚的事情解釋幾句,挽回些顏麵。


    慕容蝶卻無心再聽他說話,她頭也沒回,語氣中盡顯疲憊:


    “周師兄,今晚感謝你的盛情相邀,不過此時確實已經乏了,我想先回去休息。”


    “哦,好,那明日我另物色個好去處,我再帶你去散散心。”


    周文彬話剛說完,慕容蝶便化作一道流光,頭也不回地走了。


    安靜的夜色下,周文彬突然將雙手捏成拳狀,關節也啪啪作響。


    “你們這三個家夥,我周文彬日後定當要一雪今日之恥!”


    他此時仍覺得是張念山等人的錯,不該擾了他與慕容蝶踏水的雅興,更不該在慕容蝶麵前,讓其灰頭土臉地戰敗,使其顏麵盡失。


    殊不知慕容蝶此時不想搭理他的真正原因,是覺著他肚量太小,殺心太大,且於修道不利。


    待二人走後,屋內留下的三位長老麵色凝重地互相對視著。


    “那叫劉山的資質或許不凡,但我看那來自靈昭寺的小和尚更是人中龍鳳,至於那邱老頭兒收的徒弟,我想還是斷然留他不得!”


    幾息後,裘自白打破僵局,率先說道,在說到張念山時,眼中殺意突顯。


    “裘長老是否有些多慮了,這十歲的娃娃還沒到如此需要在意的地步吧。”


    歸雲宗的刑霸天對裘自白前麵話倒也認同,隻是對於張念山的論斷覺著是其過激了。


    “刑道友,未有遠慮,必有近憂;雖說此子在今晚確實讓文彬有些難堪,但撇下此事不談,他如今被方長生的混沌儀認主,定然不簡單。”


    楚易難不太讚同刑霸天的說辭,開口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楚長老的話深得我心,此子就是落霞宗最大的變數,方長生的手段想必二位也都清楚,若是讓其成長起來,必然又是第二個方長生!”


    裘自白看著刑霸天,對其耐心解釋道。


    “第二個方長生?裘長老是否有些危言聳聽了?”


    刑霸天聽裘自白說到張念山會成為第二個方長生,自是不願相信,方長生統領道門多年,在此的三人也都知曉其能耐,自然對其很是敬畏。


    但如今這十歲的小家夥,隻不過是被方長生生前煉製的一件法器看中,真有必要讓其早夭嗎?刑霸天還是不太敢苟同裘自白的話。


    “是否是危言聳聽,如今也無法證實,若是真讓我說中了,到時可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裘自白起身走到刑霸天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篤定。


    “好吧,一切就勞煩裘長老安排,我定然配合。”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刑霸天也不好再與裘自白爭辯,隻好順從了他的話。


    “好,二位道友靜候佳音即可,我自會安排!”


    裘自白回到自己位子上,對著二人說完這話,便端起身旁的茶杯,揭開茶蓋,深深喝了一口。


    “可惜了,這茶居然還是新茶,若是再泡久些,滋味應當會更勝一籌吧!”


    身旁的二人聽聞,也都抿了一口放在旁邊的茶水,讚許地朝裘自白點點頭。


    鏡湖上的張念山三人在明心和尚的幫助下,返回了藥園。


    “劉大哥,今晚你就在床上躺著吧,我隨便找個地兒待著就行!”


    張念山看著身負重傷的劉山,主動把床讓了出來。


    “小山小兄弟,不必如此,明日第二輪應當是幻術的考核,我神識無恙,並不會有多大影響!”


    劉山謝絕了張念山的好意,同時也將第二輪的考核項目透露給他。


    “可……”


    張念山還想再謙讓一下,明心和尚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就依劉施主的吧,不過你可以多拿些藏靈果給他,比起躺在床上休息,他此時更需要這個。”


    “哦,差點把這忘了。我這雖沒有靈丹妙藥,不過確有一些能助力靈力恢複的東西。”


    張念山撓撓頭,跑進裏屋取出了一些藏靈果,又拿了十幾株凝晶花。


    他捧著這些東西一股腦兒全塞進劉山的懷裏。


    劉山猝不及防,差點被張念山撞倒,待看清懷裏的凝晶花時,甚是驚訝,剛想開口詢問一下張念山,卻又被身旁的明心和尚打斷了話。


    “就依小山施主的吧,他既然拿出贈與你,自然也沒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明心和尚笑嗬嗬地對劉山說道。


    三人說說笑笑,關係似乎又更融洽了。


    春末的夜晚,已經開始有蟲鳴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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