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宗,萬蟲穀長老裘自白居所。


    在慕容蝶走後,幾道身影推門進入裘自白的屋內。


    “裘長老!”


    眾人齊聲對屋內的裘自白作了一揖。


    “都坐吧,想必大家也都是為了同一件事而來,就毋庸客套了。”


    裘自白擺擺手示意幾人坐下,自己也尋了個位子提袍坐定。


    臨淵閣的楚易難長老及歸雲宗的刑霸天長老各挨著裘自白坐著,其餘幾人則隨意分散開落座。


    “三位長老,玄陰宗、梨花宮、天劍門的人因擔心人多眼雜,今晚就委托我過來了,待會若商議出了什麽結果,我再去知會二人。”


    說話的人正對著三位長老,還向這三人行了一禮。而這人正是青陽宗的宗主,歐陽榮德。他雖是一門宗主,但在麵對這三位長老時,甚是謙恭。


    “嗯,你先坐下吧,人多確實也不一定就能解決問題,大家有什麽想說的,今晚暢所欲言,我們三人盡力解答。”


    裘自白端起身側的茶杯,撥弄了一下茶蓋,低著頭輕聲對幾人說道。


    “今日那劍坪上混沌儀幻化的方長生可是真人?”


    歐陽榮德並沒有坐下,而是在聽到裘自白把話說完後,似著急地將自己的問題趕緊提出。


    青陽宗是距離落霞宗最近的道門,往昔久居其下,更是對方長生的手段充滿畏懼,今日見到出現在劍坪的方長生,屬實讓歐陽榮德心驚。在他及時將此消息傳訊到宗內幾位師叔後,那幾位師叔要求他必須弄清楚此事,且越快越好。


    鑒於此,歐陽榮德隻能借此機會,趕緊請教眼前這三位長老。


    “不知!”


    麵對迫切想知道答案的歐陽榮德,裘自白隻說了這兩個字,便不再言語。


    歐陽榮德本欲再補充幾句問問,卻被身旁另一道門的人打斷。


    “短短十年時間,落霞宗便重開山門,是否就是因為這突然冒出來的方長生的緣故?”


    這人換了一個角度,再次拋出這個問題。


    “不知!”


    臨淵閣的楚易難同樣也是從嘴裏吐出這兩個字。


    “那三位長老對於今日劍坪上的事如何看待?”


    這家道門的長老見前麵二人提的問題都被敷衍了過去,自己便想著將其直接換成一個能獲取一定信息的問題。


    “你是哪家的長老?”


    歸雲宗的刑霸天靠在椅背上,雙手搭在扶手上,抬起眉頭看著提出此問題的人。


    “敝人是仙語林的黃道仙。”


    這名為黃道仙的人開口回答著刑霸天的話。


    “道仙,果然是好名字,難怪能如此睿智!”


    刑霸天並沒有著急回答黃道仙的問題,而是念叨了一句他的名字。


    “你們仙雨林可是個好地方,宗門內人才濟濟,近些年可是在修行界發展迅猛呀!”


    刑霸天對黃道仙的宗門也是一陣誇讚。


    “刑長老謬讚,這也是托您們三位的福,我……”


    黃道仙突然語塞,覺著自己有些話多了,他尷尬地朝左右看了看,低下頭,從自己的位子站起身來,往後排坐去。


    刑長老看著眼前幾人還在期待著自己的回話,便也輕輕笑笑,故作隨意地答道:


    “大家毋庸自擾,有些事情可讓時間去偽存真,你我的看法又有何用處,不過是徒增揣測罷了。”


    刑霸天說完這話看了看眼前幾人,又補充了一句:


    “我今晚本就不願過來,是裘長老念及諸位或許已經知會各自宗門,今晚沒弄清頭緒無法交代,特讓我與周長老也一同前來與諸位見上一麵。”


    今晚過來的其他幾人麵麵相覷,一時不知該說什麽了。


    過了半炷香功夫,歐陽榮德覺著氣氛有些尷尬,突然笑著對屋內的人說道:


    “刑長老所言甚是,我們也是杞人憂天了,有三位長老的宗門在,有些事也不是我等需要擔心的。”


    “是是是!”


    “確實如此!”


    “......”


    這些人也都不再糾纏那個問題,開始附和著歐陽榮德的話。


    “我看這兩日落霞宗的內門弟子第一輪的選拔中,確也有不少天資卓越的人前來,他們的表現還是相當亮眼的。”


    歐陽榮德岔開話題,開始談論起這兩日的選拔情況。


    “是呀,那陳二狗我看就很不錯!”


    “那王翠翠的金蟬更是厲害!”


    “......”


    話題成功轉移,裘自白、楚易難、刑霸天三爺對視一眼,靜靜聽著這些人的談論,既沒有打斷他們的談話,也沒有加入的意思,就這麽靜靜坐在那。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


    本已開始閉目養神的裘自白突然睜開雙眼,神色突然凝重。他袖袍一揮,將身前的地方清空,騰出一個約二丈的空地。有一位離得近的宗門長老也被震得往後退了幾丈。


    這位長老正欲詢問一下裘長老緣由,那約二丈的空地上突然炸起一團白色光球,將他的話堵了回去,同時也將其他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不一會兒,光球散去,裏麵出現了兩個人影,正是萬蟲穀的慕容蝶和臨淵閣的周文彬。


    慕容蝶的情況要好上許多,除了臉色有些泛白,似受到了某種驚嚇,其他倒也無恙。


    倒是周文彬,衣衫襤褸,蓬頭垢麵,臉上還有不少汙血,使其顯得狼狽至極。


    慕容蝶驚魂未定,精神似乎還停留在之前的情境之中,反而這周文彬先回過神來。他看到周圍十數雙眼睛盯著自己,又低頭往自己身上瞧了瞧,突然胸口一緊,一大口鮮血從嘴裏噴了出來。


    “穩住道心,勿要想太多!”


    臨淵閣的楚易難見周文彬這副模樣,趕忙提醒他。


    這周文彬是現任閣主的嫡傳弟子,天資不俗,但有一點極為不妥,就是他是一個極為好麵子之人,對於他人的看法極為在意,且常常還會影響其道心。


    其餘宗門的人見屋內突然出現的二人,甚是好奇,正待他們能為其解惑之時,裘自白卻突然發話:


    “諸位,今晚到此為止,各位早點回去休息吧!”


    其他人雖內心不願離開,可又不敢忤逆裘自白的話,隻能又往慕容蝶二人的方向看了幾眼,才不舍地慢慢退出屋門。


    剛走出屋門的歐陽榮德,從戒指中掏出了傳訊玉簡,向兩人發送了消息。


    一人是青陽宗的師叔。


    而另一人,則是此時還在鏡湖的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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