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裏彌漫著淡淡的咖啡香氣,舒緩的音樂在空氣中流淌,卻絲毫無法緩解陳婉清內心的憂慮。她獨自坐在角落裏,身體微微蜷縮著,神情顯得格外憔悴。她的眼睛有些紅腫,黑眼圈也很明顯,像是許久未曾好好休息。林婉君匆匆趕來,看到陳婉清的模樣,心中一緊。


    陳婉清緩緩抬起頭,看著林婉君,眼裏滿是心疼,聲音也帶著一絲哽咽:“婉君,你知道嗎?林逸凡這次連續工作了幾十個小時啊,我這心啊,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怎麽也放不下,真的特別擔心他的身體。”


    林婉君急忙在陳婉清身邊坐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眼神中滿是關切與理解,安慰道:“我能理解你的擔心,他這麽沒日沒夜地拚命工作,身體肯定是吃不消的呀。人又不是鐵打的,怎麽能經得起這樣的消耗呢?”


    陳婉清無奈地搖搖頭,眉頭緊緊皺著,仿佛那深深的皺紋裏都藏著對林逸凡的擔憂。她歎了口氣說:“他就是太敬業了,那個患者的情況危急得很,就像在生死邊緣掙紮,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是生死之別。他一心就隻想著把患者從死神手裏奪回來,其他的都顧不上了。可是,連續幾十個小時不休息,人的身體是有極限的啊,就像一根繃緊的弦,總有斷裂的時候。他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內心肯定像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戰爭,掙紮得厲害吧。一邊是自己已經疲憊不堪、幾乎要散架的身體在呼喊著需要休息,一邊是患者那命懸一線的生命安危,這就像天平的兩端,無論傾向哪一邊,都讓他難以抉擇,他該是多麽的矛盾啊。”


    林婉君聽著,不禁深深歎了口氣,臉上滿是無奈與憂慮,說道:“他的精神固然可嘉,這是一種醫者的大愛,可是這樣下去,遲早會把自己累垮的呀。醫院裏難道就沒有其他人可以替換他嗎?他也不能一個人扛下所有啊。”


    陳婉清輕輕咬了咬嘴唇,眼神有些黯淡,緩緩地說:“你也知道他的性格,他就是那種對患者極度負責的人。他覺得自己最了解患者的情況,就像隻有他才掌握著打開患者健康之門的鑰匙一樣,一定要親自盯著才放心。他內心深處肯定也想過休息的,誰不想在累極了的時候好好睡上一覺呢?他也想過把工作交給別人,畢竟身體已經在發出強烈的抗議信號了。可是,他又過不了自己心裏那關。他總是擔心別人會忽略一些哪怕是最微小的細節,他的內心就像有兩個小人在激烈地打架,一個小人聲嘶力竭地喊著‘要堅持,患者的生命就在你手中’,另一個小人則虛弱地說‘休息一下吧,身體已經到極限了’。”


    林婉君的臉上滿是擔憂,眼睛裏流露出一絲焦急,她關切地問:“那他現在身體狀況怎麽樣了?”


    陳婉清的眼眶有些紅了,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她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聲音有些顫抖地說:“我聽說他在病例處理完之後,整個人就像被抽幹了力氣一樣,幾乎要虛脫了。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沒有一絲血色,走路都有些搖晃,就像風中的落葉,隨時可能飄落。我一想到他那個樣子,心裏就像被刀割一樣疼。我真希望他能多關心一下自己的身體,畢竟他要是倒下了,不僅他自己難受,那些患者還指望著他呢。他當時在決定是否要繼續堅持的時候,內心的掙紮一定非常痛苦。那種對患者的責任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而對自己身體的擔憂又像一條無形的繩索,勒得他難受。這兩種感覺相互交織在一起,就像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真的很讓人心疼。”


    林婉君聽著,眼睛也有些濕潤了,她緊緊握緊了陳婉清的手,像是要從這種緊握中汲取力量,堅定地說:“我們能做的也隻有希望他以後能注意自己的身體了。或許我們可以給他送些補身體的東西去?比如一些營養豐富的湯品或者滋補的藥材之類的。”


    陳婉清微微點頭,眼睛裏閃過一絲希望,嘴角勉強扯出一絲微笑,說道:“這倒是個好主意,至少能讓他知道我們很關心他的健康。哪怕隻是一點小小的心意,也希望能讓他感受到我們的關懷,讓他知道在關心患者的同時,也不能忽視了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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