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昕薇拒絕了楊叔的午飯邀請,說是回公司還有事情處理,並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份合同讓他簽字。


    楊叔也不強求,簽完合同,還將我們送到樓下。


    “楊叔,您就送到這兒吧,我們先回去了。”顧昕薇禮貌地跟他打著招呼。


    楊叔看了一眼遠處的奧迪a6,指了指,笑道:“當年跟老顧要買這輛車,他還挺不願意的,沒想到留給你開了。”


    顧昕薇又笑了笑,然後招呼我離開。


    坐到了副駕駛上,顧昕薇的表情卻一下子變沉重了。


    “小顧總,你這是怎麽了?楊叔答應把項目給我們做,不是好事嗎?”我拉著安全帶問她。


    顧昕薇轉過頭來,一臉嚴肅地看著我,“丁容,你今天的舉動太冒險了!”


    我訕訕一笑,“我不知道楊叔和你是什麽關係,但這老頭子吧,我瞅著不像好人,眼看著他就要把這個項目壓下來了,我不得給他灌點迷糊湯啊!”


    顧昕薇聞言又是一笑,“好一個迷糊湯,楊叔跟我爸認識多年,以前一起做生意的,後來自己單獨出來做業務了,不過他不是那麽好糊弄的,我沒想到你摔個杯子就改變了局麵,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小顧總,你在這疑神疑鬼的,我看那老頭也不一定有更好的選擇,反正現在項目也拿到了,合同也簽了,那就回去幹唄!”


    “希望不是我想得太多。”顧昕薇又揉了揉太陽穴。


    我發動了車子,載著她離開了工業園區,向著公司開去。


    回到公司,我先去樓上食堂吃飯了,顧昕薇說自己有些頭疼,就先回辦公室休息了。


    她不能是坐我開的車暈車吧?我搖頭苦笑,想來也是無奈,算了,管她呢?抓緊時間幹飯吧!打工人幹飯不積極的話,思想絕對有問題。


    回到工位上,準備美滋滋地睡個午覺,一旁的高樂樂笑嘻嘻地湊過來,“丁容,你上午跟小顧總去見客戶了?”


    “昂。”我點了點頭。


    高樂樂的手撫摸著下巴,“嘖嘖嘖,我來公司這麽多年,你是第一個跟小顧總出去見客戶的員工。”


    我有些驚訝,淡然地反問,“哦,是嗎?難道我就是那個幸運兒?”


    高樂樂還想跟我聊些啥,我直接擺了擺手,“樂樂,行了,別一天到晚八卦我跟小顧總了,告訴你個好消息,項目拿下來了。”


    可高樂樂聽到這個消息好像不是很高興,哭喪著一張臉,“哎,我又要加班了。”


    下午我跟顧昕薇要了一個手機號將新瑞麗的企業微信公眾號和微博賬號注冊起來了,第一篇的文章我已經想好了,就拿這個活動項目切入,一來側麵宣傳公司形象,二來也可以起到活動宣傳預熱的作用。


    我還順便跟顧昕薇提了一嘴想要入住公司的想法,不過顧昕薇直接給我回絕了。


    “丁容,你要住公司幹嘛?新員工要轉正一年後才有資格申請!”


    好嘛,果然是有前提條件的,我內心無奈,淞澤家園的這個房子看來還得住上一段時間,要是有個人能跟我分攤房租就好了。


    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卻發現郎申二十分鍾前在宿舍群裏發了一條消息,“兄弟們,在?下班後一起喝一杯?”


    張月不知道幹啥去了,我連忙打趣道:“喲謔,狼少年,你可是難得約我們喝酒。”


    郎申發了一個歎氣的表情,“哎,分手了,心情不好,想跟你們喝點。”


    還沒等我回複呢,張月突然就冒了出來,“啊?什麽情況啊?”


    “她跟別人好了。”郎申又加了一個歎氣的表情包。


    晚上七點鍾左右,我、張月和郎申三人圍坐在路邊的一家炸串店裏。


    可能是厭惡了燒烤店,也可能是怕一樣的場景裏想起什麽人或事,郎申選擇了炸串店。


    這家炸串店還是比較有特色的,店麵很小,裝修地特別網紅風,叫“愛炸炸滴”,諧音愛咋咋地,我們來的時候,裏麵已經坐滿了,外麵落座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張月還是那麽富態,這小子最近估計又發福了,穿著短袖大褲衩和人字拖,一副隨性灑脫的模樣。


    郎申的神情則是有些憔悴,還是西裝革履,看樣子是一下班就過來了。


    “咋回事啊?”張月開門見山地問道。


    郎申笑了笑,又搖了搖頭,拿起桌上的啤酒,給我們一人開了一罐,“先喝酒,先喝酒。”


    看起來他現在不是很想訴說的樣子。


    我和張月無奈地對視了一眼,隻能陪他先喝酒。


    三人每人先喝了兩罐啤酒後,郎申這才慢慢打開了話匣子。


    “張月,你和劉菲是真愛嗎?”沒想到郎申的第一句話就是問這個。


    張月利索地又開了一罐啤酒,“廢話,那必須是真愛啊!”


    我知道,張月是在高考複讀的時候認識的劉菲,兩人那時候就好上了,商量著一起上同一所大學,隻不過陰差陽錯,一個去了常熟理工,一個來了蘇州文正。


    即使如此,張月基本上每個月都會去找劉菲,以解相思之苦,然後回來就跟我和郎申大講生物學的奧妙。


    他們就這樣經曆了大學四年,畢業後又在一起同居了,現在都在常熟生活,說起來也算是從校園開始的戀愛。


    “丁容,你和齊瑤是真愛嗎?”郎申又看著我問道。


    我看他喝酒喝得臉色通紅,嗬嗬一笑,“狼少年,你想說啥就說吧,別磨磨唧唧的!”


    郎申伸出一根手指頭,不停地點點點,“好好好,你們都是真愛,為什麽我好不容易談個戀愛,就被無情拋棄了?”


    說完還把喝完的啤酒罐狠狠地砸向地麵,他的情緒顯然有些激動。


    “郎申,兄弟們都在,你有啥委屈就都發泄出來吧!”張月安慰道。


    於是郎申緩緩講述了他和譚梅梅之間的事情,大抵就是譚梅梅一邊跟郎申談著,一邊跟之前的學長糾纏不清。


    有一次被郎申撞見了兩人居然在電影院看電影,一氣之下就當麵對峙,結果譚梅梅直接跟他分手了,然後牽著學長的手走了。


    郎申慢慢傾訴著,我的腦海裏好像有了那些畫麵,看著眼前聲音有些沙啞的他,隻感覺一個純愛戰士倒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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